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节

(4/5)三千风雨入梦里 / 相思引

连这个也不肯说?还是你说了后,怕我与你相争?”他虽是跟白行亭说话,眼珠子却一错不错的盯着躺在床上的李涧,他说话的语速刻意缓缓的,似乎吐出口的并不是言语,而是利刃。

李涧被他盯的呼吸一窒,恨不得跳起来把他的嘴捂上。然而现实里他只能乖乖的躺在那,什么都不能做。

白行亭微微笑了笑,似是无奈,“陵月,你总是这般爱说笑。嗯,我就说给你听吧。我心里的人其实你也认识,就是阿涧。”他想到李涧,神色愈发温柔,“他为我做了许多……我与他相处也甚是开心欢喜。”陵月道:“原来行亭跟我一样,都好男风。”白行亭也不惊讶,“原来你也是么?那可有缘的很。”

陵月看着李涧,舔了舔嘴唇,“确实有缘的很。”他看到李涧紧紧闭上的眼睛,觉得玩够了,笑道:“那你拒绝关姑娘的婚事,也是因为他了?你父母知晓么?”白行亭道:“关姑娘也没有要同我成亲的意思,我父母还不知道,不过我已经打算跟他们说明了。”

陵月挑了下眉,“嗯?你倒很有勇气。你要怎么同他们说?”白行亭道:“自然是直言相告。”陵月道:“只怕你父母不会那么轻易接受,你们同为男子,又不能孕育后代,难道就这样过一生么?还是你这边跟他在一起,也不耽误另去娶妻生子?”

白行亭道:“我自然不会这样做,我想好同他一生一世,那便只同他一生一世,再不沾染其他人。”李涧听到此话,心中又是内疚,又是温暖。陵月道:“你有这样的决心,倒令我好生佩服。只是不知道李涧是不是如你一般的心思。”

白行亭脸上浮现出一股不安,他手指无意识的转动着茶杯,许久才微笑道:“我只做我的承诺,并不想勉强于他……”他语气虽是平静,但任谁也能从中听出一股落寞的味道。李涧简直想大喊自己并不勉强,可是现在这个境地,又如何能开得出口来?

陵月沉默一阵,缓缓道:“呵……我想他必然跟你是一样的。若你父母不接受,把你赶出来,倒可以上我那去住上一段时日,我拿好酒招待你们。”白行亭道:“陵月,多谢你。”

陵月神情却并不高兴,连眼眸都冷了些,他与白行亭再聊了一阵,东一句西一句的,胡乱扯出一堆话来。过了许久,白行亭才站起来要告辞,他走到门口,突然停下来,犹豫了一下,问道:“陵月,你见到阿涧了么?”

李涧紧张的心都提了起来,却听陵月道:“他不是与你住在一处么?”白行亭道:“晚饭的时候他就出来了,未曾回去,我找了他许久……”陵月道:“哦,原来不是专程来找我聊天的,只是找他找到了左近所以顺带同我聊聊?”他笑了起来,“既是你的人,又如何会到我的卧房来?你到别处找找罢,我派几个护卫同你一起找。”

白行亭连忙摇头,“不用了,兴许他已经回去了,陵月,多谢你,再见。”

陵月看着他无神的眼睛,露出个假笑来,“再见。”

作者有话要说:

作为一个一直写1v1剧情的人,写成这样感觉耻度爆表……

希望不会被河蟹!

第44章 第 44 章

陵月看着白行亭的身影隐没在黑暗中,等确定他走得远了,才关上门。床上那个人似乎不堪羞辱,用薄被蒙着头,将身体全部掩盖。陵月坐在桌边,喝光了一壶茶,才慢悠悠的踱了过去,他站在床边,许久才薄凉的开口:“你这样……做给谁看呢?”

李涧并不动弹,陵月伸手去扯他的被子,很轻易就扯开了,露出他苍白的脸色来。他的眼睛还是红的,看不出是情动时落的泪,还是委屈时落的泪。陵月坐在床边,伸手抚摸着他的嘴唇,“李涧,明明是我先与你相识的,你现在……为何这样看我?”

他等不到李涧的回答,又觉得烦了,撇过头去,冷声道:“你走吧。”他想到这两个人,一个有情,一个有意,自己硬要夹杂在中间,除了是个恶人外,又算得了什么?一股委屈和烦躁从心底涌出来,他一直悔恨自己那年放他离开的举动,不顾危险,费劲周折,而此刻自己心这样痛,又有谁会想方设法的来救赎他?

从来就是求而不得。

他听到李涧起身,拧了拧抽痛的眉心,站起身来,从一边把那柄如月剑扔进他的怀里,“这个给你。”李涧茫然的接过,不须拔剑,已经知道手上这柄是真正的如月剑。他不明白陵月的意思,愣愣的问:“为什么?这不是你母妃留给你的东西吗?”

“她留给我的我爱送谁便送谁,你若不要,出去随便找个地方扔了也无妨。”他这句话说的又重又急,几乎是吼出来的一般。李涧默默的将剑握在手里,陵月道:“明日我便走了,百弥果我不与你争抢,也不会将你们的行踪告诉皇兄,你放心了罢?”

李涧怔怔的瞧着他。陵月看着他冷笑,“你还在这里做什么?莫忘了白行亭在等你,我……”他惊觉自己越说,语气越失落,干脆闭口不言。他等李涧走出去,只要走出这扇门,就将与他的所有情感切断干净。

他不能容许自己再这样感情用事下去,若想日后登上皇位,必然要将软肋舍去。可是他又如此舍不得,即使心痛的要裂开,眼睛也还是看着李涧,想看看他最后离去的背影。

因为是最后一次了,放任吧。

他绝望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