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节

(2/2)二零一三 / 非天夜翔

少了。赖杰又道:“留条小路,以防万一。”

刘砚面无表情,看着屏幕发呆,地图二十公里外,到处都是光点。

赖杰坐在车后抽烟,直到天已全黑,闻且歌回来了,山下传来爆炸声,大地阵阵震动。

蒙烽拿了吃的进来放在工作台上,说:“吃饭了,给我点你发明的那种铁钉炸弹。”

刘砚说:“架子上,自己拿,剩下二十个了。”

蒙烽取了炸弹下车去,在山路上每隔百米埋下一个地雷。

长夜来到,峰峦顶部,不少人纷纷点起蜡烛,在山风里忽明忽灭地摇晃,仿佛一场盛大的祈天祭礼。

他们相携恸哭,祈祷他们死在蒙烽枪口下的亲人安息。

闻且歌单膝跪在地上,身前围了一群小孩。

“别哭,都别哭。”闻且歌说:“大哥哥变个魔术给你们看。”

刘砚转头朝车外看去,闻且歌就像名舞台上的英俊魔术师,左手举着根狗尾巴草,右手手指碰了碰它毛茸茸的头,狗尾草哔哔哔地开始叫。

小孩子们笑了起来,有人伸手来碰,狗尾草不叫了。

闻且歌:“?”

他自己碰了碰狗尾草,狗尾草哔哔地叫了。

小孩子们:“???”

他拿着草,让小孩子们依次来摸,狗尾巴草不住发抖,边抖边哔哔地叫。

刘砚蹙眉想不通,小孩子们纷纷被逗得大笑,最后闻且歌笑了起来,嘴唇一动,亮出压在舌底的小短哨子。

“切——”小观众们大笑着作鸟兽散。

刘砚无奈摇头莞尔。

黑夜里,赖杰在几千根蜡烛跳动的微弱火光中经过,挨个检查幸存者们的情况,记录他们的名字。

刘砚问:“你剩几条命?”

“关你屁事。”蒙烽翻了个身,面朝墙壁睡了。

李岩躺在隔壁上铺的床上,玩着一把小刀,说:“头儿有点神经质,你别和他一般见识。”

刘砚道:“我知道。”

李岩说:“你知道老小的事吗。”

刘砚:“被吃剩一个头的技师?”

李岩哭笑不得:“谁说的?不是这样。”

37、孤岛

李岩:“那时人手正缺,老小连职高都没念完就上前线了。”

刘砚忽然道:“你是什么时候被招进来的?”

李岩道:“很早了,我会一点武术,在政法学院参加了跆拳道社团。离开学校的时候跟了一队武警的车,一位武警大哥接到命令,带我和几个社员去海边等搜救队,丧尸太多,朋友们都感染了,那位武警大哥把我关在仓库里,以免我被感染。我在里头等了快两个月,幸亏有吃的,最后赖杰搜救的时候发现了我,为了报答那位为我牺牲的武警,我问头儿我够资格么?他说勉强吧,现在也没人了,我就加入了飓风队。”

蒙烽道:“他就是李嵩的弟弟。”

“你是李嵩的弟弟?!”刘砚难以置信道。

“是。”李岩道:“你们碰上我哥了对吗?”

刘砚叹了口气,李岩说:“林木森那厮也死了,我哥混账,成天跟他混。”

刘砚安慰道:“说不定没事,你看枫桦不也找见了么。”

“嗯。”李岩出神地说:“我还剩两条命,头儿一直不让我做太危险的事。只要活着,总能碰面的。”

刘砚:“闻弟呢?”

“四条。”李岩说:“离开永望镇后都没遭遇过危险。”

刘砚:“赖杰自己呢。”

李岩说:“不知道,他没说过。以前老小没打疫苗,头儿说机械师打不起疫苗,他是飓风队的第五任机械师,老喜欢跟着头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