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廿六日

宜祭祀沐浴破屋坏垣不宜诸吉事

财神正西,喜神西南,冲马18岁

离大考只剩二十天了,我心情开始烦躁起来,书也念不太下,只想做些跟读书无关的事,比如说画符画个几百张、又或是拿把桃木剑念咒念个几千遍。

也没办法偷溜出去玩。自从上回阿亮阿清表哥被阿姨们边骂边打从警察局领回去之後,臭师父仍旧馀气未消,在房子周围设下了结界,说只要有人胆敢擅自进出,就会遭遇可怕的下场。

我对所谓"可怕的下场"很感兴趣,就问了:「师父,擅闯进来的人到底会怎样?有高压电把他们电死、还是当场会有雷劈下来?」

师父就是冷笑,一脸j,i,an诈:「电死?劈死?我会那麽笨留个尸体在自己家里?上天有好生之德,顶多让那些人脸上长几个大烂疮,足足一个月不敢出门,也不敢随便进入别人家里就行了。」

天啊,大烂疮?我摸摸自己可爱又俊美的小脸蛋,当场下定决心,绝不拿自己去试师父的结界。

还是确认一下:「结界会不会认人啊?如果我想出去走走蹓蹓,脸上也会长烂疮吗?」

「没事出去做什麽?」师父怒哼:「考试之前你都得在这里闭关,一步也不准擅离!」

「嗄,不能出去?」我哇拉哇拉抱怨:「离考试还好多天,不能出去,我人会发酶的啦!」

「罗唆!」师父往我头上揍一拳:「那隻小狐狸为了修成正果炼尽狐身,闭关了一百年之久也没抱怨,你才几天就受不了?到底还想不想修仙成道?」

「想……」师父老是这麽暴力,我委屈地揉揉头回答。

那之後没多久,我从电视新闻看到之前提到那个专门闯空门、下手地点遍布全省的窃盗集团已经落网了,摄影机还把坏蛋都拍了大特写放送出来。

恶,怎麽脸上都不约而同在脸颊上长了个烂糊糊的疮?

师父这时候笑了,还笑的特别慈眉善目、慈悲为怀:「……无心c-h-a柳柳成荫,原本要防你那些猪朋狗友的,没想却意外教训了想偷溜进来的老鼠……」

虽然师父笑起来挺有魅力的,不过还是少笑的好,他笑起来都没好事。

今天睡了午觉後起来继续念书,念得心烦意乱,我把笔一丢,说要投笔从戎,师父刚好进来,严着脸问怎麽了。

「师父师父,念不下啦,头都快爆炸了!」我难得的耍x_i,ng子、闹脾气:「不要念大学了,直接学仙就好,一堆的历史地理要记,烦死了!」

师父这次居然没拿铜棍或浑元如意石敲我,只是淡淡地盯着我有几分钟之久,我最怕他这样了,每次被他盯都有下了寒冰地狱的错觉。

等师父离开书房,我因为刚从冰窖回来,镇定了些,又因为心虚的缘故,还是拿了本英文试题集作了十几页。

一直到上床睡觉前,师父都没开口说话,我有些慌,这次他的脾气可真不寻常。补记:

失眠了,一直担心师父要气到什麽时候,又怕他不喜欢我这个徒弟,把我给逐出师门怎麽办?要是错过了这个机会,这世上我到哪里再找一个仙人来传授自己道法?

总之就是忐忑不安、辗转难眠,看看自己的夜光手表,都半夜三点了,我从没那麽晩还保持神志清醒的。

突然感应到有股奇异的仙家气场从天上传来,我很讶异,这不是师父的气,师父身上的气场是寒寒冷冷、清凉如月光的那种,可现在的这个却温和雅致,很柔和。我蹑脚下床,偷偷跑到客厅,从窗户往庭院处瞄,见到师父一个人站在院落中央,抬头往上看着。

他在找什麽?难道是师父下凡之前结交的老情人从天上跑下来跟他幽会吗?我很好奇,天上神仙那麽多,哪个神仙那麽变态,居然看上我师父?

一道炽亮的光芒从掩映的夜云之中s,he向师父旁的空地,等光芒淡去的时候,庭院里就多出了一位穿着古代儒雅文士服的年轻人。

「文昌,别来无恙?」师父先开口,我不敢置信,他喊对方文昌?难道真是老跟我不合、永远上不了身的那个文昌帝君?

「太y-in,你已经下凡三十几年了,如今任务结束,怎麽还不回天庭覆命?那个急x_i,ng子的太阳都已经忍不住,打算要下凡逮你回去了!」

「太阳帝君?他管我那麽多做什麽?」师父不甚高兴地拧拧眉,回答:「我滞留凡间自有我的用意,不需他来罗唆。」

「……算了,你们之间的事自己解决,我才不想弄臭自己。」文昌君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又问:「对了,急着找我做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