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节
(1/3)《那年的路 那夜的月》 / 十心央
第77章 因灯亮
一场大雪下的又密又快,不多时,路面已经看不出原本的颜色,道路两旁的车辆和绿化带被盖上一层松软的白雪。车行驶到高架桥最顶端,大半个城市尽收眼底,城市变得朦胧起来,打眼望去也干净了。
左佑从上大一开始,一直感觉家里的事,以及自身的问题对他的情绪困扰很大。很多时候那种压抑的感觉,已经到了支配他情绪的地步。他当时泡在图书馆,找了很多书来看,什么“如可控制自己的情绪”“情绪管理”,鸡汤文也没少看,甚至看弗洛伊德,卡耐基。
当时觉得自己的灵魂被清洗了,遇事后仍旧无法控制自己。
躺在病床上的孙阳天对他的触动太大。
从他知道原因后,心底隐隐有种后怕,如果他找到左肃和虞思彦,他会面对什么结果?
孙阳天的母亲绝不是一个目不识丁的女人,相反能撑起整个家庭,事业有成的女人绝不简单,让她如此偏执,不肯悔改的原因,只是孙阳天与她的关系。
关系!
人只要活着就跳脱不出,与家人的关系。左肃和虞思彦是他在这世上仅存的家人,他们三人即使互相厌弃,却不得不承认他们之前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剪不断,忘不了。某种时候,就像今天,这种关系,让他尤其的难受。
他们不是擦身而过的路人。路人的鄙夷和嘲讽,就算能让他情绪起伏,也只是一时。左肃和虞思彦不一样,他们当时赶他走,说的每一个句话和脸上的每一个表情,他到现在仍历历在目,无比清晰。
左佑心情阴郁,仿佛笼罩了整个车里的空间。
夏嵬后悔带左佑去医院,一个外在坚强的人,心理必有隐蔽的敏感点。他好像又办错了!
车子停好,左佑才发现到了夏嵬家所在的小区。
夏嵬推了他一下,左佑转头给了他一个笑。
“比哭还难看,下车,回家给你做好吃的。”
‘回家’这个词,让左佑心理又软又暖,他问:“有糖醋排骨吗?”
夏嵬把钥匙下车,钥匙环在食指上转两圈:“那得看我姐家冰箱里有什么。”
“啊?”左佑赶紧蹦下车,夏嵬绕过车尾一把牵过他。
“去我姐家,偷点粮,我的冰箱空的。”
左佑又怂了,小声问:“我回家等着,你自己去干偷偷摸摸的事儿不行吗?咱俩都去目标太大,团伙作案抓住更严重……”
夏嵬听他歪理邪说的瞎扯,乐了:“还知道贫嘴,看来还没吓傻。”他说着拿手背蹭了下左佑冰凉的脸。
左佑抽他没抽到,嘁了一声,说:“吓傻了也是祸害你,你悠着点玩儿吧!”
夏嵬抿嘴笑:“哪敢吓你,打我下狠手!真不知道心疼男朋友,我现在严重怀疑你找男朋友就是用来练手的。”
左佑总算漏出了笑:“男朋友就是用来千锤百炼的,精心呵护的那是女朋友,你是吗?你是吗?”
夏嵬被他喷的偏了偏头:“我不是,你可劲儿锤炼,心情不好了还能加场。”
两人一路贫着嘴到了楼下,左佑只顾着贫嘴,一看楼就不是夏嵬家那栋,夏嵬家那栋楼明显都是小平米户型,这栋楼怎么看都有豪的嫌疑。
左佑扯了夏嵬胳膊一下说:“用我上去?”
夏嵬挺喜欢左佑的怂样,也不能天天犯倔,打人,偶尔怂一回,夏嵬感觉自己又能三米五,他不说话拽着人往楼里走。
六层电梯洋房,夏雨家住五楼,平层不到200平米,密码锁一开,夏嵬一把推开门。
左佑看见满地狼藉,张着大嘴“呵!”了一声,扭头问夏嵬:“报警吗?这是遭贼了吧?”简直没地儿下脚。
夏嵬见惯不怪的往里走,跟玩踩雷似的,踮脚躲着地板上的玩具和书,左佑站门口没动,又问:“没人吗?”他一颗心提到嗓子眼,生怕屋里窜出个人。
夏嵬轻车熟路,找个大购物袋子,把夏雨家冰箱里上好的食材装了一大袋子,把整个冰箱翻的跟土匪过境一样,雁过拔毛。
左佑看他那土匪样儿,又稀奇又好笑,心理轻松了不少。指着一地的玩具和书说:“这都是爆米花小盆友的杰作?这是要毁天灭地呀!”小孩儿这种物种,简直是神的杰作,笑起来灿烂你一脸,天使般的面孔,作起来简直是一百个孙阳天也得自叹不如。
夏嵬回手指着墙纸说:“他亲爸是搞工程的,就他家墙上这壁纸都是可撕贴的,一平米壁纸赶上上好的地板了,爆米花几个月就能让她家重装一次。”
左佑看他还要翻调料,觉得他真是拿自己亲姐不当外人:“你行了,你都拿走,人家晚上回来怎么做饭。”
夏嵬看他那提心吊胆样儿,好像他俩真做了什么坏事,他憋着坏逗人:“他家一周开火做饭的次数就跟咱俩打炮的次数一样……”他特意没说完,回头给了左佑一个苦闷幽怨的眼神。
左佑转头瞪墙,不接话。他俩至今只打过一炮,说出去别人得以为他俩谁不行。
夏嵬拎着东西又扫着雷踮脚走出来,到左佑面前一停,顺手揽着人接了个吻,完事舔了舔嘴说:“不对吗?他家一周开火的次数为零,咱俩一周‘开火’的次数也差不多吧?”
左佑心想以后他听见“开火”这个词,估计就能想歪,但是不能放弃争辩,于是又开始强词夺理:“怎么就是零,手动不算?你还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