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节
(2/4)《藏玉纳珠》 / 狂上加狂的荫蔽处,支起了行军胡床,供一干女眷歇息,而温将军也少不得亲自作陪,沏了一壶梅子甜茶,亲自倒了一杯,让佳人解渴,更是殷勤张开了纸扇,立在玉珠身后,替她驱赶蚊蝇。
就在这时,远处又来了一队车马。
这车马一路拉得老长,锦衣华盖,贵气逼人。豪仆牵拽着猎犬,架着苍鹰,骑马在前开路,其后是几位衣着华丽的年轻男子骑着高头骏马被侍卫环簇,这队一路马蹄奔驰,犬吠声声,就算到了车门前也丝毫不见减速的意思。
倒是城门上的侍卫眼尖,还没等马队过了护城桥便高声疾呼:“尧太尉狩猎归来,快开城门相迎!开城门!开城门!”
话音未落,之前紧闭的右宣德城门已经被几位精装的城门侍卫熟练推开,任凭着这一队人马一路呼啸进城。
一旁守候的官员们也纷纷从马车里探出了头,一睹尧家儿郎的风采。
原本这队人马走得极快,可眼看着要过城时,为首的一个男子突然一偏头,朝着温将军所立的树荫下扫了一眼,那缰绳似乎稍微收紧了一下,于是跟在他身后的众位华衣男子们也纷纷减了速度,一起朝着这边望了过来。
萧珍儿虽然戴着纱帽,可是眼神尖利,待看清了为首的那位骑在高头大马上,一身猎装的男子后,倒吸了一口冷气,颤着音儿说:“京城果然卧虎藏龙,竟有这等俊逸男子!”
玉珠半低着头,心内倒是微微一紧,偌大的京城,怎么就偏偏能在这里遇到他?
第19章
尧少勒住了马,一双凤眼微微眯起,在眼前的这一群人里微微一转,却并不说话。
温疾才连忙迎上前说道:“末将温疾才见过尧太尉。”
他这一声“太尉”叫得不假。前番尧少虽然称病辞官前往西北探病求医,可是后来据说皇帝亲笔写下书信,委托尧家德高望重的叔公出面,恳请尧暮野收回辞呈,返京辅佐朝政。
可是尧暮野却接连避而不见。明眼人皆知,这内里一定是发生了什么,而且事关万里锦绣江山,想必曲折盘复,但非局中人,又怎么能洞悉内里惊魂的风云?
只是前不久,皇帝那一向因为父兄宠爱而任性恣意的妹妹——大魏的观阳公主被皇帝下旨远嫁到北邵和亲,在外面游玩得甚是畅快的尧少这才不紧不慢地赶回京城,勉为其难成全了皇帝求贤若渴的心思,重新担任太尉一职。
皇帝这颗高悬已久的心总算落了下来,如今与北方悍族用兵在即,尧家便是大魏皇族在南方安身立命的根本,若是尧少迟迟不肯露面,那尧家与皇室的不合便会让朝野人心惶惶,那高高再上的宝座也便坐得不大安稳了。
是以,此番温将军看见了尧少,立刻改口称作了太尉。
尧太尉一如在西北一般,态度和缓而平易近人:“此前在西北得疾才兄盛情款待,某不敢忘,此番既然进京,自然也应鼎食琼露以待。这次某狩猎斩获颇丰,足以款待远客,左门拥堵,将军不妨随我一同从右门入城。”
能得尧少开口相邀,是何等的脸面!温将军自然不会错过,当下惊喜地自是谢过了尧太尉的盛情,连忙命车马拨转,一路高笑随了太尉的列队入城去了。
玉珠一直默默立在温将军的身后,听着二人的一来一往,仗着有面纱遮挡,倒是大胆地看了那尧少几眼。
也难怪五姐在一旁频频抽气,这尧少端坐在一匹黝黑发亮的高马之上,摒弃了儒雅长袍,而改穿一身月白色的高腰猎装,显得腰线笔挺,下摆宽阔的胡裤束在熟牛皮底的长靴里,那两条大腿看上去愈加修长。
他上身斜背着一把长弓,不同于大多名流狩猎所使用的乌木雕饰,珠光流转的华贵弓箭,那弓看起来颜色暗沉,颜色发紫,弓背抹油,看上去实用而力道十足,衬得尧少愈加银冠乌鬓,看起来真是英气卓然的美男子。
玉珠原先还担忧着与这位贵人相见尴尬,可是从尧少停马以来,并没有看向她一眼,只是因为看到了故人温将军而勒住了马匹,想来自己的担忧也是有些多余。于是便默默地跟着众人前行,回转到了马车上准备前行。
因为温将军也骑上了马,随着尧太尉一同早早入了城,所以后面的车队走得便略赶了些。等到温将军府里的女眷车马一并过了右门,萧府的一干车马也准备随后进去。
可车轮还没等入城门,就被眼尖的门官拦下,直指着马车上悬挂的商牌道:“商贾贱户的车马也敢入宣德右门?给我站住!”
原来大魏律例,车马通行驿站,要悬挂不同的路牌,官家的路牌刻有辖地名号官阶,便与驿站官员按品阶不同予以接待,而商家的往往可以在缴纳一年的税钱时,按缴纳税银的多少,向官府索要商牌,其上刻有一个“贾”字,可以在食宿时减免几分钱利,这也是尧太尉一力倡导重农重商的律改之法之一。
萧家店铺星落各地,缴纳的税银也甚是客观,是以府内的马车都是年初统一缴纳了税银,悬挂了食宿优惠的商牌。
可是没想到此时却因为这商牌而被门官扣下。
就算是一旁有温府的侍卫澄清这马车里的俱是温将军请来的贵客也不管用。
宣德右门非皇族公侯岂能通过?这等商贾车马一经查获决不可放行,最后王夫人气得搬出了自己在宫中为妃的二女儿也不管用。
眼看着围过来的人渐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