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节

(2/3)藏玉纳珠 / 狂上加狂

格的说是抢的。

原来这尉迟德贤从以前的水军精锐中精选了出了一批水性最佳的,每个人都能在水中憋气半柱香。又用羊皮制成了气囊,让士兵在身上背负重物,带着气囊在水下潜游。在水中训练了月余时间,这些士兵都能熟练地用气囊在水下换气。

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尉迟德贤带着这些水兵下水,从远处潜水到江西水军战船附近,悄悄爬上船,将战船的桅杆尾舵都要害之处都破坏了一部分。连着破坏了几条战船后,尉迟德贤带着人在水中又潜游离开。

过了一段时间,这几艘战船上被破坏之处在风吹水泡中愈加地严重,先后损坏,无法正常使用。白崇得到禀告高价建造的新式战船接连损毁,怒不可遏,待亲自检查后发现俱是自然而然地坏掉后,以为是水军保养不力,连着砍了好几个人的脑袋。

这些战船当初俱是他重金聘来的海外造船匠师之手,修复起来甚难,有些关节当初参与造船的船工也闹不明白。

只是战船不得不修,而当时又正值备战的关键时刻,来不及将战船送到海外修理。于是,他又花费巨资从海外造船高手那里买来战船的图纸,打算自己修理。

尉迟德贤一直等待的就是这一节,在打探到送图纸战船大致路线后,又带着士兵在一处江湾中埋伏了十余日,终于等到载着图纸的伪装成商船的战船。尉迟德贤和士兵用掺了炉灰的菜油抹脸,装扮成水寇,偷偷摸上船去,将水手丢进水中,扔了几块木板让他们漂浮了事,然后连船待图纸一并抢了扬长而去。

尧暮野听了详细经过,眉头一皱,道:“东海局势紧张,你这般胡乱行事,一旦战事突起,水军船只不足,岂非是误了国事?”

尉迟德贤面无表情道:“有船无船,他们皆是不行。”

原来白崇掌权之后,尉迟老将军的嫡系将领皆是被打压,那些善于钻营,阿谀奉承之辈讨得他的欢心,掌握兵权。

投靠白崇中也有几个有些真本事的,却被那些无能之辈排挤,不能握有实权。而白崇又是好高骛远之人,读了几本兵书便自以为为天下无敌。

每次水军操练,白崇和他下面的饭桶将军们的指挥皆是混乱不堪,水战除了船只精良以外,更讲究大小船只的配合,可是几次小的海上遭遇战中,船队队形杂乱,士兵们在江面上横冲直撞,如无头苍蝇般疲于奔命,还未开战就已是疲惫不堪了。

若不是尉迟老将军余威已久,许多海寇看见了大魏的旗帜便闻风丧胆而逃,这战果一时不好预测。如今海上寇国蠢蠢欲动,一旦真的再发生大规模海战,这样的水军又如何能胜?

而当初为了威慑尧暮野而开通的江西水道,一旦失守,便是利刃刺向京城的捷径,细细思踱起来,不禁让人惶恐。

所以尉迟老将军的意思是先将新式战船的图纸拓印下来,寻个僻静地方打造新战船。东海一旦战起,若是江西水军胜了还好,若是败了,他们还能拉起一支水军敌军便可顺着新近打通的水渠直达京城,以免京城陷入难以弥补的战乱中。

这主意倒是甚好,可是这等坑蒙拐骗不走常规的路子,却不像是尉迟老将军一贯的风格。

尧暮野眯着眼看着眼前的年轻男子,沉默了半响道:“何处养精蓄锐?何处造船,钱从何处出来?”

尉迟德贤取了地图后,在靠近西北的江湾里指了指:“此处天然水港,天然温润,冬季不结冰,直通北海,屯兵造船的好去处。”

至于这钱银,小将军似乎也一早想好了,不禁抬头望向了玉珠:“夫人善经营,听尧小姐言富可敌国,在下为国向夫人请款,来日加倍奉还!”

玉珠听他们谈论国事,本来是收拾了碗筷,便要提食盒走人,可是谁知这位尉迟小将军话锋一转,竟然将这团熊熊爱国之火引到了自己的身上,真是始料未及!

她不禁惊讶地抬头,一时有些哑然地望向这位狮子大开口的小将军。

尧暮野其实原本是等这小将军张嘴管自己要钱的,这计划若是实施得宜,的确可以掣肘江西水军嚣张的气焰,是以待消磨了这小子的锐气后,他愿意慷慨解囊,管母亲要钱银支援。

可他万万也没有想到尉迟德贤竟然打起自己富甲一方的娇妻身上!

这怎么说呢!可真是打瞌睡递枕头,实在是……太及时了!是以他竟然没有做声,只眯着眼儿,等着娇妻掀开她那大大隐秘的妆匣子,解救万里山河于危难之中。

玉珠深吸了一口气,跟小将军说道:“因为我来了北方,京城里店铺经营不甚好,钱银一时周转得不甚及时,如今我也是盈余不多,甚是挠头,恐怕难解尉迟将军的烦忧……你们慢聊,我先告退了。”

说着玉珠便提着裙摆,小脚轻盈地一路出了书斋。尧暮野看她那灵光的劲头,全然不见孕妇的自觉,差一点出声让她慢上一些。

可是看见一向沉稳的小娇妻,这次居然像被猎犬哄撵的兔子般跑出了一骑红尘的气魄,尧暮野的心内竟然是隐隐的解气之感。

待回身再看向这一脸木讷的尉迟德贤时,莫名竟然顺眼了几分。

至于那玉珠一路走回自己的院落,便看见大嘴泄财的小姑子正伸着脖子等候着她。

一见嫂嫂归来便急不可耐低问道:“怎么样,二哥可有好好与他说话?”

玉珠缓缓喘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