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节
(3/3)《混在三国当神棍[三国同人]》 / 放鸽子一心牵挂陛下安危,现忽然意识到这点,不免神色微微一滞。
燕清官职上毕竟低他一些,要严格说来,需下马向卢植这个太傅见礼的——当然,之后卢植也得向身怀公爵的燕清略执一礼。
但卢植却清楚,现正是最需要燕清这一诸侯之首的时候,他又一向清高傲气,哪儿会在节骨眼上计较烦文缛礼?
对燕清的谦退,卢植深深一叹,神色黯淡,仿佛一瞬老了十岁,草草地抹了把脸,沙哑道:“某已无颜面临君上,还是司空先请罢。”
他那再遭受艰苦磨难,也始终不曾动摇过的忠君报国的理想,在j-i,ng疲力竭地回城,却被张牙舞爪的同僚逼迫的那一刻起,不说土崩瓦解,也蒙上了厚重的尘埃。
最可笑的是这些卑鄙小人,各个欺软怕硬,一旦对上的是兵强马壮、悍将如云的军阀燕清,就马上换了一副嘴脸。
燕清打量这一向j-i,ng神奕奕、现却颓然万分的大名士几眼,微动了恻隐之心,淡淡道:“君上现正受苦,岂是自恋自哀的时刻?然而京中事务,我不便沾手过目,便劳烦太傅再辛苦一些了。”
卢植神色恍魄,魂不守舍地应下,末了忍不住问:“司空是真持有陛下密诏?”
他这问得唐突,燕清便回得冷淡。
他微眯了眼,移开了落在卢植面上的目光,不疾不徐地将手探入战袍前襟,将一绢诏取出,坦然抖开,随四周人看:“我燕某人纵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绝无可能伪造陛下诏书的,卢太傅这一问,未免太高估了在下能耐,又太低估在下品行了。”
在众将士充满敌意的目光中,卢植面色不由倏然涨红——他正处于情绪激荡的难熬关头,方才问的方式,的确太欠考虑,有失妥当了。
可他自己清楚,方才那话的本意,却压根不是真质疑燕清的品行,而是直觉以刘康的平庸资质,不太可能未雨绸缪到那个地步。
然而虽是匆匆一瞥,卢植也能确定那是刘康字迹和印戳无误,当下讪讪,别开头去,也不方便做什么解释,彻底无言了。
吕布不屑地冷哼一声,怒瞪卢植一眼,嘴里嘟囔了什么,被燕清一下拍在背上,才不好发作,只有转头大吼,点了几个部将出列。
卢植也正后悔着。
燕清不辞辛劳,千里救驾来费心费力,还给了四面环绕的诸侯可趁之机,一颗赤诚丹心,可谓天地可鉴。
要是燕清真有异心的话,只怕一开始就连躲都唯恐躲不及,又哪儿会在得到命令之前,冒着伪造诏书的杀头大罪,辛辛苦苦跑这么吃力不讨好、容易损兵又折将一趟?
卢植清醒过来后,面色越涨越红,也越感羞愧难耐。
他是太糊涂了,将j,i,an臣误作后盾,却将忠骨视为j,i,an佞……
实在对不住陛下,也对不住燕司空啊!
——自省得几乎要老泪纵横的卢植,做梦都不可能想到的是,他之前针对刘康的怀疑非但一点没错,对眼前这正气凛然的堂堂燕仙君的胆子,他也低估了不止一星半点。
这可是昔日单枪匹马,就敢变成吕布模样,出入何大将军府,愣是驴走了张辽和一千新兵,又是靠这一千新兵蛋子,就能毫不犹豫地对上数倍于他们的西凉j-i,ng锐的狠角色。
不提将皇帝踩在脚底下暴打一顿的恐怖,单凭这几桩事里凸显出的胆色,要伪造一道小小诏书,就已绰绰有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