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节

(2/3)我加热了他的冷血 / 芥子醒

还要难于登天!揣度人心的技巧,我可从没有掌握过。”

“但您还是幸运的。”卢卡斯安慰道,“达荷已经去了犹太,远离了罗马城和元老院。您唯一的敌人与您相隔甚远,这会替您省去不少勾心斗角的戏码。”

赫伦闷起声,打了个哆嗦,提起衣领裹住了脖子,默默地往前走。

卢卡斯也不说话,只是牵紧了他的手而已。

斑驳的树影滑移在他们身上,与阳光夹杂成金黑相间的样子。两人的影子也垂落下来,赫伦下意识地靠紧卢卡斯,亲密地挽住他的胳膊,于是两只影子交融了。

卢卡斯与他十指胶合。他知道赫伦在向他表示依恋,但他不说。

赫伦也不说话,而是脚步一转走到他身后,搂住他的脖子。卢卡斯心领神会,弯下腰,捞住他的双腿背起他,轻松地往上一提。

他们就这么沉默地走着,达成一种无言的默契;仿佛两个灵魂已经相谈甚欢,无需以ròu_tǐ里的喉咙去多作阐述。他们置身于一种既不热闹、也不淡漠的自然状态。即使走进喧闹的人群都觉得内心宁静;哪怕不说一个字,都不会感到尴尬或是冷清。

爱情本是寂静的东西;情到浓时,就有了灵魂的安宁。

……

两人沿着台伯河走了很久。等到日落西沉,夕阳红霞洒进世间一切角落,他们才回到了家。

一进门,赫伦就看到了神情复杂的加图索。

他从卢卡斯背上跳下来,假意地咳嗽两声,“加……加图索,你来得总是这么突然。”

加图索瞄了卢卡斯一眼,轻叹口气。他的嘴唇动弹几下,欲言又止,眉骨投射在眼帘的阴影使他看起来很沉重。

“皇帝又颁布新政令了。”他说,“但这次你不是得益者。”

“什么政令?”

“犹太行省的暴乱需要平定。所有的角斗士被勒令加入军队,无论是公共的还是私人的。”加图索顿了顿,“这里当然也包括你的卢卡斯。”

这一瞬间赫伦有灵肉分离的错觉。

作者有话要说:

有几位细心的宝宝指出“象”和“像”的区别。我看的欧美文学的译作中,用“象”的多一点,阅读起来很有欧洲古风的韵味。所以结合古罗马的背景,我模仿了这种用法。

ps:前面章节里的“像”,我就不再一章章的改过来了,太麻烦了_(:з」∠)_

等我以后写现代背景的文,肯定就全部用“像”了。谢谢你萌那么细心!么么哒!

第61章 戏剧的重逢

根据政令,卢卡斯明天清早就要随军去往犹太。

赫伦一晚上都在沉默着。他心情低落时,不怎么爱说话。

他半眯着眼睛,抿嘴躺在浴池边的摇椅上,眉头拧起来,心有郁结的模样。

浴室回荡着铜蛇嘴里吐出水流的哗哗声,烛苗嵌进氤氲水汽中,形成一团团涌动的黄雾。

赫伦觉得憋闷。这些温热的水雾钻进鼻尖、凝附在血管里,最终固化成热烫的水银,沉滞在他的胸口。他睁开眼睛,深呼吸一次,扯开了衬衣领。

卢卡斯将浴室的棉帘阖起,倾身点燃香炉。他盖上铜炉盖,一转身就看见赫伦斜斜地盯着自己,眼角微微发红。

他轻微地叹一口气。

赫伦转回头,用手背挡住眼睛,唇角颤动几下,开口道:“过来为我涂油。”

贵族们常命令奴隶为自己涂抹橄榄油,再用刮片刮去污渍。这是罗马人清洁身体的方式。

卢卡斯端起橄榄油,走了过去。

赫伦脱掉衣服,不着寸缕地躺着。他胸膛光裸,起伏得越来越快,莹白的皮肤也染上了激动所导致的潮红色。他的喉结极快地颤动,好象颈项里在翻滚波涛般的酸意,被他硬克制下去了。

“犹太省从没安分过。”他恻恻地说,“那是一片时时刻刻流着鲜血的土地,也是生命最易被折断的地方……”

卢卡斯拧开油盒,安静地聆听,一语不发。

赫伦自顾自地说:“居心叵测之人利用信仰,宗教成为最大的兵符……他们勒令chù_nǚ做圣女,一辈子守卫圣火;自己却违背圣火滋生暴乱。”

“犹太人并不善战。”卢卡斯说,“他们凭着一腔无从发泄的热血,更不擅长战略布置。”

“这只是传言罢了!”赫伦急忙打断他,似乎在阻止他宽慰自己,“那里被神明遗弃,充满了不可预见的危险……凡是去了犹太的罗马人,都一定会受伤、被狂热的教徒砍死,最后被惨烈地焚烧化灰……你也一定会的……”

卢卡斯愣住了。

赫伦捂着眼睛,越说越难以自控。他的皮肤更红了,肩膀好象经受不住寒冷似的发抖。他并没有哭,而是不自禁地抱起双臂,蜷缩起身体,看起来象是在自我保护。

卢卡斯握住他的手,说:“不会的,我一定会平安无事地……”

赫伦如临大敌般地跳起来,慌忙堵住他的嘴,将差点溜出口的话截回去。

他抱着卢卡斯的腰,将头埋在他的颈窝里,颤抖着说:“别说出来……卢卡斯……还记得我们之前那两次吗?重大的承诺是不能明说的,结果总是与当初的承诺相反……”

卢卡斯揽着他的背,慢慢地点点头。

“其实我无所谓活着或是死亡。”他沉沉地说,“我更怕您孤独。”

“如果你真的将头颅抛在了犹太……”赫伦抓紧他的肩膀,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