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节
(1/2)《犬牙差互》 / 门徒同学
犬牙将信将疑,“那你帮我口的时候——”
“你他妈有完没完!我说了没有过,没有过!我他妈没想过我会跟你这样,操……操!”黑羽咬牙切齿地说,手臂箍得犬牙都有点喘不过气。
犬牙不说话了,他咬紧了牙关,用力地咽了一口唾沫。
手臂的力道让犬牙一时间不懂如何回应。他确实想操黑羽,他也感觉得到黑羽对他的喜欢,当然他也是喜欢黑羽的,只是这喜欢远没有用力到这份上。
他距离爱情太远、太久了,那一份感觉让他既陌生又迷茫。
但至少他不会告诉黑羽,在今天早一些时候,他甚至决定两人就此别过,不再一并前行。
第65章
犬牙和黑羽是在隔天晚上登上牛头马面的货车的,其实他们早就来了,两兄弟也答应送他们出去,可他俩就这样在厂房里待着,看着工人开瓜挖瓜,再往瓜里填好东西,最终严丝合缝地再拼回来,一看就看了大半天。
犬牙一边抽着烟一边对黑羽说,看,这就是手艺活,这些人全是能工巧匠。
黑羽不做声,他不想看到这些玩意,在他的认知里这都是错误的,所以他拿着烟走出去,在厂房外面抽。
他知道世道变了,从一个统一的大国分裂成这样。他知道各个国家都会因不同的国情制定政策,也知道分化会越来越严重。他在外面漂泊了五六年,也见惯了这些从错到对再从对到错的东西,可他没有办法接受。
人在青少年时期形成的认知是很牢固的,而在那些岁月里,他被封闭于军营内部。
他不像犬牙在外头摸爬滚打,所以他比犬牙纯净,也比犬牙固执。
他就像一块沾满了青苔的玻璃罐,虽然看起来和一块木桩差不多,但玻璃罐终究是玻璃罐,洗一洗就能变回原样。
而犬牙就是那块木桩,青苔是长到了木桩里。即便想要洗,也得搓掉一层树皮。
他们是不同的人,即便都是兵,也是完全不同的两种兵。
但黑羽喜欢犬牙,这是一种十分奇妙又非常痛苦的感觉。
在漂泊的那些年里,黑羽不是没有喜欢过人,可是和现在不一样。
他曾经爱上过一个救下他的姑娘,那姑娘是一个农家的女孩,在他刚从岛上靠岸时,她照顾伤痕累累的他足足三个月。
这三个月里他醒醒睡睡,无数次地觉着那姑娘是下凡的仙子。他被仙人遇到了,所以才活了下来。
当他意识清醒之后,他更确定了这种想法。
那姑娘就像是田野上金黄的麦穗,苍穹中飞过的黄莺,夜空里闪烁的星辰,以及严冬过去,在树梢枝头冒出的一点点生命的绿意。
他义无反顾地爱上了她,未经思考。
但他没有忘记自己的使命,所以半年之后他和姑娘告别,他说只要复了命,他就回来娶她。
她也是爱他的,甚至愿意把自己交给他。
可黑羽拒绝了,他说要给自己留个盼头,那他就一定能成功复命,一定能及时回返。
承诺许下的时候是容易的,是深刻的,但走着走着,好像就越来越淡。
他以为自己只要花三个月,顶多不超过半年就能找到黑石。可是一年过去,两年过去,他非但走不进狼国,反而兜兜转转,又回到了原地。
两年的波折让他身心俱疲,他打算去见一见那个姑娘。他为自己没能及时回来而抱歉,当然也接受姑娘已另觅新欢的结局。
但很遗憾,姑娘早在一年前因为疟疾过世。
他没有再见到那簇麦穗,那只黄莺,那颗星辰和那点绿意,村民们为了防止疟疾扩散,把她的尸体烧了。
她融在了土里和风里,和他还没有开始就早早夭折的爱恋一起。
第66章
黑羽离开了那片土地,又漂泊了一年。
那一年里他仍然在四处奔走,为没有身份而痛苦不堪,为寻找队长而殚精竭虑。
后来在一次被警卫发现的过程中,他和鹰国的卫兵起了矛盾,卫兵要抓他,他便与卫兵打了起来。
他喝得有点多,酒劲上来时不怕死地干架,被揍醒了之后便沿着热闹的集市一路逃窜。那时候他已经知道自己除了找到队长外没有办法自证,所以不能被抓住,不能被关起来。
卫兵像蝗虫一样从各个街巷涌出,他对鹰国的街道不熟悉,几乎被逼入绝境。不管他往哪里逃,似乎都能见着那鹰头标志魑魅魍魉般如影随形。
这时候一个药店的女老板把他拉了进来,藏进了自己的储物柜里。
事后她也说不清为什么本能地想救黑羽,或许是觉着黑羽好看,至少看起来不像坏人,和外面那些永远凶神恶煞的卫兵不一样。
那段日子黑羽就躲在药店里,接受这个寡妇的照顾和救济。
他们做爱了,这是黑羽第一次做爱。他从来没有过那么美好的体验,所以他如饥似渴,无法自持。
ròu_tǐ的快感让他认定自己爱上了对方,丰腴的女老板也用不可思议的温暖与柔软给黑羽以安慰。
黑羽感到很幸福,那是漂泊多年以来,第一次感到幸福。
他觉着着湿润的地方有造就家的力量,甚至让他几度在高潮过后,听着女老板的软声细语,疲倦地动摇了寻找黑石的念头。
是的,那是他最接近普通人的光阴。他可以作为一个普通的男人活下去,和一个寡妇造一个家,有几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