第19节

(3/4)青雁觅缘 / 笋音

什么,她与贺昆槿对视一眼,摁了摁人中,压住胃里的酸水上涌,“应当是没错了,人体自燃,烧了个干净。那灰烬便是最后的骨灰,那油渍便是人体燃烧时蒸出的油脂。和那婢女当时……”

身旁的两个官吏闻言脸色黑了又黑,跌跌撞撞地后退两步,干呕了个不停。

“嗯……那门口的灰烬定是被她蹭乱的。她或许是在他人自燃后误入了这里,瞧见一切,惊恐地逃离;又或许是一直在场,中了mí_yào,却又因为某种原因没有和他人同时自燃,待他人烧尽后,才从mí_yào中惊醒,逃也似的离开了这里。”贺昆槿忍着种种不适,再度瞧了瞧那血图,“灰烬有十八块,十八个人,对于此阵图来说,正好是够了。那不出意外的话,她应当属前者。”

“既然是误入,那她又是为何,又是如何,是何时被种上的火种?”

“不晓得。”贺昆槿绕着血图与灰烬走了一圈,“但那行凶之人在一切发生之前,定是已经走远了的;当一切尘埃落定之后,才回来观赏过自己的杰作。瞧这血图,很是完整,没有丝毫的擦蹭,而这些蜡烛也都是完好地烧到了最后。说明在这些人自燃之前,血迹早已是干涸了的,不然他们燃烧时的挣扎定会留下痕迹。而这些灯盏未燃,里面的灯油却未尽,说明之后有人回来过,将它们熄灭了。”

柳雁雪压住胃里的恶心,跟在贺昆槿身后,“也就是说,那凶手绘好图案,点好蜡烛,下好mí_yào,在他们体内种下火种,自己便远远离开了;待血迹干涸,蜡烛燃尽,火种这才自行弥漫,将祭品们活燃;等火烧尽了,他又回来熄灭了灯盏?可既是燃烧,烛泪又怎会保持着最初落地的样子?”

“因为温度不同。不知为何,燚教触发的这种自燃,温度要比正常的火焰低上很多,以至于人被烧尽了,周围的环境却完好无损。就如那日一样,地板和床褥不也是毫发未伤?而且……这些人应当不是作为祭品而被烧的,而是作为被惩戒的教徒。因为这血阵图……是专门用于惩戒教中大罪之人的……”

“大罪之人?”

“嗯,火焰是燚教至高无上之物,因此只有教徒才有资格丧生火海,其他人大都是……”贺昆槿摇了摇头,将脑海中的东西拍散,“我们还是出去罢。”

哐啷,大门关闭。四人低头沉重地走出,迎上了秦烁等人疑惑的目光。在那两名官吏向秦烁细细汇报之际,贺昆槿独自靠在一棵大树旁,整理起了思路。

丁驸马死于公主府偏院,多了的蜡烛,半成的阵图,两个坛子,不起眼的褐色痕迹,桌案,密室,胖猫;驸马贴身婢女,j-i,ng神失常地逃回公主府,晕血,自燃,口中呢喃着惩戒;燚教徒集会地的惩戒血图与满地骨灰,mí_yào,灯盏。这一切是否相连?若是相连,又是以何种方式连系在了一起?为何会在祁国使团来访之际发生此事?做下这一切的人又有着何种目的?

贺昆槿很清楚,无论是出于对案情的直觉,还是源于自己近日来不明意义的预知梦境,事情都还没有结束,这一切定还有着足以让自己猝不及防的后续。她有些慌,又有些急。

“舅舅可是能查到这些日子里进出了此处的人,以及这些死者的身份?”一坨积雪从树上落下,敲在贺昆槿脚边。

“很难……”瞧了瞧四周,确定并没有他人靠近,又将目光落在了柳雁雪身上。

“舅舅但说无妨,阿雁是自己人。”

阿雁?秦烁挑了挑眉。这俊俏的雪公子竟就是自己侄女的妻子?不由自主地将柳雁雪打量了打量,直到贺昆槿干咳了两声,这才意识到不妥,“额,阿槿你是最晓得以前我们大安与焱国的关系的……因此这些燚教徒……”

“舅舅的意思是,我既作为质子被送往了焱国,大安也就变相成为了焱国的属国,而这些燚教徒也得以格外猖狂?”心头很是不快,被柳雁雪捏了捏指尖,这才舒服稍许。

“没错,以往我们大理寺乃至各地衙门都是不会c-h-a手燚教徒的事儿……这也就是为什么我手下的人查了许久,却没寻到半点那婢女的踪迹,因为他们习惯x_i,ng地将这与燚教相关的地儿给忽略了……所以……”

“所以哪怕是现在去查有谁来过此处也都是徒劳?因为大理寺根本就没有相关的人手和途径?既如此,我……”或许可以用雪茗谷的资源帮忙调查。柳雁雪看着贺昆槿,用眼神传达着剩下的意思。

“多谢。”在只有两人能瞧见的角度做了做口型。

“今时不同往日,现今祁国已是大安的属国,燚教也已成了祁国的禁忌,还望舅舅能尽快设法将此漏洞补上。当然,我自己也会上疏父皇,着手处理各地相关疏漏的。”

“是。”

作者有话要说:

目测下一章要发糖?

(炭烧味儿的糖)

第25章 相救

“阿全回来了。”妻子伸手接过丈夫递来的大衣,“怎样,今日的公务可还一切顺利?那个传遍京城的丁驸马遇害案,可是有眉目了?”

“哎,甭提了。你若是见了今日那景色,估计晚饭就免了。那黑乎乎油腻腻的一地啊,我鼻子里到现在都还留着那黏糊糊的碳烤味儿,全是人!”他提起桌案的茶壶对口灌入,“怎么是凉的?”

“全是人?”妻子接过茶壶,打开盖子瞧了瞧,“怎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