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节
(2/3)《全世界除了我都有病》 / 三无是萌点随,念起即觉,觉之既无…’
“西区人多还杂,尤其是男人,来逛窑子的什么都有。我最早记住的客人脸非常黑,胡子很长。他踢开盖在我眼前的木板,把许雯拽到我眼前强|暴。”似乎是发觉措辞不合适,许风沐停了下,“应该算强|暴,许雯一直在挣扎。她是个知书达理的人,可能你觉得不可思议,但许雯是个特别理想化甚至还有点圣母的人…起码在我面前很温柔。可那时候面目非常狰狞,从头哭到尾。我当时可能两岁,可能三岁,想做什么也无能为力。”
第二个客人、第三个客人…
“许雯偶尔会接待醉鬼,喝醉的男人在我面前打她,也会打我,她就护着我。她考虑过换工作,但是她身体很弱。后来她死了,我才模糊的意识到,她身上应该一直带着病,但我从来没有关心过。”许风沐很少以母亲或者妈妈称呼许雯,即便是她在世的时候,“我讨厌她的工作,讨厌她接待的那些人。”
但我无能为力,许风沐暗暗补充。许雯到死,也没有等到他变强大的时候。
整栋楼里,许雯是唯一带着儿子来卖身的女人。别的女人即使有孩子,也会选择寄养在别处,导致随时拉扯着儿子的许雯成为异类。
许风沐幼年长相非常可爱,两只随时带笑的眼睛跟许雯极其相似。在花街柳巷里,男孩长得太可爱并不完全是好事。当着许雯面时,她的姐妹们会对许风沐表示怜爱,给他塞两颗糖或是小额零花钱。在背后,女人们会把许风沐呆到别的地方,逼他做些下作的事情,比如摸她们的脸和胸部。
“长大后,我对女性没感觉,应该是因为那个时候。”
纸上的字歪歪扭扭,跟前半段的工整形成了强烈反差。朗歌停下笔,点燃烛台,把墨迹未干的纸架在火上。
汹涌的火光瞬间淹没了纸张,朗歌注视着流泻与指尖的火苗,心绪渐渐平静下来。
从报考心理学专业后,他情绪甚少有失控,即使失控也不太会表现出来。
“我四岁才有名字,许雯一笔一划教会我写风和沐。她教过我很多东西,为人,处事,知识。她告诉我没有人能改变我,除了我自己。她跟我说未来会有希望,但是又给我名字里刻满苦难。”四岁时,许风沐已经有了基本思考能力,他比同龄人早熟太多,“她告诉的,风沐代表如沐春风,希望我能沉浸在美好的环境中,但她眼睛里不是这么说的。”
许雯是个很矛盾的人,她在最肮脏龌龊的环境里,却总会把房间打扫的干干净净。她从事最下贱的工作,却从未对生活埋怨和憎恨。
她只是认命,正如她生下了许风沐,却拒绝许风沐叫她妈。
朗歌在纸上逐条记录下重点,直到许风沐停止叙述才放下笔。
“你讨厌你母亲吗?”
许风沐不假思索地否定,“不讨厌,我很感谢她抚养我。”
“第二个问题,你母亲的事情对你现在的情感价值观有没有影响?”
“…”许风沐沉默了小半分钟,点点头,“不止是现在。”
他的过去,甚至未来,他的整个人生,到处都有许雯的痕迹。
他跟着顾爷的时候,也想过干脆浑浑噩噩过完这辈子。但每当即将深陷的时候,总会听见柔和的女声在他回忆里说:这个世界上你最了解的人只有你自己,自己甘心堕落了,你怎么敢奢求别人会拉你一把。
“行,我知道了。”朗歌合起记录本,顺手端过茶杯把冰冷的普洱饮尽,又看了眼左腕上的表,“两个半小时,每次时间不宜过长,你认为呢?”
许风沐翻了一眼,恹恹地表情已经透露答案。
他从来没有今天这种体验,把沉重甚至沾血的过往翻出来一丝,□□裸的暴露在天光之下。
能讲这么多,已经超出他的极限了,天知道朗歌用了什么魔法。
“那今天就到这里,具体方案等我研究出来告诉你。”朗歌站起来的动作有些慢,大概是坐久了腿麻。他露出一贯轻佻地笑,“我送你回去吧,毕竟沐爷大病初愈,得让人贴身伺候着。”
“真君,你这是改行做太监了?”许风沐没有对朗歌的嘲讽表示不满,如果他露出悲悯的模样,许风沐才会觉得难以适应。
“我到底是不是太监,你张开腿不就知道了?”
…
朗歌以为他足够了解许风沐,相识之后他熟悉的许风沐一直凌厉而坚强,即使被人踩在脚下满身带血,也能拼着一身狠重新爬起来。
原来他还有那种时候。
原来当初自己在阴暗泥泞里挣扎时,向他伸出手的阳光,背后也是一片雾霾。
烛火明明灭灭,旁边躺着燃尽的纸灰。
朗歌透过层层昏暗,依稀见到过往无数个日日夜夜里,那张满面泪水的脸。
“你生命里所有的苦难都会留在过去,现在你能看到的都是希望…”当初,他看着远处的太阳说,“希望所有人的未来都能一片光明。”
愿我们的未来都是一片光明。
即使你在白昼里捆缚,我在黑夜中寡淡。
第18章 018
周末下午,许风沐出现在办公室内,叮叮当当赶来加班的燕玖激动地眼泪汪汪,差点以身相许。
“许经理,你总算来了。”仅仅两天半没见到他,燕玖感觉已经漫长地穿越了整个世纪。
以往公司里事务繁忙,但起码有许风沐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