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节
(2/5)《枕上龙眠》 / 凤殊一在甘州城通往后山的路上,竟然冒出一句“我是不是忘记带上什么了。”的话语。
此间夜风吹拂之间,月色真是非常美丽呢。狗娃儿心想,便对那远远传来的“沈家小哥!你在哪儿!”的语句充耳而不闻了。
作者有话要说:
之前稿件顺序放错了,之后会修改的,抱歉
第13章 红尘辗转洗尘寰,当年青衫载酒行(七)
要说距离这灵虚宫善事处开工已经一月有余了。而这甘州城却正遭着秋老虎肆虐,按理说这三伏天一过,这毒太阳便不似夏日一般炙热,又有秋风吹着,可今年却是一反常态,这日子怕是比那夏令最热的几天都不遑多让。
这甘州城外的佃户,一到了晌午时分,便齐刷刷地躲在城墙边沿的草棚底下避暑,而城西的这一处工地之上,狗娃儿和有德还有一列帮佣们,也都一人头顶上盖着一块湿布躲在几个巨大的力士身下,身边胡乱地取了几块工地上的木板,搭了个简易的小凉棚,狗娃儿手上还拿着一把破蒲扇,不停地扇动着,可是这蒲扇上似乎传来的仍旧是阵阵热风,有德晃着眼儿,瞧着那蒲扇,仿佛那扇子边上都着了火一般,冒出了缕缕青烟,难怪丝毫都带不去一丝凉意。
狗娃儿正坐着,却瞧见不远处一条黑色的土狗吐着舌头一摇一晃地走到他身边。狗娃儿看了看它,无奈地叹了口气,将身子往有德那一侧稍微挤了挤,给这土狗腾出来个位置。
这狗倒也不客气,对着狗娃儿摇了摇尾巴,便撅着屁股坐在了少年的身侧。要知道今年的秋老虎当真异常凶猛,少年现在只求这释家传闻里的伏虎罗汉从那壁画上跳出来,把这大虫剥皮拆骨,囫囵丢到那洞庭湖里。要知道若是搁在往年狗娃儿早已顶着这烈日在这山间疯跑了,如今却是连这凉棚都不敢出去了。
“哎呦,我说狗娃儿啊,今个儿怎么这般热,是不是咱这甘州城里有哪个不长眼的,得罪了老天爷哩。搞得这下子,这般天怒人怨的。”有德说着抬起眼儿望了望那头顶那一轮巨大的太阳:“唉,我说狗娃儿啊,我好像看到老神仙了,穿着红衣红袍呢,这连头顶都是一头红毛呢,就在天上呢,还有好几个咧。”有德慢慢躺倒在旁边平铺的木板上,所有在场的人们都哀声载道,只有那些个巨大的力士纹丝不动,一刻不停地捍卫着自己的岗位,可是细心地去看,还是能发现有些许黄色的尘土也从那些力士的四肢上纷纷扬扬地洒落下来,一点一点落在那滚烫的地面上。
“有德你这是烧坏脑袋了吧。”狗娃儿一巴掌糊在发小的肚子上,“你可是还记得几年之前,我们那会儿勇闯稻香楼,扮成那小二在楼里听的那行脚客说起的事儿不?这下雨和着降温可是归这龙宫管,不过你也是知道,我们这洞庭湖畔怕是都由着那些湖底罪龙管辖,所以这雨时有时没有的,端的也是正常不过。”狗娃儿一口气说了许多话句,顿时便觉得自个儿的嗓子像是着火了一般发烫。心中不由得忿忿起来。
要知道,那些个道童先不去说,倒是那个最可恶的陆修老道,现如今正躲在那甘州城第一的悦来客栈里优哉游哉地乘凉。
今天早间时候,狗娃儿便与老沈头去找过那老道士,这进门之后,却是正瞧见这老不修敞着那件宽松的道袍,半仰半躺在那客栈房间里的朱漆长凳之上,这老道也不知从何处捣鼓来一块面盆大小的冰块,如今正隔着一层碎布抱在自个儿怀里,不时还低下头去舔上几口,那一簇原本看起来就稀疏拉茬的白胡子便显得更加邋遢不堪。而隔壁那几个道童也有样学样,一个接一个都躺在那屋里,只是这变幻而来的冰块有大有小,却是都不如那老道手中那块最为合适。
狗娃儿看着也是眼馋,便悄悄走上前去,偷摸了一把那冰块,顺便还扯了扯那把稀疏的胡子。这老道这才如梦方醒一般慢悠悠地坐直了身子只是双手还是不离那冰块。
狗娃儿也是退后几步,他正是来问询今日是否还要开工一事的。要知道这几日高温天气以来,已是有不少工人病倒在这毒火之下,要知道这已经出了三伏天,按理说不该如此炎热,但却不知为何今年这天气如此反常,就连前几日陆修老道坐于工地之上,他都掐了一把空气说:“这空气之中水分极少,似是有人将这水汽一概抽走了一般。”
但随后,老道士又摇了摇头,将这种可能性否定掉了。要知道这种大手笔的法术,单独一人要是想要随意释放,本就不怎么可能。何况退一万步说,这种损人不利已的事情就连邪道都大概不乐意去做吧。
要知道,这群邪魔歪道虽然看似无恶不作,但其终极其目的依旧还是为了有朝一日飞升天界,要知道即便在尘世之间,权赫滔天,到了百年之后也不过是一抔黄土罢了。这施法影响一方土地便是最为有碍天和的事故,于自己修行毫无益处,万万是不会去做的。
而这早间狗娃儿兴冲冲地去找这老道之时,这陆修老道便信誓旦旦地保证道,他昨夜已用那龟甲卜卦,上问玄机,今天定然不会如往日一般炎热了,说不准这甘州城里还将迎来一场大雨,随后还让狗娃儿将这消息转达给这工地上的帮佣们,让大家稍安勿躁。
于是,狗娃儿便将信将疑地与老沈头一起,把这个口信捎带到了工地之上。
谁曾想这个老酒鬼所说的话,如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