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节

(2/4)玻璃囚牢之起[GL] / 叁仟ML

烧针失效渐渐烧红,耳朵里不断钻进模糊的声音,咸意 y- in ,咸意 y- in ……

二月一日早晨,林森柏醒了,眼睛一睁开便炯炯有神地放着绿光,她清清楚楚地说:“粥。”苏喻卿立刻掏出手机替她叫外卖。林森柏喝粥时很狼狈,高烧烧得她味觉失调,每一口下去只晓得咸,不晓得香,粥烫,苏喻卿要吹凉了喂她,她死活不让,坚持用她那只颤颤巍巍的爪子捏着汤匙往自己嘴里送粥。

粥喝一半,林森柏问:“没有别人来过吧?”

苏喻卿说:“没有,你没通知别人,别人怎么知道你生病了?”

“没有就好……”林森柏如此回答,可苏喻卿明明从她脸上看出了失望。

是因为那个“咸意 y- in ”吧?苏喻卿想了想,觉得只有这么一个可能。她摇摇头,不由苦笑,可她在林森柏身边默默守了八年,早知会有今天。

八年之中,她看着林森柏从纯情少女变成花心萝卜,再从花心萝卜变成黄心胡萝卜。

她知道林森柏烧迷糊时喊的不是咸意 y- in ,而是钱隶筠,她当然也知道这个钱隶筠就是师家会馆里的妈妈桑,她只不知道林森柏是真心爱着这个钱隶筠的。

这么花的人,怎么还会对个妈妈桑上心呢?

她自认是个外人,看不清。但她不晓得这个问题就连那个“内人”都不相信。

“守着我一定很累吧?你快回去休息,我会打电话通知人事放你假的。今天一号对吗?昨天算你加二十四小时班,医药费等我出院了一定还给你。”林森柏喝完粥便打算揭被下床去上厕所,苏喻卿还没伸直要去扶她的手,她已毫不犹豫地开口拒绝,“不用,我行的。”

于是苏喻卿眼睁睁地看她扑通跌倒在床前,又眼睁睁地看她手脚并用地爬起,撞撞跌跌贴到墙上,扶着墙根一路摸进病房附带的洗手间,关门之前林森柏朝她虚虚笑道:“我就是喜欢你这种绝对服从的秘书脾气,过完年回来我给你涨工资,涨到副总级别,只要你不跳槽,往后每三年你的工资会酌情往上涨一些,至于涨多少,看公司业绩。”

苏喻卿挂着职业笑容说谢谢,心已经飞到了那扇薄薄的板门前,它想跟着林森柏的脚步往里去,林森柏却咣当一下合起门页,把它夹碎在门板与门框之间,血r_ou_洒落一地。

林森柏终究不懂,为什么苏喻卿在任职八年中从未计较过待遇,可苏喻卿说:“我并不指望你会懂。”

十点过,医生给林森柏做完检查,让她吞了些抗胃酸的药。林森柏问医生她能不能出院,医生把体温计递到她面前,“三十八度九,你现在出院,我包你十二小时内会再被送回来,何苦折腾120呢?他们很忙的。”

“我没烧那么高吧?怎么一点感觉也没有。”林森柏靠坐在床上习惯x_i,ng地挠头,唇上被高烧燎起的火泡被热粥烫得发红发亮,像是随时都会爆炸一样。

老医生估计是听多了病人这种逞强的话,哗啦哗啦翻病历的同时言语里不见多少关心,反倒有几分戏谑,“持续高烧会令人失敏,你现在这状态就是烧到四十也跟玩儿似的。小姑娘,安心躺着打几天消炎针吧,肺炎不是闹着玩儿的,搞不好就出人命,再说你胃炎也不轻,今后c,ao劳动气的事能免则免。年纪轻轻的,日子还长,胃坏了可就吃什么都不香了。”

林森柏这两天光蒙头蒙脑睡大觉来着,她估摸着自己烧得严重呼吸困难可能是得了肺炎,但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还顺便得了胃炎,吃惊之余,她那颗从小到大都强壮无比的好奇心上蹿下跳,于是她干脆借机向医生学点儿东西,“请问你们是用什么方法检查出我有胃炎的?检查胃病不一般是胃镜活检钡餐?”她都睡着了怎么做这些个检查?老医生该不会是x_i,ng病梅毒狐臭j-i眼的生意做不好趁机忽悠她赚钱呢吧?

“血清和胃液分析都可以对胃炎做出倾向x_i,ng判断,”老医生不胜其扰地瞄了她一眼,似乎很奇怪她哪儿来那么好j-i,ng神关注这些个专业问题,“再者说,你的呕吐物带血,自己不知道吗?”

林森柏被吓一激灵,立马下定决心全力配合医生工作,“医生,针啊药啊什么的,您千万别客气,尽管往我身上招呼,钱不是问题,痛不在话下,只要能让我的胃不出血,一切都听您的,我可怕死肚子疼的感觉了,一次两次痛不欲生,要是变成习惯x_i,ng那我还不如趁早找个东南枝自挂了事呢。”

她一贫,医生笑了,苏喻卿也笑了,笑完,医生轻松地离开了,苏喻卿固执地留下了。

林森柏虽然感觉不到自己在发烧,但发烧带给她的影响显而易见,清醒不足三小时,她又迷迷糊糊对着电视睡死过去。由于嘴上有燎泡,躲避疼痛的生物本能令她尽量不闭合双唇,等苏喻卿发现她睡着时,她的口水早流进了病号服领口里,而她还像个痴呆症患者似地继续她未了的“拔丝”大业。

“喜欢你的都是些蠢驴,但愿我不是最蠢也不是最犟的那只。”苏喻卿从床头柜上抽了张医用s-hi巾,解开林森柏领口的两颗扣子,替她擦掉那些有损形象有伤大雅有碍观瞻的液体,然后将她的病床调平,替她盖好被子。

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高跟鞋踏地声,林森柏抗议地砸砸嘴,两瓣唇由于皮肤的s-hi润自然地合到一起。可那双高跟鞋的主人像是无头苍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