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节

(2/3)天师不算卦 / 木兮娘

度如春风般温柔……都会觉得心里毛毛的。

总觉得下一刻九哥要像父兄一样举起藤条追着他漫山遍野的揍。

张小道习惯性应对:“九哥,我错了。对不起。”

茅九讶异:“实话实说而已,没必要道歉。”

哪怕现在张小道蠢得可以跟嘿嘿成双成对组兄弟cp,茅九也会对他露出春风般温暖的态度。

张小道:“啊?”

茅九说:“她的身上的确有鬼气,但没有鬼魂。因为鬼魂被藏起来成为另一种形态存在——”话锋一转,又提问:“你觉得她当初供养的是什么?”

张小道头次被给予肯定,自信之下便顺着茅九的话往下思考。

小山坐在座位上垂眸看书——反正他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

至于女孩吓得两泡眼泪在眼眶里要掉不掉——能不能不要在当事人面前讨论这些?我怕啊!

“鬼魂的另一种形态……”张小道喃喃自语:“只有鬼气,没有看到鬼魂。所以鬼还是存在的,但他又不存在,因为变成了另一种形态。作为被供养的东西……是木偶之类的吗?有些形似于人的木偶、公仔,因为被眷恋、喜爱,拥有孩子非常纯粹和强烈的呼唤所以特别容易招来一些邪灵阴魂附身。因为鬼要人们面前出现就必须获得力量,其中一条获得力量的途径就是人们强烈的感情。七情六欲,憎恶喜爱,只要足够强烈的yù_wàng呼唤他们的到来,他们就会出现。”

所以这就是木偶、娃娃和公仔容易闹灵异事件的缘故,孩子的感情是最为纯粹且强烈的。他们日夜和木偶玩具一块儿玩耍,将其当成有血有肉的玩伴对待。这种感情容易吸引阴魂邪灵,阴魂邪灵附身娃娃,那么孩子们的感情就等同于是给了它们,孩子们在强烈的呼唤它的到来。

这是个对象模糊的漏洞,也是阴魂邪灵狡猾的地方。

张小道猜测是由邪灵附身木偶公仔之类,然后被女孩带回去供养。因为喜欢班长和想要考出好成绩的渴望,而产生强烈的感情,将这股感情化为对祭拜的木偶的要求和呼唤。

所以邪灵就拥有了力量伤害女孩。

“祭拜是一种传递力量和渴望的途径,就像奉养鬼童子。”

茅九点头,显然对于张小道的说法很满意。至少他懂得比他想象的要多一些。

但茅九没有立即肯定张小道的话,而是转头问女孩:“你供养的是木偶娃娃之类的吗?”

女孩摇头:“不是啊。”

张小道瞪眼:“我分析错了?不可能啊。”

茅九说:“方向没错,不过可能性有很多。的确有这种可能性存在。”

的确有邪灵附身孩童手中木偶,伺机杀死了孩童全家。当年茅九遇到过,那时是跟着茅老去处理的这件事儿。

因为无法确认邪灵藏身在何处,因此需要带上茅九寻找附身木偶身上的邪灵。后来邪灵被茅老收服,埋在了阳气最盛的山头。期以鼎烈阳火焚烧邪灵,因此邪灵身负上百条人命,若再过段时日,放任它继续杀人就会成为恶煞。介时,难以收服。

但是就在邪灵即将被焚化之际,山体坍塌,邪灵出逃。至今不知所踪。

那邪灵是个被打胎数十次的孩童,因数十次都被剥夺生命,愤怒憎恨之余变为恶鬼邪灵。所以它实际也是个四五岁的孩童,最是记恨。

它记恨收服它的茅老,但更憎恨找到它的茅九。

茅九问女孩:“你供奉的是什么?”

女孩有些迟疑的说道:“藻婆婆叮嘱我不能看,我、我耐不住好奇心……而且也怕是什么害人的东西。我也知道鬼童子,我怕这种邪门的玩意儿。我打开看了,如果真是鬼童子就绝对不供奉。但是我打开来看,什么都没有。后来我剪了头发,因为剪了很多,盒子又很小,应该装不下了。可是每次塞进去都感觉还能塞很多,后来我就打开来看,在里面发现一只很大的虫子,很恶心很可怕。我被吓了一跳,就想拿去扔了。”

但是因为那晚上女孩的妈妈突然来找她谈心,她就忘了。再后来就是考试,得了年级第一。兴奋之余就存了侥幸心理。一直到头发掉光,头上长疮。

张小道皱眉:“虫子?”他疑惑不解:“不会又是蛊虫?可是蛊虫哪儿来的鬼气。”

茅九想起张小道对蛊虫的不熟悉,张小道虽然理论知识储备丰富,不过他的理论知识都来源于张家。而张家的驱魔道术阳刚正气,与南茅山的黑白巫术俱学的邪癫正好是两个极端。

张家并不接触蛊虫,所以张小道对蛊虫不熟悉。

如此想着,茅九就对张小道充满了怜惜——他已自动代入师父的角色。

“蛊在人们心中,一直都很神秘。实际也神秘,因为它的分科很多。大体上而言分为虫蛊和鬼蛊,虫蛊就是之前的草鬼婆事件,你也见过。余先生中了吸血虫蛊,那就是虫蛊。虫蛊是炼虫,鬼蛊是炼鬼。”

当初在火车上遇到的陆鹤司,他当时的身体就被种下鬼面疮。这就是鬼蛊。

“人有百态,鬼有千种。旧时有传言食发鬼,专食人发。曾于闽南一带出没,当时文献有记载某县于一月间发生数起凶杀案,死者死法皆为头皮被剥,血流不止疼痛至死。后有茅山道士云游此地,以纸人作真人,在纸人头上扎九根头发充人发,骗食发鬼出来将其收服。”

张小道等人听这轶事听得倒是津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