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节

(1/2)方宅十余亩 / 宁雁奴


一刻钟后。

聂昕之道:“起罢。”

郁容:“……”

撩到一半就跑,这也太不负责任了吧?

聂昕之似乎察觉到他的不满,手上施力将人从床上拉起来,面上正经,语气沉着:“贪.欢成患。”

郁容:“……”

“你尚且年少,”聂昕之淡声道,“不宜放纵。”

郁容沉默了少刻,倏而莞尔:“兄长说得有理。”差点就相信了。

算了。

被这一通胡闹,肚子真的饿极了,没力气再做任何的体力活。

磨磨蹭蹭的两人,终是离开了卧房。

郁容甫一洗漱完了,那头服务极到位的聂昕之,将温热好的早餐端上了桌。

流性食物,里头放了些许性温的补药。

郁容尝了一口。味道不好不坏,饥饿的状态下吃着也还算满足。比较可取的是,昕之兄对补药的放入量把握得挺到位,仿佛……专门钻研过食补这一方面?

吃饱了肚子,便是神清气爽。

身心满足了遂开始忙正事。

“见官家?”郁容听了男人的提议,有些疑惑,“是有……什么事吗?”

一想到圣人,那典型的笑面虎的样子,他就很没出息地感到毛毛的。尽管他有沐皇恩,得了个名义上的九品医官之名,可真真不想跟官家打交道。

聂昕之说明道:“官家是为聂氏一族族长……”

没等对方说完,郁容便附和着颔首。这是自然,谁敢当帝王家的族长?

“经由官家手笔,即可将容儿的名字记入聂氏家谱。”

郁容倏地顿住了点头的动作——等等,昕之兄是几个意思?

第一反应,便是反问:“为什么不是兄长记入我郁家家谱?”

聂昕之云淡风轻地回答:“自是如此。”

郁容愣了愣。

片刻后,他蓦地意识到,名字记入家谱的深层涵义。

一时默然。

聂昕之复问:“可好?”

“……”

倒没什么不好的,只是……

“我……暂时不想去京城。”

说完了这句,郁容心虚地撇开了视线,莫名感觉自己有点渣,吃干抹净就不认账什么的……咳。

聂昕之静默了少刻,直言问:“容儿因何疑虑?”

郁容略觉纠结,好半天,语气微弱:“没什么疑虑,就是觉得……现在这样正好。”

仔细分析他的心理,大概就像很多现代的年轻人一样,十八.九岁谈个恋爱挺好,可若是立马让其结婚,哪怕是再喜欢对方……不由自主产生些许退却之意。

聂昕之倒是没直接说和他成亲什么的,不过互相把名字记入家谱——当然他没有郁家的家谱且不提——跟事实上的结婚没区别。

谈恋爱不成随时能分手,结婚后再离婚可就麻烦了,更遑论这里还不是现代。

糟糕!这样一想,郁容觉得自己更渣了,遂定了定神,抛去满脑子什么“恋爱”、“结婚”、“分手”或“离婚”的,认认真真地思考着自己与聂昕之的未来。

不管什么问题,未来未到来之前,就过度悲观或盲目自信,皆不可取,应作理性看待……

“尽遂你愿。”

这头,郁容给灌的一口鸡汤还没喝进去,那边聂昕之便作了表态。

“……”

“你还小。”聂昕之平静陈述,“可待年长些再思虑清楚。”

郁容囧了囧。

昕之兄该不会精分吧,一边觉得自己小,一边照睡不误嘛!

“年长又是多长?”他不由好奇问。

按古代人的观念,十九岁真不小了。

聂昕之给出的答案是:“我比你大九岁。”

郁容一开始没明白这没头没尾的一句是什么意思,待他对上男人黑沉沉的看似冷淡的眼睛,忽而就懂得了对方的意思——无论自己再“年长”几岁,在这人眼里,都“还小”,因为“还小”,可尽情肆意。

心脏微微发热,不由有些触动。一些想问,但也许会伤人的问题,瞬间被抛到天外。

郁容忽是伸手,揽上了聂昕之的肩膀,在他的嘴上用力地亲了一口。

聂昕之立即反客为主。

良久。他沙哑着嗓子,提醒了一句:“纵.欲伤身。”

郁容:“……”

这家伙,当他是色.鬼吗,纵什么欲的,不过是亲一下又没打算做什么!

遂将男人的手拍开。

郁容微微一笑,语气极尽赞同:“兄长所言极是。”还请节制罢!

便拉开彼此,保持一个安全的距离。

继续谈论正事。

聂昕之忽地拿出一样东西:“戴着。”

特别眼熟,郁容一下子便认出了是那枚“百福具臻”的玉牌,这一次没有拒绝:“这块玉有什么来历吗?”

“周岁礼抓到的。”聂昕之也不隐瞒,“此后便一直随身携带。”

“是……抓周?”

男人肯定地应了声。

郁容闻言失笑,一边将玉牌挂在腰间,一边调侃:“还以为你会抓剑啊刀什么的,或者兵书之类。”转而问,“这个玉牌有什么寓意吗?”

玉是好玉,就是显得有些“普通”。

聂昕之语气淡淡:“并无寓意,是先皇的赏赐。”

郁容犹疑道:“先皇御赐,给我……没问题吗?”

“予你与我并无二样。”

郁容干咳了一声,遂放下顾忌。

因为身体有些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