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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够在她心里，在朋友这个底盘占据一席之地的人，可真不多。

……

一上网就看到自己被骂的消息，赵宁溪早已学会淡然处之。

毕竟在交友上面，她的眼光确实不怎么好。

之前的数个所谓“闺蜜”，都因为撞了形象或者是撞了戏路等各种原因与她分道扬镳，对方做了什么姑且不提，反正她最后是得了一个利用完人就扔的名头。

也不知道到底是谁利用了谁。

在披着小号骂了一通，心里头舒服了之后，赵宁溪才发现微信上收到了一个熟悉的人发来的短信。

明尔凡：“在吗？”

两人虽然算不上交往有多深，但在交流上一向有事说事，赵宁溪还少有收到明尔凡在找她之前先问一句在不在的消息。

给自己倒了一杯牛奶，给赵小咪的水盆换了新的水，坐在沙发上，赵宁溪才重新点亮了屏幕。

没想到三分钟过去，对话框的另一边，仍旧只显示着“在吗”两个字。

一般来讲，对于大多数人来说，询问在不在，其实是一种达成沟通的试探，尤其是在他即将发起的请求，可能不一定会被对方接受，甚至是会受到无视的时候。

赵宁溪没有拖着她，在喝了一口牛奶之后，很快就回了明尔凡的消息。

对方问的是沈宥清的事情。

和网上大多数人一样，她最关心的，还是两个人的关系。

在脑海中转了一圈，莫名的，赵宁溪的脑海里浮现了演唱会上，明尔凡在舞台上，说自己有一个很重要的人的那个场景。

到了指尖的朋友，却变成了邻居。

“就是普普通通的邻居，以前我都不知道沈宥清跟我住在一个小区，王君昊不是拍电影吗？薇薇给我拿下了一个女主的角色，所以我才和她最近走的近了一点。”

这解释赵宁溪自己看都觉得透着一股欲盖弥彰的味道。

对面沉默了半晌，才传来一条消息：“真羡慕你。”

羡慕？

赵宁溪的心头浮起一种说不出的诡异感觉。

“说羡慕，不应该是我羡慕你吗？”

七年的坚持终于有了结果，开了万人演唱会，刷屏了整个微博热搜，主流的媒体网站上面全是她演唱会成功的通告。

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得到众人的认可——赵宁溪说不出来自己有多么的羡慕。

于此，明尔凡并没有表示否定。

但她仍旧羡慕，羡慕赵宁溪能够和沈宥清一起合作，正大光明的站在她的身边，即使仅仅是以合作者的身份。

“其实有时候我在想，当初我是不是错了，如果我选择成为一名演员，是不是就能够离她更近一点。”

看到这句话，赵宁溪说不出来自己是个什么感觉：“你喜欢沈宥清？”

“对啊。喜欢了整整四年。”

“可是，”赵宁溪敲打在键盘上的手指抑制不住的微微发抖：“她是一个女人啊。”

这句话发送出去，她才意识到自己问了一个蠢问题。

现在都什么时代了，同性结婚的法律已经正式落实了下来，她居然还在在意性别的问题。

对方的回答果然和她猜想的一样：“那又如何？”

……

直到说了晚安，她还是没能够回过神来。

许是终于找到了倾诉的途径，明尔凡一连数条消息，向她讲述了自己对沈宥清的爱慕。

她写的十首歌里面，最少有七首，是对沈宥清的爱而不得。

“有时候我觉得自己只要努力一点，再努力一点，总有一天能够站在她的身边。”

“可是有的时候，我又觉得，像她这样的人，是应该放在天上仰望的，凡人伸手难及，就不应该心存妄念。”

“小溪，你说，我应不应该去追她？”

坐在沙发上怔愣了许久，微热的牛奶变得冰冷，粘稠难以入口的时候，赵宁溪才如同从另一个世界走了一圈一般回过神来。

看着微信里那个顶着自己手绘头像的人一副腐女遇见真gay的语气怂恿着明尔凡大胆的去表白，爱就要说出来，不要怕拒绝什么的，她双手抱头，怀疑自己在发出这些话的一瞬间，是不是被人附了身。

有病吧。

明尔凡追不追沈宥清是她的事，自己瞎掺和干什么。

不过说起来，沈宥清是个弯的，这么多年来因为前女友的原因一直没有谈恋爱，说不定明尔凡靠着自己的真心就把这座冰山给融化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