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节
(1/3)《守护》 / 维尼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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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林暮番外(三)噩耗
快乐的画面让人沉沦,痛苦的记忆却使人清醒。可是纵使回忆再甜蜜,我都知道,那不是真的,那已经过去了,而我终究,要回到现实。
周遭的景象又变幻莫测起来,我又跌入了黑暗,但对身体掌控的触感,却是从未有过的真实。
胸腔里像是爆炸一般的疼痛,一直蔓延到腹部,可是四肢和下身却好像不存在了一般,没有丝毫的感觉,我有些惊慌,呼吸陡然急促了起来,但鼻腔里闷闷的,像是被什么东西罩住,我终于看见了一丝光亮,费力地想要睁开眼睛,光线太强,只能微微地眯起一条细缝。
入眼是雪白的天花板和墙壁,母亲坐在不远处的沙发上,似乎在打盹,我向左边看去,是一排排精密的闪烁着蓝光的仪器,阳台的日光倾泻在我身上,我微微地别开了眼。
深思归位,我只记得我坐车去二审法庭的路上,却遭遇了车祸,车子失控被甩出公路栏杆的那一刻,死亡离我那么近,我以为我再不会回到这世上了。
我张开嘴想要呼唤母亲,可是嘴上套了呼吸器,喉咙干干涩涩的,像是被生锈的钝刀一寸寸地割着那样疼痛,我努力地想动一下胳膊,但是却丝毫没有力气,我有些愤恨和恼怒,用腰腹撑起上身,再借肩膀的惯性想用手臂去拿床头柜上的水杯,左手却失控地扫掉了杯子,玻璃杯落地发出清脆的响声,我有些错愕,这样简单的动作耗去了我全部的气力,重新跌回黑暗之前,我看到母亲焦急又欣喜地扑过来的身影,听到医生和护士们匆忙赶过来的脚步声。
再醒过来的时候,父母都在病房里,还有表姐林曦。母亲坐在椅子上,发丝凌乱,眼睛通红通红的,好像哭过了很多回,向来注重仪表的父亲,下巴的胡渣密密的,应该很多天没有清理过了,没有平日里西装笔挺的模样,只穿了便服,望向我的眼底满是担忧与疼惜。
他们看到我苏醒,全是欣慰与惊喜,还有那么一点的……躲闪?
“我……睡了……多久?”刚刚开口的嗓音沙哑像是秋日树梢上唰唰落下的黄叶与地面摩擦发出的声响,异常的干涩与难听,我又咳嗽了一下。
“快三个月了。”林曦回答,她的样子也不好,风尘仆仆,黑眼圈很深,一定没有足够的睡眠。
第一个反应是青涵。
于是我问:“青涵她……”
“你放心吧……我回国照看过她,苏氏集团也在慢慢地恢复当中,只是找不到你……她很伤心……”林曦抢过了我的话头,解释道。
心里传来一阵钝疼,连着胸腔里的伤痛,一齐席卷过来,一遍又一遍,凌迟着我这残破不堪的身体。
我垂了眼帘,又挣扎想站起来,母亲见状赶紧轻轻揽住了我的肩膀,扶起了我,让我靠在她的怀里,责怪的音调里有极力想要隐藏的哽咽:“你还很虚弱,不要随便乱动。”
母亲的怀中好像有无穷无尽的力量。
“我感觉四肢都动不了,什么时候才会好?”话音刚落,三个人的目光同时有些惊异和痛惜,又随机瞥了眼有点躲闪,我心里一沉,有个不好的想法蔓延开来。
“很快就会好的……你好好休息,什么都不用想。”母亲轻抚着我的后背,似乎想要缓解我的情绪。
“我一点也感觉不到双腿的存在,手臂也没有力气……你们……到底还要瞒我到什么时候?”我直白和高亢的提问霎时让三个人都变了脸色,母亲的脸庞苍白苍白的,抚着我脊背的双手也僵在了原地,林曦不忍地低了头,小声地抽泣。
“父亲……你告诉我吧,我可以承受的……”我看着沉默的、像是老了好几岁的父亲,有些执拗地开口。
我什么都可以接受的,我已经……做好准备了。
良久,他才向前走了几步,又拉了椅子坐着,摸了摸下巴的胡须,看着我的眼底具是不忍与疼惜:“医生说,你车祸伤了脊椎,可能会导致……下半身瘫痪。”
一字一句的话语在心底里炸裂开来,我的脑中有一瞬间的空白。
我感觉母亲搂住我的力道陡然大了一些。
“小暮,我会找全世界最好的医生来治好你,医生也说,只要通过良好的复健,是有可能恢复好的……”父亲看我缄默的模样,急忙解释着。
“几率是多少?”
父亲又沉默了一下,才从牙缝里挤出了一些字眼:
“百分之二十。”
我望向了窗台,外面阳光明媚,病房在低层,似乎还能听见楼下活动区域里孩子们欢乐追逐的喧闹声。
“你们出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我平静地说。
“小暮,你……”母亲担忧地搂紧了我。
“不用担心,我是不会做傻事的。”
三个人实在拗不过我,都面露忧色地离开了。
病房重新归聚于宁静,我躺在病床上,缓缓地闭上了双眼,好像这样就可以听不到所有残酷的事实,就可以看不见别人同情和怜悯的神情。
我知道,脊椎受伤是难恢复的,即使是通过复健,恢复成以前样子的概率也低得可怜。
我自问从未做过亏心之事,上天为何要如此对待于我?努力想要感受双腿的存在,可那只是徒劳,凄楚、酸涩、疼痛、愤恨、绝望、自厌,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