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缓低头，眼看就要亲到，景姝犹豫了一会，还是紧了紧手臂闭上眼不敢有放肆的动作。曾经的教训已经够了。

等凰誉醒来，身边已经没有人了。她起来去外面找景姝，整个院子都见不到影子。她站在回廊上，正打算往另一个方向而去时，正巧侍女就跑了过来。

“楼小姐，原来您在这，大小姐刚刚走的时候说如果您醒了可以去她的书房或者去院子欣赏梅花，不……”侍女有些犹豫，剩下的话她还不大敢说。

楼凰誉对其他人没那么客气，言简意赅：“不什么？”

侍女大约是被她的语气吓到了，瑟缩了一下立刻将景姝的话吐了出来：“大小姐说不要出院子，尤其是别人来找您，您也别出去，等她回来。”

人家一个客人，你让人家别出这个小院子，别人来找她也不准出去，还得乖乖地等着她回来。这怎么看都不会是好的待客之道，甚至说有些无礼了。老爷不是说这个楼家小姐不可怠慢的吗？那肯定是不好惹的主。小侍女说完就准备等着她生气发怒，却迟迟没有等到痛骂。

她怯怯抬头，却看到刚刚还眉目含霜的人一瞬间仿若绽开了个笑容。

楼凰誉大约知道了景姝的打算，既然她不想自己去掺和，那就顺从她的心意好了。

“那带我去她的书房吧。”

作者有话要说：

周末加油⊙▽⊙

第13章 了断

白景姝本来是醒来了就打算去做点糕点给凰誉备着的，但是白渠让人来叫她去书房，本来打算晚上去找他，不过现在既然叫了，那就将事情解决了也好。

进了书房，她找了把藤椅坐到白渠对面，“你找我？”

白渠微微尴尬，但还是耐着性子道：“这一次回来了，就过了年关再走，多住两天吧。”

白景姝冷笑，他留的究竟是自己还是凰誉，大家心知肚明。

“就不怕我扰得这个家鸡犬不宁？”

白渠的黄色的面皮抖了抖，装出和颜悦色的模样，“我知道你一时半会接受不了，可是你的娘亲已经过世这么多年，你总不能让我一直不再娶吧。”

白景姝眼中闪过一丝厌恶之色，“你再不再娶和我无关，我也不会干涉，这一次回来，既不是为了阻止你，也并非要恭喜你，只为了一件事。”

她盯着面前的男人，不明白为何娘亲会对他这般掏心掏肺，他根本不值得！

“何事？”

白景姝从袖子里拿出一张纸来放到他面前，“其他的程序过于麻烦，我觉得只有这个比较简单。”

白渠一看上面的字就气得脸色发青，“死亡证明？”他猛地将纸撕得粉碎。

“这个并没有官府盖印章。”白景姝淡淡道，同白渠气得跳脚不同，她的表现可以称得冷静，“证明白家大小姐已经死了，从此以后，你我毫无关系！”

“你敢！”白渠将桌上的书统统拂落在地，觉得还不够解气，直接将手边的茶杯猛地往白景姝的额头上砸去。

不过一个偏头，茶杯就扔到了墙上。

白景姝站起来冷冷地瞧着他，反问：“有何不敢？”

白渠气得发抖，“你……”他不可思议地瞧着眼前不过十四岁的女儿，眼里冷若冰霜，和楼凰誉的冷不同，楼凰誉是天生的不喜和人过于亲近，便用冷漠作为一种外衣来拒绝人的接近。

而她白景姝，眉宇间冷硬如铁，经过万千岁月沉淀，看透了红尘冷暖，爱恨痴缠，沧桑历尽，而水火不侵。

不过十几岁，如何会有如此神态？

“不孝！你个不孝女！”

白景姝黑眸似海，“我也不是来求得你同意的，不过是通知你而已。”她叹了一口气，负手走到窗前，外面不知何时开始飘雪了，“白渠，你若想要活得潇洒自在些，就当我死了。”

白渠臃肿的身子不知道是气的还是其他，已经开始喘不过气来，他徒劳地坐到藤椅上，瘫坐下来，眼角间好像疲倦异常，“十多年的养育之恩，你现在一纸死亡证明脱离白家，脱离你我父女关系，你可对得起你我？对得起你的良心？对得起……你母亲的期待？”

“养育之恩？”她嗤笑一声，假使白渠当初对她真的有一点点的养育之恩她何至于如此，她垂眸看着自己的手，继续说，“娘亲自我六岁时离世，六岁后我被送到了楼家，八岁半后接回来，派了一个不尽职的丫鬟照顾我，任我在那个院子里自生自灭，十岁半后送往桐城，之后不闻不问，你现在让我记着你的养育之恩？”

白渠被她说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苍白无力道：“我……我在你身上花费的银子总是真的吧。”

“也是，银子？”她唇角勾起一个若有若无的笑，“当初离开楼家，要不是凰誉她们给的银子接济，我恐怕也活不到现在了。”她的胃不好，不就是在回到白家来，吃饭时常不定，吃冷饭也时常有导致的。

“说起来，当初掉进水里，要不是凰誉来看我，你大概还不知道我差点死了吧？白渠，别和我说那些了，大约是我过于无情无义，你所说的任何事，我想到的都是你如何待我不好。”

白景姝打开书房的门，外面走廊上都挂满了红绸，想起来后天便是他再娶的日子了，现在布置得喜庆点也是应该的。

“我原本是想要带走母亲的灵位的，但是，她死的时候对你还念念不忘，我若那样做了，她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