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节

(1/3)祟祟平安 / 时岁邪


“师父师父!温大姐动了哎!”姜诚在前排看得紧张万分,后排奉命盯紧奶茶店的元鸿运忽然猛烈地摇着副驾驶座向燕衡通风报信道,“她手上抓了根绳子,我要不要现在就把她给抓起来啊?”

燕衡按住躁动的元鸿运:“不要轻举妄动。”

常竟慈的体力已经在追逐战中消耗地差不多了,此刻支撑着他继续和歹徒搏斗的只有他满腔的热血,再一次侧身躲过了歹徒的刀,这一次他却再也没有力气爬起来了。常竟慈左手护着那只好不容易抢来的包,右手将挂着的手铐往歹徒手上扣去。与此同时,歹徒的刀已经捅进了他的肚子。

歹徒拔出刀子,看到地上挣扎着仍想起来的片警,又对着他连捅了数刀。常竟慈握住手铐的那只手随着刀子的进出起起落落,用了最后一点力气才将自己和歹徒铐在了一起。

旁边行人中终于有年轻力壮的小伙子站了出来,几人合力抢过了歹徒手中的瑞士军刀。

除了常竟慈外,其他人的形象开始变得飘渺起来,姜诚知是那幻形粉的效力将要过去,心情沉重地推了推燕衡道:“你快点去吧……别让他再疼了……”

燕衡点点头,提起桃木剑开门下车。

一阵粉末扬起洒落在血泊中,一道红色的绳索划过一道抛物线掷中了常竟慈,像是套环一般将死魂圈在了里面。而圈套竟然好似长了眼睛一般,慢慢地收紧成一人大小。再然后绳子一扯,闭着眼睛的常竟慈被从地上扯了起来,伤口处的血随着动作不住地往下流。

姜诚握紧了手中的开天眼符,想要把眼前的场景看得再清晰一些,默默祈祷燕衡能将常竟慈安全地带回来。

燕衡下了车之后先甩了张平安符到车上又加了一道保险,接着挽了个剑花将剑指向绳索,看似钝而无力的桃木剑一下子就将紧绷的绳索劈成了两段。燕衡大踏两步走到常竟慈身后,稳稳当当地托住了他将要坠下的躯体。

绳子在被斩断之后,常竟慈身侧的那段落地后仿佛受到磁铁的吸引一般朝着另一端绳子追逐而去,紧接着姜诚看到了手中拿着一个手链大小红绳圈的温颖出现在了车前。

“燕先生,我和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阻拦我?”温颖的眼神中带着不解,朝燕衡伸出手去,“你把我的阿慈还给我好不好?”

燕衡没有回答,托着常竟慈的死魂将一个明光坠挂在了他的脖子上,挂坠里传出了几声凄厉的尖啸,几道黑色的光震碎了坠子,飞速地从常竟慈体内逃窜出来幻化成几个形容可怖的魑祟汇入到其他邪物的□□队伍里。

常竟慈的口中呕出一口黑血,但原本灰蒙蒙的脸色变得红润了些,温颖上前两步欣喜道:“您……您是何先生的朋友么?您是他喊来帮助我的人么?”

燕衡仍然没有答话,伸手在常竟慈的颈下两寸探了探,忽而神色一变,厉声对趴在车窗上观望的元鸿运道:“把定魂幡拿下来!他要魂飞魄散了!”

元鸿运一听要出大事,不敢怠慢,背着硕大的包跳下车,丁零当啷一阵翻找掏出一面写满了咒语经文的幡插在地上,手结三清印念着口诀帮师父定住他怀中开始变得透明的死魂。

温颖已经被这场景吓坏了,哆嗦着伸手捂住自己的嘴不住呜咽着,眼眶中泪水打着转不敢落下,喃喃地说着:“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啊……”

燕衡用桃木剑挑起一张红符顶在剑尖,凝神念动口诀,过了一会儿,常竟慈的死魂仿佛受之感召,化作一点点细碎的光点朝红符吸附而去。

“不要——!!”温颖大喊一声,想要扑过去阻止燕衡,元鸿运眼疾手快,随手拿了个葫芦阻挡在两人之间,葫芦一落地像是被打满了气一样瞬间膨胀到半人多高。

温颖的眼泪终于控制不住地落了下来,她看着已然只剩半个身体的爱人的魂魄哭道:“我都已经失去过他了啊……为什么你们还要让我再失去他一次啊……”

元鸿运原本不想再理这个自己已经粉转黑的明星,一听她仍然执迷不悟,气不打一处来:“大姐,拜托你醒一醒好不啦?轮回是天道法则,逆天而行能有什么好处?人家本来早就往生了,现在却差一点就魂飞魄散,你以为是谁害的?”

“不、不是这样的,”温颖拼命摇头,哪里还看得出大众女神的温婉知性,“何先生说了,只要有宿主的精气供奉,他除了只能借体而活,什么都和正常人一样的……”

“有正常人会去偷超市的避孕套吗?”元鸿运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虽然这不是他本意,但阴魂天生就容易吸引不干净的东西,他的灵魂里附着了这些秽物,就会指使他去做违背本心的事情。”

“当然更厉害的是吸引秽物的是他,监控录像里拍出来的人永远是你那个你不爱的老公陶齐伟先生,当代第一背锅侠,娶了你四年还不知道你喜欢的另有其人,并且嫁给他只是为了有人可以用精气供奉自己的爱人。”

温颖仍然在不停地流着泪:“他喜欢我,我利用他复活我喜欢的人,这没有错,在他看来还是他得到了我,我没有错……”

红符已经将死魂完全吸了进去,燕衡撤下桃木剑,任符纸随着风打旋飘到自己手中。他用食指和中指夹着符纸,双手合十结印念了句口诀,平地突然起了狂风,卷挟着符纸上了天。

作者有话要说:

陶齐伟: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