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节

(2/5)镇国公主 / 允

温和地提了封驳的理由,裴炎亦恭谦礼让地辞了这等封赏;刘仁轨以老病为由请辞西京留守,并上书母亲,论及吕后身后骂名,以及吕产、吕禄之下场凄凉,母亲则预备回一封手书,让武三思持手书去慰勉刘仁轨,告诉他自己并非吕后那样的人,临朝不过是不得已而为之,如今已不称朕、去诏敕之称,便是明证,又赐刘仁轨额外恩荫一孙、绢三百匹;刘祎之之兄刘懿之外放上州;郭待举罢知政事;武承嗣加同中书门下三品;在金吾卫下设木兰骑,由独孤绍检校校尉;六闲厩皆设闲厩使,由宦官统领。

其他倒还罢了,武承嗣与独孤绍的任命竟未受任何阻拦,着实出乎我的意料,尤其独孤绍还是我大唐开国以来第一个武官。不过再一想想,母亲已主动将姿态放得如此之低,宰相们自然也知情识趣,各退一步——如此方是两相便给,皆大欢喜。

却不知这样皆大欢喜的局面能维持多久。

作者有话要说:  注释:

1.杜陵是汉宣帝之陵,京兆韦氏有部分聚居于此。

2.唐代的城市还不完全像是明清,所有居民都包在里面,城中主要是重要设施和贵人、官人。(这条考据不是很完善,可能有误,但是唐代长安县、万年县的辖地的确远不止城里那点地方)

3.措大:指不得意的读书人,唐 李匡乂 《资暇集》卷下:“代称士流为醋大,言其峭醋而冠四人之首;一说衣冠俨然,黎庶望之,有不可犯之色,犯必有验,比于醋而更验,故谓之焉。或云:往有士人,贫居 新郑 之郊,以驴负醋,巡邑而卖,复落魄不调。邑人指其醋驮而号之。 新郑 多衣冠所居,因总被斯号。亦云: 郑 有 醋沟 ,士流多居。其州沟之东,尤多甲族,以甲乙叙之,故曰醋大。愚以为四说皆非也。醋,宜作‘措’,正言其能举措大事而已。”

4.兴胡,是未落籍的胡商,在唐代也有一股行商势力。

5.高宗曾云“女子不可为武官”,可推测唐代女子可以担任一些文官职位,应该都是宫内官,当然,高宗的意思也可能是“女子不可为武官,亦不可为文官”,待考。

第197章 理想

今日饭用得晚,回绫绮殿已是戌正,这时间去阿欢那里又还早,洗漱之后,我便将那用拼音、英文和简体写就的备忘拿出来,独坐在小床上,一面回忆近日变动,一面向其中增删文字,写不一会,忽听得窗外有敲叩之声,推窗看时,只见阿欢穿着宫人的衣裳,钻进来对我笑。

我吓了一跳:“还早呢,你怎么就来了?”

她道:“亏你还是做人姑母的,不知酉末大郎入睡之后,我那里也跟着安歇了么?”我喜道:“大郎真乖。”将阿欢让到小床那一侧,她自己便翻了翻小几上的东西,挑眉道:“这是什么?”见我笑而不语,便自顾自坐着,两手支在下巴上,歪着头看我。

我见她不问,倒有些不高兴,挨到她那侧坐下,用手捅她:“你怎么问一句就不问了?”

小几上有蜜橘,她拿了一个,掰开一瓣,塞在我嘴里:“我已问了一遍,你若要说,自然就说,若不肯说,多问也无益。”

我边嚼边道:“那不一定,有些事,我在犹豫说还是不说的时候,你问一遍我不说,问两遍,说不定就把我说动了呢,再不行,你还可以求我呀…这橘真甜,再给我一瓣。”

她一面挑着橘子里的白皮,选出来一瓣,塞在我嘴里,轻笑道:“那我再问一遍,这是什么?”

我道:“这是我写的朝中大臣的世系,这个是大食文,里面还有些我自己造的字。”说完又张嘴,却见她捏了一瓣橘子在自己眼前晃了晃:“痴儿,我是问你这是什么。”

我方知上了当,作出恼恨状,伸手便去挠她,她忙向后一退,将橘子塞进我嘴里:“好了,好了,不逗你了,吃橘。”

橘子很甜,可我眼下心思却不在橘子上,故意张大了嘴,连她的指头也一起含进去,吞的时候两眼盯着她看,边看方慢慢含了橘子将她的指头吐出去,咬橘子时汁水飞溅,漏在了唇上,却特地不用手帕擦拭,只伸出舌头,绕着嘴唇舔了一圈,舔完又探身到她眼前:“还要。”

我的脸与她的脸相去不过一寸,身子探在她身前,手压在她的大腿边上,指头溜溜地就抚上了她的腿,她将剩下的橘子全都塞到我口中,两手在我身上狠擦了一遍,方自袖子里取出一叠纸札:“倒是巧了,我这里也有一份世系,你看看比起你的,可漏了什么?”

我恋恋不舍地将眼光自她身上挪开,接过东西一看,便吃了一惊:“这些全是你写的?”这一卷少说有十札,都是至大的札子,上面的字又极小,四个才有小指甲盖那么大,却密密麻麻地写满了全札,注、案、参、引,都标得清清楚楚,又用朱砂标出极重要处,一看便知是费了大工夫的。

我将她这一叠与自己那薄薄几张一比对,立刻便臊红了脸:“还是你细心,我这东西与你的一比,该撕了才好。”

她笑一笑,将我的纸拿过去一看,指着其中的图画问我:“这是说世系不是?这些圈又是什么意思?看着倒是新奇。”

前世做笔记时用惯了图表,过了十几年,许多记忆都淡忘了,这画图记事的技能倒未忘,我见阿欢有兴致,便捉了她的手,一一向她解释:“这个圈将他们分成几类,这一边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