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节
(1/3)《虚臾赋》 / 空虚二爷
【圣寰·梨安阁】
梨安阁为圣寰郊外的一座隐秘的府邸,坐落在一片梨花翠竹林间,如今仲夏之夜繁星撒彻漆黑的夜色,翠竹环绕,清风送爽,晚风习习,精致典雅的三层小阁楼望月而立,登高比天,诗画一般的水榭庭院静谧安详,悠然温馨。
房内布置清幽,没有很多繁杂之物,不过青木桌椅,雕花屏风,红烛摇曳,腊梅图装裱在墙上,两层淡色纱幔将暧昧的芙蓉床围起。
悠然如同静立深竹林一般的琴声缭绕着整个梨安阁,纤细的手指轻拢慢捻抹复挑,古老的桐木琴通灵性地发出悦耳的,一曲毕,殿雪尘将复杂的目光移向一旁的字条上,上面只写了“彼岸河,余明亭”六字,似乎是迟来的呼唤。
殿雪尘起身将那字条握在掌心,提笔在一张宣纸上写下“勿念”二字便离开,略显孤清的背影向着清月飘去。
何人能预料,缘尽三生的错。
****
如火烧一般的彼岸河依旧,赤炎的帝江花年年月月燃烧着不为人知的三生劫难,噬天般残红的花,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生长在这条没有彼岸的彼岸河,生生不息,而那月白的画惜花在今夜似乎更显娇色灵动,悠然偎依在帝江花下,生世不离。
再回彼岸河,殿雪尘冷然清傲,独立在余明亭,一如那日初见彼岸河那般,似乎能看见千千万万年前的世间,烈火如南帝江,清月如画惜,相依相伴,如同一袭暖风吹生百花,百花浸染,虚樰冉丽,浮生的离别苦难。
“杯黎.....”殿雪尘毫无意识地喃喃着,眼前之景渐渐朦胧,如同迷雾之林,不知是梦或是注定的一瞬间,在那白雾中涣然游出一方轻舟,直到殿雪尘面前停下,独为他一人出现。
殿雪尘眼神有些迷蒙,目光呆呆地望着那如火的彼岸河,好像有一种神秘的力量在牵引着自己走向漆黑的未知,他不知一方轻舟能带他去向何方,只知一个深藏的秘密似乎渐渐浮出水面,让他不知所措。
从始至末,三万五千年的悲欢离合,尽数埋藏在这凄婉悲离的彼岸河。
他缓缓飘落到那轻舟之上,轻舟通灵渐渐向河心驶去,夜幕清月一轮,疏星几点,落落而出,满漪血红的帝江花印着清月的光泽清晰地绽放在眼前。
帝江花花开无数,重重叠叠,好似世间也被染成血红,更是那淡雅优美的淡蓝色的画惜花偎依在帝江花旁,纠缠而生。
百里红光,就这只有他身处的一方轻舟,独立帝江花的簇拥,身置迷雾之中,不见东南西北,只有眼前火花耀目。
他看向灿烂耀眼的帝江花,心上没来由的一抽,随之而来的便是剜心的疼痛让他皱起眉心,那是一种拉扯让他窒息,心间的剧烈疼痛撕扯着他的意识,涣涣之际眼前画面一幅一幅在眼前晃过,就如同亲身经历一般,刻骨铭心的相离交叠着全部倾注在他身上。
那一日,弦月初见......
那一日,甘愿失心......
那一日,魂没长河......
还有那一日,轮台受劫......
“呜.....”
艰难地呜咽一声,殿雪尘捂在心上的手渐渐泛白,一如从前的刺痛让他软倒在轻舟之上蜷缩着,艰难地忍受着一切的苦痛,哭叫无果。
眼前景象越发模糊,如火的彼岸河似乎与一千年前阳仪殿内夜尚晞燃火而逝重叠起来,每一寸肌肤都承受着撕裂般的疼痛,整颗心似乎被人生生挖去。
“杯黎......”
微弱的一声哀鸣,轻舟上的男子便失去了意识,惨白的脸失去了应有的生气,眼眸紧闭带着的几点凄落泪水,轻舟不停,依旧漫溯在这灿然而烂漫的彼岸河,不知终点是何处。
“清安!醒醒!”
“竫衫......”
“惜儿。”
穿梭在尘世某一时刻的呼唤,无数的声音交缠着在殿雪尘耳畔响起,杂乱而没有任何机会理清,就如同无数根细线缠在一起,混乱不堪。
紧闭的眼眸突然睁开,琥珀石一般的瞳眸覆上一层森林迷雾,一片红色的叶子飘落面前将殿雪尘的思绪从贯古的迷茫中拉回现实。
像是一阵疾风吹散眼眸的迷茫,他的眼神冷下来,警惕地环视四周,依旧被火焰燃尽天穹一般的围,此处像是河面上的一处绿洲,野草丛生。
“此处是彼岸河真正的彼岸。”一声慈祥柔和的声音将殿雪尘的目光牵引过去。
殿雪尘起身,冷清傲然的目光落在那缓缓显出的老者身上,来者为一名耄耋老人,笑容和蔼慈祥,白发白须,右手执拂尘,左手执一块通灵宝玉,悠然坐在一头青色的双头巨型神龟身上,仙风道骨,睿智的眼神丝毫看遍的世间的分分合合,缘起缘灭。
“虚影道人。”殿雪尘淡淡地言道,即便在他面前的正是太古天神,六祸道观中供奉着的虚影道人。
“本尊早已多次暗示过你,为何不抽身情局,还要执迷?”虚影道人摇摇头,怜惜道。
殿雪尘依旧清冷如月般看向虚影道人,不发一言。
“是福是祸。”虚影道人从那神兽上走下来,长叹一声,将手中的宝玉递到殿雪尘面前,他道:“杳玉,能看见你与烬渊的三世。”
待殿雪尘接过杳玉,虚影道人又将两个锦囊交给殿雪尘言道:“从杳玉幻境出来后打开黄色锦囊,若将来有大难便打开蓝色锦囊。”
他看着殿雪尘轻叹摇首,空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