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节
(3/4)《问斩》 / 顾北雪,大概在外人眼里,时家兄妹就是我头顶上的那片青青草原。
时逸之看不下去我这张臭脸,甚是豪迈的拍桌道:“喝个花酒怎么了,又不干什么,走走走,跟我一起去。”
好家伙,真气量,隔三差五的约着自己相好一块逛窑子。
我道:“不去,太油腻。”
时逸之摸一摸鼻尖,话锋转个弯再道:“那去听书,左右这几天都闲着。城西德满楼新来了说书先生与沽酒娘,手脚麻利还会来事,听说那儿的厨子还研究出几个新菜式,我做东,带你去尝尝。”
德满楼?红油猪手与肉元宵!我当下拍板道:“去!现在就去!”
跟在时逸之身后吊着晃到德满楼,对面就是承阳阁,我俩寻了个靠窗位置坐下,一壶酒两碟小菜,就着说书先生抑扬顿挫的段子下饭,倒也算逍遥。
直到两碟小菜见底,刚想结饭钱,却见楼里几个沽酒娘一个个叠着,伸长脖子眼冒绿光地往对面承阳阁看。不多时便听有人尖着嗓子喊道:“夭寿喽~夭寿喽~永安侯家的小世子猪油蒙了心,错把穿男装的番邦小公主给调戏啦~~~!!!”
话音刚落,紧接着是被揍成猪头的小世子给人踹出来,小公主旁边站的却不是谢璟,而是一位二十五六岁的紫袍青年人,似乎是……我眯了眯眼,似乎是被掉过包的吏部尚书景郁书。
我与时逸之对视一眼,微微一笑,分外整齐地一同拍桌吩咐道:“掌柜的!给我们换一个视线好些的位子!要能看清对面儿事情经过的!”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一向不喜欢在耽文里丑化女性,人家小姑娘也是挺可爱的嘛~
说来惭愧,印象里除了两年前码过几篇油汁四溅的番外,往后开的几乎都是儿童手推车,委屈大伙儿跟我一起吃素,尤其是跟着吃了很久素的,十分感激,日常啾。
第31章 三一
永安侯家里那位草包世子把女扮男装逛窑子的番邦小公主给调戏了,据说调戏过程还挺坎坷。
要我说现在的小姑娘就是话本听多了,好好的女人不做,非要学花木兰扮男人。一个十六七岁花容月貌的小娘子,真以为穿上男装就是男人了?就说那一身月牙白袍的小公主吧,啧啧,且不说那腰身那眉眼,想扮男人,起码也得把胸脯勒平再出门吧?
女扮男装这个事,只要是眼没瞎的,打老远就认出来了,也就是小公主出手阔绰,管事贪财才没把她往外轰。外人看破不说破,偏偏小公主自我感觉格外良好,自以为能瞒天过海以假乱真,进去不单要喝茶,还要美人作陪。要美人就要美人吧,还碰巧就和永安侯家里那个草包世子看上同一位美人。
小公主是被宠大的,平时想要什么没有?点美人这句话本来只是随口玩笑,没成想经草包世子这么一刺激,小公主当即认真起来,直接就从帘子后面噘着嘴一溜小跑地出来抢人了。
再说小公主生的是个什么模样?柳眉杏目粉面含春的,笑起来眼里能开出桃花儿,比楼里大半美人都好看都有味道。小公主一出来,草包世子立刻便把怀里那美人给丢了,两眼放光的盯着小公主流哈喇子,光看还不够,后来索性就拽了小公主的手把人搂怀里去了。
这种时候比的是谁更流氓,绕是小公主功夫再好,也被草包世子那张猥琐中露了几分肾虚的急色脸给吓到,抖着手,老半天没能抽出腰间的鞭子,最后阴沟里翻船,让半点功夫都不会的草包世子一口啄在脸上。
番邦比中原开放不假,却也没开放到能与一个陌生男子亲亲抱抱的地步。小公主花了些时间缓过神来,赶在草包世子伸手摸她的腰之前,皱一皱眉毛,闭眼哇的一声就哭了,一面哭一面抹脸,抖着肩膀抽抽搭搭的:“你,你嘴里怎么有股子韭菜味啊!驸马……驸马你快来打他啊,这混账欺负人,他欺负人!!!”
这两声驸马,喊的自然是谢璟。
按理说谢璟平时都很怜香惜玉的,今日也不知怎么的,竟会破天荒地做起缩头乌龟,闷在帘子后面一动不动。小公主在前厅喊的撕心裂肺,哀恸的就跟被拐卖的良家妇女似的,哭到最后,还是隔壁客人听不下去,出手把草包世子教训一顿。
隔壁客人就是被掉了包的吏部尚书景郁书,头些天帮谢璟擦去疤药那个。
我坐在德满楼靠门的一张桌子旁,抬眼瞧着对面蹲在承阳阁门口,哭到上气不接下气的小公主,心里直觉得可乐:“这事多有意思,朝廷命官集体逛窑子。依我看,子珂为了甩掉这个雅若小公主,那可真是下了血本——连下属的终生幸福都要出卖了。”
时逸之兴致勃勃地同我一起看热闹,眼珠子亮的仿佛两颗启明星:“未必是单纯为了甩掉小公主,你等着瞧吧,永安侯要倒霉了。子珂想投奔太皇太后,总不能空着手去罢?”
我震惊道:“你怎么连这个都知道?!”
时逸之哂笑道:“只有断袖才能看清断袖的事,子珂都恨不能把咱们的皇帝陛下供起来了,又怎么会跑到太皇太后那边去?反间计嘛,陛下一向玩的很转。”
只有断袖才能看清断袖的事,这话说的很有道理。我深以为然地点头道:“你这么一提我倒想起来了,陛下怕是早就看不惯永安侯这根墙头草。”
说起来,这位即将倒霉的永安侯,还是当今陛下的爷爷——神威皇帝亲自下旨封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