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什么啊？”无论是从外形，还是从举止上，年乔都不太像个攻。这会更像一夜过后的温存，年乔搂着丁斯数的腰身，还把脑袋放丁斯数的肩膀上。

“你自己不会看吗？”这样的回答，也就小直男了。

粘粘腻腻的, 不是你说要吃三明治吗？

“我还要喝奶奶。”

“……”丁斯数说道, “在桌上。”

丁斯数感觉年乔受刺激了，不就是去帮一下老赵的忙，她又不是不回来了。帮个忙回来, 万一老公傻了，这波可就亏了, 不合算。

“年乔，你还好吧？”

“好啊。”年乔低着头，“你什么时候去？”

这么主动？

“我跟老赵说了, 等她的通知。”

“嗯。”

“我不会让自己掉毛的……不是，我不会让自己有事的。”呸，可能是昨天穿绵羊睡衣，什么掉毛啊？她一个大活人，掉什么毛啊？

“嗯。”年乔慢慢地咀嚼着，“就这一次，帮完就回来。”

“我不要你立功，也不要你成为什么英雄，你只要在我身边就好了。”年乔说道。

“姐姐，你这思想一点都不积极。我爸听到了，肯定要教育你。”

年乔笑了笑：“你要和爸妈出柜吗？”

擦？怎么给自己挖坑了？丁斯数咬了一下舌头：“会说的。”

“你没试探过？”知道丁斯数之前相亲，年乔又问道。

“没……我哪敢。”她哪敢，都不敢让父母知道这个苗头。

年乔低头吃三明治，也有些沉默。丁斯数也不知道年乔沉默什么，她没跟父母说，年乔不是也没向别人透露吗？年乔是大明星，除非中国承认同性婚姻，没有要不然。因为这个大除非根本没可能。别说国家颁布法律了，国家只要有这一个苗头，她父母第一个跳出来反对。男伢子和男伢子，妹子和妹子这叫怎么回事嘛？

不能想太多，想多了感觉恋爱得不真实。可能是谈了个假恋爱，不能告诉爸妈，在外头牵手还要偷偷摸摸的。不能去公众场合，游乐场电影院这种能引起踩踏事件的地方。现在的明星，不公布恋爱消息，一方面是怕掉粉，很大程度是考虑到了上升期。很多粉丝的接受度比较高，毕竟明星也是要谈恋爱的，都多大人了。可是她和年乔这种，是没有公开的可能的。年乔也没打算要公开。想想也是，一方面是她们刚在一起，另外一方面也没有这个必要。可丁斯数心里有点塞，看年乔和她的绯闻男友聊天，还聊得很开心，丁斯数心里就塞塞的。等年乔和她说话，她心里就不塞了。她的心，好像一个偶尔会堵塞的马桶。这样的形容，丁斯数感觉对得起自己的高中文凭，年乔就是那一根水拔子。

年乔喊丁斯数“数哥哥”的时候，丁斯数也喊年乔“老公”，这一喊让表姐听到了。等丁斯数挂上电话，表姐开口了：“你们这个恋爱，怎么谈得gay里gay气？”

可能因为年乔是铁t。也不知道年乔知不知道铁t。

“你真要去做刑警？”表姐说道。

“别告诉我爸。”

“你爸要乐死了。”

“我就怕他这一点，我只是去帮忙。”

“年乔不同意？”

“是啊。”

“家属都会有点担心，年乔这也是让步了。”

“姐，你也担心我？”

“我担心你做什么？我又不跟你恋爱。”表姐说道，“你让我想起了我的前男友。”

“中国结？”

“不是，兵哥哥。”

“噢噢，听我爸说过，我爸挺满意的。”

“天，你怎么不早和我说？”

“那你就不会分手了？”

“那我压根就不会跟他上床，你爸什么审美，一看一个直男癌。”

“兵哥哥怎么样了？”

“在床上给我讲八荣八耻，下了床说要去参军，发表了一番爱国感言。我听了很感动，这不就是不想对我负责吗？”表姐抹了一下脖子，“分之。”

“我那年生日，他说要给我一个很惊喜的礼物，我说别。他还是寄了两枚弹壳过来。快递是我闺蜜拆的，吓得她差点报警，以为是什么威胁。”表姐说道。

“弹壳也还好啊。”丁斯数默默收回了今年送年乔礼物的想法。年乔要生日了，丁斯数还想给年乔拼个爱心弹壳。

“你们当兵的，是不是有病啊？”说到这个，表姐有点来气，“前两年升官了他，还在我三十岁的时候，给我寄全家福，说我错过了一个好男人，说我这种大龄剩女，再也找不到像他这种优质男人了呕……我可谢谢他了。”

“姐，说明他对你旧情难忘。”

表姐摇了一下手：“所以你可别缺心眼，年乔说什么，你就什么，不要当渣男。”

“我是女的。”

“不要当渣女，这会你还咬什么字眼，人渣还要分男女啊？”

“我不能一直围着她转吧。”

“你就说你这话，是不是已经初显人渣的苗头了？”

“哪里渣了！”

“就像那种振振有词的影视剧，‘我是人，我也有自己的应酬，我不是你的宠物狗’‘给我留点私人空间好吗？我快呼吸不过来了’，这种男人，前期追女孩一定是死皮赖脸的。”

“姐，你冷静点。”

“我能不冷静吗？要不然早被这些渣男掰成拉拉了。”

“姐，你不能这么想，你自己也说了，人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