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节

(3/4)一个转身的距离(GL) / 卿未离

不好?”

李悦然冷笑一声,看他的眼神像是两把锋利的冰刀,就算在路灯下看不真切,也让他打了个寒战,“李磊你好样的!当初提出分手的是你,如今要复合的也是你,你把我当成了什么?你的玩物吗?还是一只挥之则来呼之则去的小狗?怎么?被现任女友甩了,又想起了我这个前任?好马不吃回头草,你能甩我一次,就能甩我第二次,你赶紧给我滚,别让我再看见你。”李悦然说完,甩开李磊的手,头也不回地上了楼,只留李磊一个人站在寒风里,脸色因为尴尬和愧疚而憋得一阵红一阵白。

卧室的窗外,烟花漫天地绽放,到处都是炮竹震耳欲聋的噼啪声,听上去一派喜庆,可李悦然的心里此刻除了荒凉,只有永无止境的绝望。欢乐都是别人的,与她无关。她把自己反锁在屋里,回忆着那个时常嫌弃她不如她的哥哥,却对她疼爱有加的父亲。她知道跟那些幼年丧父的孩子比,她已算幸福,可人总是贪心的,谁不希望自己的亲友长命百岁?

李悦然看完前两天林雨薇给她发的短信,拨通了她的电话。正在书桌前发呆的林雨薇听见手机响,扫了眼屏幕上的来电显示,迅速地接了起来。

可是,听筒里,除了压抑的呼吸声,再无其他。

第15章 生命无法承受之轻

李悦然握着手机的指节发白,所有的痛觉仿佛都在瞬间恢复,眼泪涌出,沾s-hi了她纤长的睫毛,只有用力咬住嘴唇才能拦住就要脱口而出的呜咽。

林雨薇察觉到李悦然的异常,着急地在电话那端喊道:“悦然,你怎么了?说话啊,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林雨薇的语气里,早已没有了往日的云淡风轻,相反却满是担心,李悦然的心里又是一痛,把手机贴在耳朵上,扯了下唇角,终是什么也没有说,决绝地挂了电话。

林雨薇听着电话里的忙音,忍住委屈按下了重播键,结果迎接她的又是服务台那句冷冰冰的女声: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她虽没有哭,眼泪却已在心里泛滥成灾。林雨薇一直认为自己是个自私且冷血的人,很少有人能牵动她的情绪,更别提让她关心,她不喜欢牵挂一个人的感觉。即便不愿承认,可她清楚,自己骨子里就是个骄傲的人,别人误会她,她也懒得解释。倘若对方不相信她,解释又有何用?如果那人愿意相信她,那她又何须解释?

但是此刻,林雨薇只想知道李悦然怎么了,于是,她放下骄傲,发了条低声下气的短信过去:“是不是我哪里做得不好,惹你生气了,别不理我好不好。”她心甘情愿向李悦然低头,是因为她记得她对她的好,李悦然对她来说,始终是独一无二且无法取代的。

在林雨薇以为又要被那人漠视之时,她的手机终于响了起来。林雨薇欣喜若狂地打开收件箱,心却在看到那一行字的瞬间变得彻骨冰凉:“对不起,你恨我吧。”之后,又发了多少条信息过去连她自己也不记得了,只是都没有再得到李悦然的任何回应。

李悦然呆坐在那里,任由手机在桌上一遍一遍地响却没有丝毫反应。那一晚,她在屋内抽了一夜的烟,也不再担心会被家人发现,直到清晨胃里泛起一阵一阵恶心,才走到窗前打开了窗子,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她家在十一楼,被冬日的冷风一刮,脑子虽清醒了不少,却忍不住打起了哆嗦。

两日后,李军锋的骨灰被章倩雅安放在了他们的卧室里,打算等她百年后再与丈夫一起入土为安。时间仍如往日那般流转,但他们所爱的那人走了,却再也不会回来。李悦然的心里仿佛破了个洞,不知何时才能愈合。

可是逝者已矣,活着的人还要好好地活下去,继续过属于自己的日子,这些道理她懂,只是她需要一个心理缓冲期,让她从丧亲之痛里走出来。她理了理乱糟糟的思绪,坐在电脑前给林雨薇写了封邮件:

雨薇:

烟茹曾说要跟我做一辈子的好朋友,心疼着也要不离不弃,然后她转身离开,再也没有回来。其实我们应该明白,永远难求,永恒只是奢望,爱我们的人不可能陪我们一辈子,总有一天要离开,生离亦或是死别。

初中时开始抽烟,因为点燃一根烟,可以拥有两个人的温暖。高中时不再留下任何联系方式,也不再主动结交任何新的朋友,既然迟早会离开,那便不要再付出好了,如此就不会心痛了。

如今想起,这些都不过是年少轻狂时的无病呻吟罢了,而真正的心痛,远比这要可怕的多。这几天经常在梦里惊醒,分不清是大雨滂沱还是泪水滂沱,我只是想找个安定的方式,就可以一个人安静自由的生活。

那些曾经在我生命里出现过,又离去的人,对我来说是生命无法承受之轻。也许你会问我,既然在意,为何要说他们是我生命无法承受之轻,说是生命无法承受之重岂不是更贴切?我想以你的聪明应该懂得,那些在乎太虚无缥缈,誓言在时间面前实在太过苍白无力,有些东西注定会在时光流淌中逝去,我们留不住任何,也改变不了任何。有些感情太没有存在感,承诺在现实面前又能坚持多久?答案往往残酷。

太深沉的在乎我承受不起,也无以回报,只会让我觉得想要窒息和逃离。其实我并不像你想象的那般完美,我很世俗,思想有时也很y-in暗,总有一天你会对这样的我失望。我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