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节
(2/4)《青雁觅缘》 / 笋音“所以你又是怎晓得我在何处的?”
“大哥告诉过我,你与冀王交好……本想碰个运气来寻寻,可近几日却没在冀王身边看到过你,本快放弃了,没想到你竟成了冀王妃的贴身婢女。”深吸一口气,“阿源,随二哥回去吧。让你堂堂正正地回来,是大哥到死都念着的。他死了,我侥幸得到了本属于他的东西……至少,他的遗愿,我得替他完成了。”
“别指望这亲情牌能够在我身上奏效。整个佘家念着我的就只有大哥,我也只有一个哥哥。不想让你亲妹远嫁安国就直说,你无非是瞧上了我与冀王的关系,打起个什么让我嫁给冀王为妾的小算盘,瞒着祁皇替你自己的未来铺路。”绕过佘湛,迈步离开,“要护妹妹,要得圣宠,要保太子位,那些都是太子殿下您自己的事儿,恕我一个小小的奴婢无法奉陪。”
东张西望四处寻了又寻,宁源却愣是没寻到柳雁雪的身影。她叫住一旁路过的家丁,正欲开口询问,却发现对方就是方才挡住了自己去路的侍卫。撇了撇嘴,装作丝毫没有瞧见从斜后方走来的佘湛,对着那侍卫毫不客气地问道:“可看见冀王妃去哪了?”
那侍卫摁了摁刀柄,神情古怪地用下巴指了个方向。
宁源瞥了那侍卫一眼,也没怎么在意,只是顺着他所指的方向走去。可不一会儿,她便发现自己身后多了两个影子,她忍了忍,没有发作。
“莫自作多情,我可没有跟着你,只是小四也去了那儿,我去寻她而已。”佘湛耸了耸肩。
“……”抽了抽眼角,便也无可奈何地任由身后的人跟着了。
日后想起这一日自己当时的决定,宁源是将肠子都悔青了的。因为自己当时若是走快点,或者最初就不搭理佘湛,之后的一切就不会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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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密麻麻的人群围绕着綏王府后院那算不上大的凉亭,一群带刀王府府兵将那凉亭围了个水泄不通。贺益泉双手抱肘,说不上是愤怒还是得意地站在凉亭外缘,半勾起嘴角瞧着那凉亭里面;佘湛紧握的双拳因愤怒而颤抖着,若不是身后侍卫的阻止,此时的他估计早已冲入凉亭,将里面那站着的人手撕成瓣;李将军手足无措地站在众人中间,瞧了瞧佘湛,又瞧了瞧贺益泉,暗自祈祷着奇迹的出现。
凉亭的中心一躺一站着两个人:躺着的人脖颈上一道鲜红刀口正向外冒着血,早已没了呼吸;站着的人一手捏着块血红布条,一手不知攥着个什么,脸上写满了恐慌与诧异。躺着的人是祁国四公主,站着的人是柳雁雪。一个刺眼的半圆就停在那凉亭的正中心,将两人绕在中间;一串似乎并没有写完的诡异文字,停在柳雁雪脚前,靠近那半圆的边。
“不知冀王妃可否给我一个解释?!”佘湛暴怒地挣开了侍卫的手,“为何家妹会死在这凉亭里,死在你的身边?你为何会一手拿着沾着家妹血的布条,一手捏着燚教教徒的贴身火棱,站在这未完成的阵图旁边?”
“呵,这还用解释吗?敢情三皇侄辛辛苦苦查了近十日的连环案件,眼看着期限就要到了还一无所获,竟是因为那凶手夜夜都躺在他的枕边。”挥了挥手,“来人,将她压入宗人府,等候发落!”
几个府兵冲上凉亭,却又在靠近那还未回过神的柳雁雪后,犹豫地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宁源一手抢过身边一个府兵的佩剑就要冲上前,却被李将军伸手挡在了身边。
贺益泉并没有看见宁源的举动,此时的他正转过了身,对着佘湛虚虚一礼,道:“请太子殿下放心,此事我们定会给祁国一个交代。”
“皇叔,柳姑娘毕竟是三弟的王妃……”太子贺昆榉有些尴尬地试图着去缓解着紧绷的局面,“怎么也得等三弟他……”
“怎么,如此确凿的证据,太子殿下以为三皇侄还能替她开脱了不成?”他看了看凉亭上裹足不前的府兵,撇了撇嘴,“还愣着干什么?!本王的话都不听了吗?”
“是!”凉亭上的府兵一个哆嗦,抬手向柳雁雪扣去,却低着头不敢看她的眼。
柳雁雪埋头看着双手中的东西,不知道在想着些什么。她并没有在意,或者根本不想去在意那几个府兵的动作,他们是否将自己的双手反绑在了身后,又是否正抬起脚打算对着自己的膝窝踹去。
“跪……”话语还未吐完,那方抬起脚的府兵就被一股不知从何而来的劲力掀飞到了凉亭的外边儿。
柳雁雪只觉得自己手上的束缚一松,那不知是何时归来,又不知是怎的穿过了一大片人群飞上凉亭的人儿,就那样遮住了刺眼的阳光,背对着挡在了她的身前。
“阿槿……”停留在喉间的呼唤。她依稀可见身前的背影动作一滞,缓缓地点了点头,却并没有扭头看看自己。她的心头很涩,却很暖,也很甜。
“怎么,一手拿着燚教教徒从不离身的火棱,一手拿着用于画阵图的布条,这应当算是抓了个现行吧?三皇侄莫不成还想包庇?”
“火棱?”那背影投来的复杂目光让柳雁雪心头一颤。她很想去解释那火棱的由来,很想去诉说自己的冤屈,可千言万语到了口边却都一一消散了去。
“怎么回事?”贺昆槿压着暗火的眸子看向了李将军和宁源。
“我……”宁源的嘴张张合合,可来来去去寻到都只是自责的词汇。
“我与她单独谈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