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节
(1/5)《翎毛飞翔》 / 飒飒和银筝
他很显然是把“同族女人”理解成了跟他共同作宠物的女人。林椎忍不住哧的一笑,笑声一下子惊动了那只趴在石笋上的寄生兽。它陡然立起身来,前面两只肢足一下子扣在自己的额头顶上。林椎凝目看它,手指轻轻拨开了枪栓上的保险。
但是那只寄生兽并没有向他们看过来,只是把两只肢足的尖端狠命地往自己的皮肉中插去。林椎看得疑惑万分,嘀咕道:“干嘛,自残啊?”
在皮肉撕开的疼痛中,寄生兽的身体变成了粉红色,几缕血丝也沿着它的肢足流下来。但是它好象从这剧痛中获得了力量,尾部狠命挺直,那条长长的透明细带突然也向外喷了出来,沿着石笋淌了下去。
“啊,它大概是在产卵。”富有生物学知识的林椎说,看清楚了在血色的映衬下,那透明囊袋中的无数灰白色颗粒。
母兽还在拼命地将体内的卵带往外排,除了用头顶的肢足撕裂皮肉获得力气以外,它身后的两只肢足也在狠狠地撕拉自己的生殖孔,排出来的卵带已经带上了血,但是还是在无穷无尽地往下流落。终于,母兽的膨胀的肚子瘪了下去,最后一寸卵带也脱离了它的身体,飘落到了水中,挂在了一片莲叶之上。
母兽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孩子,突然又抬头看着林椎和翎毛。它缓慢地举起肢足,吃力地伸向池沿,爬上池岸,一步一步地向他们爬了过来。目光中涌动着古怪的神色,林椎皱起眉头,明白这种寄生兽跟翎毛一样,属于“附庸性文明”,但是依旧具有相当的智力和情感。
寄生兽刚刚经历了一场惨烈的生产,显然已经筋疲力尽,但是它还是在努力地在粗糙的石头地面上爬行,用十只肢足拖动着自己奄奄一息的身体。它爬到林椎面前的空地上,努力地支起身体,肢足舞动,发出了意义不明的吱吱声。
林椎看看翎毛,如果没有翻译器,在联邦的文明种族,翎毛说话也就是这样的吱喳乱叫。
寄生兽看见他们听不懂自己说话,绝望地舞动四肢,在地上伏下,又抬起。几只肢足举起来,向池边指去,然后再次全身伏倒在地。翎毛小心翼翼地看看林椎的脸色,说:“它……它在求我们放过它的孩子……”
寄生兽又伏了一次地,抬起身来,突然重新将头顶的肢足举起来,插进自己的额头。这一次却不是胡乱的撕拉,而是笔直地向下划去,一瞬间,它背上的皮肤就被深深地拉开,那根脊柱完整地显露了出来。
翎毛惊叫一声,抢步上前。那只寄生兽已经虚弱得无法动弹,但是听见有人靠近的脚步声,却突然又一个痉挛,十只肢足都已经反伸到了背上,用尽全身最后的力气,狠狠地将背上的皮肉全被撕扯开。
翎毛一下子跪倒在它面前,颤抖着伸手要去抱它。寄生兽伸出一只肢足,软弱无力地搭上他的手腕,又象是祈求又象是约定一般,在他的手背上轻轻抚弄着,缓缓勾了一勾,便凝滞不动了。
翎毛嘴唇颤抖,哑声说:“她……她想用她的骨头,换她的孩子的性命……因为……因为……她是妈妈……”
林椎也被这一幕惊呆了,一时没有说话。但是听见翎毛颤声说“妈妈”,突然回过神来,闪电般地瞟了他一眼,轻声问道:“你……你还记得你妈妈吗?”
第21章
翎毛抬起头来,一时有些发愣,似乎并没有听明白林椎在问什么。林椎又重复了一遍问题,他才回答说:“我……我没有妈妈,八音说我肯定是象鸡一样,从蛋里孵出来的,当然没有妈妈。”
林椎又好气又好笑,说:“胡说。你跟蛋有什么关系?而且就算是蛋,也是由妈妈生下来的啊。”他指指寄生兽的尸体,说:“它生的不就是一堆蛋?”
翎毛皱起眉头,很显然理不清这一团乱麻。林椎柔声说:“你有妈妈,而且你很爱她,拼命都要维护她……你曾经为了她,跟我狠狠地打过一架。”
翎毛猛地抬起头来,定定地看着林椎。半晌,才颤抖着声音说:“我不记得了,队长,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他低下头去,突然从战术皮带上解下一把多功能军刀,有些机械地说道:“队长,是不是要把它……您的猎物给剥制干净?”
林椎一怔,翎毛已经手脚麻利划开了寄生兽尸体上的血肉,鲜红的,未干的血沿着刀尖滑落下来,染红了他腕上美丽的青绿色飞翎,血腥而又诡异。但是翎毛丝毫也不在意,他灵巧地剔下血肉中的脊柱,又将血红的脊髓与一条细细的神经都抽了出来。那根脊柱散落开来,数粒骨珠立刻散落在他沾满鲜血的手心里。
林椎大步上前,一把薅住翎毛的领口,将他拽了起来。
“翎毛!”他喝道,“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我在……”翎毛呆滞地说,“剥开一个妈妈的皮,把她的骨头拿出来,交给队长……如果队长不想要,就带回去,交给阿奇少爷……这种事情我不是第一次做了,队长。我到过许多星球,按照主人的命令,杀死过许多种族。就象古老的文明里:放狗或放鹰去追杀兔子一样。一只狗是不会去考虑,在那些被它们撕咬的种族里……有多少妈妈和孩子死去的。”
他看了一眼自己鲜血淋漓的双手,将那把母兽的骨珠紧紧地攥在手中,递了过来,祈求地嘶声道:“队长……我不要发财……无论将来你是要把我从阿奇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