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她自己帮内的事务要忙。她此时要走，自然有她自己的原因。我想挽留她，可我没有。一是因为我没有理由去挽留她；二是就算我挽留了，依她的性子，也留她不住。

所以我只是坐起身来，将头靠在床头，微微点点头，涩道:“你要走，便走吧。我知道你有很多事要忙，便不留你了。”

她亦是点了点头，苍白的脸上带了些笑意。看着她苍白脸上的笑，我鼻子一酸，竟险些要掉下泪来。我偏过头去，听得门嘎吱一声响，才快速的转头，将她的背影印在脑海里。

祁觞走后，我心里一直空落落的。她屋里物件布置一如她离开以前，只是已没有她那人。事实上，没有了谁你都可以继续活着，只是人往往不情愿这样活着罢了。

这几日府上没有什么事，我的日子过得很是规律而平静。来府里这几天，我大概也摸清楚了府里的大体情况。叫了几个年长些的仆人问话，软硬兼施，终是套了些旧事的消息出来。但问到紧要处，这些个人均是惊慌的大力摇头，跪伏在地上，求我放过他们。

我也懂，泄露得太多，他们以后在府里的日子便会过得不安生。所以也没为难他们，没有继续问下去。

自他们的口中，我能确定的是我那姨娘出生高贵，是朝中有名望的大臣之女。她一直爱慕我爹，可我爹却娶了他在外出征战落难时救他的乡野女子为妻。

对此，她一直心怀不满，曾多次调动利用朝中关系对我爹施压，要他另立她为正妻。可我爹没有妥协。最后她终是以妾的身份嫁入了将军府。听这些仆人们讲，我娘和她关系一直不好。在她嫁入将军府的三年后，我娘便被我爹禁足在屋里，最后在我爹出征的时候悄无声息的死在了屋里。据他们说，是悬梁自尽。可我不信。

望向窗外，思绪回归。此时此刻，半轮皎月隐悬在空中，已是夜里了。月色虽然盎然，但却有一丝凄凉之感。

在这本该静寂的夜里我却突然听到不知从何方传来的打闹声，隐隐还有人群跑动叫嚷的声音。这声音就在府内，猛然间听到，心里一惊，在这戒备森严的将军府还会发生此等骚乱吗？

心里疑惑丛生，推开了门，便加快脚步往那嘈闹方而去。

第22章 夜里

循着闹腾声往那嘈杂方奔过去，人声离我越来越近，刀剑碰撞所发出的声响也越发清晰起来。

脚下丝毫不怠慢，但越走心里却越发不安起来，这方向不是通往爹的书房吗？隐隐有不好的预感，我脚步便加快了些。

终是到了那闹声的源头，只见一群持着刀剑火把的府兵聚集在爹的书房外，而爹的书房顶上，有两个人正在持剑拼杀。借着灯火，我认出其中一人是我爹，而另一人遮着面，一身黑衣装扮。

那黑衣人的剑气锋芒毕露，步步直击我爹的要害，我在房下，尚能感受到他全身散发的杀气。和黑衣人相比起来，爹的剑法显得有些保守，但是更为稳健。所以两人的打斗不相上下，一时看不出谁胜谁负。

这黑衣人杀意腾腾，剑法凌厉。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总觉得他的剑法和祁觞有些相似。皱了皱眉，兴许这只是我的错觉吧，我在心里道。

见这打斗态势，我站在屋下，不竟有些担心起我爹来。若这黑衣人光明正大不使阴招倒还好，怕的是他使用江湖人的卑劣伎俩，那我爹就会处于劣势了。想到这，我不由分说的拔出我身旁一个府兵的剑，腾空而起，加入到了两人的打斗之中。

爹看见我来，脸上显现几分担忧和惊讶。我猜他应该是没料到我会武功吧。但我爹毕竟是历经沙场刀口舔血之人，临场应变能力很强，没有太多的情绪波动，依旧和黑衣人不慌不慢的交手着。我加入之后，黑衣人顿时处于弱势起来。我和爹一前一后配合着，黑衣人虽然是个高手，但也疲于防备，没有机会进攻。

打斗正酣，耳边响起衣袂声，空中出现了另一个黑衣人。这黑衣人同样遮住了自己的脸，识他不得。但隐隐约约看着此人，觉得他虽然也是一身黑衣装扮，但身形上不似那男子，有些袅娜之态。此人竟是女子吗？她又会是谁呢？

她一来，情势又转变了过来。她和那黑衣男子合力打退我和爹的进攻。和她接过几招后，我心中升起一股怪异之感，她的剑法怎么...怎么这么像祁觞？

心中已有令我忐忑不安的答案，我刻意避开那黑衣男子，偏偏和她纠斗起来。她见我这般，像是有些意外。和我对招时，我感受到她其实并未使出全力，心中更是笃定了。用剑猛地刺向她的肩部，她一躲，我剑却偏了偏将她脸上的蒙面布勾拉了下来。

蒙面布自她脸上滑落下来，我看到了那张熟悉的脸，属于祁觞的那张清丽绝俗的脸。她没有继续带那张□□了吗？我嘴角微微上扬，看着她，眼睛不愿眨一下。

她有些预料不及，停了下来。眼看向我，眸子里却依旧静若潭水。

什么时候她都能这么冷静，这样不动声色。这一点我远远赶不上她。

“你怎么在这？”我看着她，声音有些怪，怪到自己都不相信这是我发出的声音。

“如你所见，我来这，自然是因为你父亲的缘故。”她一脸淡漠，眼神黯淡，嘴里吐出的话让我瞬间觉得冰冷不已。

我呆立在一旁，脑中回想起她以往的种种有些怪异的举动，那些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