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节
(2/4)《靠近她,掰弯她》 / 有核儿伪装坚强。她不是一个温暖的人,也没有人能给她温暖。如果没有人能保护自己, 那只能让自己身披铠甲,冰封那颗柔软的心, 不给任何人伤害自己的机会。
“人啊, 还真是会越活越倒退。”展云苦笑, 把已经软塌的煎饼果子扔进了冰箱。她这二十年来,从没有想着要依靠谁, 也从不指望有人能安慰她。每每需要找人倾诉时,她发现根自己其实没什么朋友可以让她毫无顾忌的嚎啕大哭, 发泄不满和憋屈。可昨晚她却想到顾卿清。难道是因为她最近一直缠着自己,让自己有了朋友的错觉?还是就像顾卿清所说,她只是体内激素失常。算算日子,她的例假的确也要来了。
家宴上发生的事情对她刺激还是挺大的,也确实她有些反常。那个别人都羡慕的豪门展家, 与她而言是记忆的炼狱。
她本已在狱底,可无奈妖魔鬼怪还是不肯作休。以她的个性,她已经是在妥协了,不然也不会答应去跟甄大伟相亲。她以为那个父亲对她还有些爱,可结果呢,那些爱都是要付出代价的,想要她和母亲的股权,做梦!
如果说婚姻是爱情的结果,那她的婚姻,则早已被展父算计成了利益的结盟。至于甄大伟,她第一次相亲的时候便跟他摊牌了,她并不相信爱情,婚姻不过是为了母亲的遗愿,如果对方介意的话,就不要尝试。她早已习惯了孤军奋战。
“房东?哦,姐,你有什么事情吗?”顾卿清显然没想到给她夺命连环call的会是前房东,自己也没拖欠对方房租什么的啊。
“哎吆,你快来把你乡下的亲戚接走!烦不烦啦,搞得人家租客都要退房了!”房东的态度很不好,顾卿清听着那边还有吵闹的声音,更是疑惑。
“我的亲戚?你能说清楚点吗?”顾卿清不得已打断了房东的咒骂,耐着性子问。
“我跟你讲,这个地方我租给别人了,你要讲跟你侄女讲,别打扰我的房客喽!”房东大姐显然跟什么人在争吵。顾卿清不得已提高音量,用近乎喊的音量,“姐,你能跟我讲清楚怎么回事吗?”
听到顾卿清这幺大声,李雪顶着一张煞白的脸看向她,摆了个手势问她怎么回事,顾卿清摇摇头,她也不知道。
电话那头噪杂了好一阵,有人抢了房东的电话,“喂,小清啊,我是你二婶啊!你怎么搬家了也不跟家里说一下,我们进城来看你,都找不到你,哎呀!快累死了。你这孩子也太过分了,这幺晚了,我们还在外面呢!还让你房东骂了一肚子气……死丫头,快来接我们!”
一听到这个跟机关枪似的声音,顾卿清心头一紧,脸上也浮上了不安。二婶?想想也只有老家的那位鬼难缠——她爸爸的弟弟的媳妇。
顾卿清挠挠头,往年她过年回老家就呆两天,她那个二婶还让她来看她付房租伙食费,怎么今天突然就好心来看自己?想想也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其实顾卿清从来没跟老家说过自己住在哪。不过那位二婶很喜欢打着各种旗号托她买东西,不是要给奶奶买营养品,就是要给她那两个弟弟买学习资料,美其名曰,乡下买不到城里的好东西。
而且开始的时候,二婶说的好好的,这些钱是让顾卿清先垫上,等回家还她。可这幺多年,顾卿清一毛也没见着。当然也不能说二婶没给过。有一年,快过年的时候,二婶让她买了一大包春联、贴花带回去,顾卿清跑了批发城,五十五块钱买了一大包。到家后,二婶守着请大姑八大姨的街坊,还有自己奶奶,侄子的面,掏出五十块钱,要给自己。
顾卿清也就客气说了句,“这幺点钱,一家人见外了。”然后二婶就火速把钱揣回自己的兜里,然后笑脸盈盈对着一大堆街坊吆喝开了,“小清现在长大了,不光能赚大钱了,还懂事孝顺,可没让二婶白疼了这些年。”
这话一说,顾卿清还怎么还意思开口要钱。
于是,隔三差五的顾卿清就得按这个二婶的指使,买好东西,寄快递发回去。有时候快递费都比东西贵。估计二婶就是从快递单上看到自己的住址的。
时间一长,顾卿清也烦,她经济状况也不好,偶尔买些小东西还好,可二婶却有些蹬鼻子上脸,动不动连冰箱、电视机这些大件都让她买。
顾卿清不是没挣扎过,可一想自己在世上的亲人也就他们了,想想也就勒紧自己的裤腰带买了。
“二婶,你们等我下,我过去找你们。”顾卿清挂了电话,急忙去扒了自己的钱包。
“你干嘛去?这都八点了。”李雪看她急急忙忙装衣服,忙问道。
“我家里来人了,我去接下他们。”顾卿清想了想把公交卡也带上了。
“这幺晚来人?定宾馆了吗?”李雪关心道,顾卿清苦笑摇摇头,“我走了啊,你关好门。”说完,不等李雪嘱咐几句就跑了出去。
“你注意安全啊!”李雪扯下面膜,眼前就只剩忽闪的门页。
顾卿清虽然棉衣棉裤加上了一件好几年的旧羽绒,但从开了暖气的公交车下来时,还是被夜风吹的一哆嗦,风不大,却丝丝入肉,如寒刀刮着□□的皮肤。
“二婶!”走了百米远,转身进了胡同,借着唯一一盏扑闪的黄色路灯,顾卿清看到原来租的房子前几个黑影绰绰。
“你可来了,冻死我们了!”二婶不等顾卿清走近,就开始抱怨,“你二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