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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裴素之死》 / 匿名君
《裴素之死》匿名君
文案:
披着政斗外衣的小白文,无逻辑无节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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搜索关键字:主角:小侯爷 ┃ 配角:裴素 ┃ 其它:
第1章 第一章 捉奸
第一章 捉奸
大约是天太热的缘故,郑小侯爷最近总显得有些心浮气躁,新进门不久的第八房小妾撒娇撒痴地邀宠,平日里总赞她万分可爱,如今竟看都懒得看她一眼。去年小侯爷挖空心思搭建的自雨亭,引水自亭顶部流下,沿亭角飞檐如雨丝垂落,进入亭中便是一身秋意,倍感凉爽,刚落成是何等的骄傲得意,今年竟说那雨声滴滴答答烦得慌,一步都不肯近。
府里人人自危,左右摸不清小侯爷的心思,只觉动辄得咎,只好打起十二万分的小心伺候着,生怕点着了小侯爷要着的火药捻。
小侯爷的父亲老侯爷原是是今上最小的亲弟弟,今上即位不久老侯爷就薨了,彼时小侯爷还在襁褓之中,今上疼惜小侯爷幼年失怙,便将他养在身边,无官无职却尊贵的紧。如此万分金贵的人,平日里便没有哪件事不如意过,原本是无忧无虑的,如今这样烦躁,自然是有原因,只可惜,不足为外人道。
难道小侯爷能找今上做主,把自家泛着绿光的帽子洗洗干净不成?
他确是个喜新厌旧的,家里八房小妾都是见一个爱一个,便把上一个丢到脑后了,但他可以喜新厌旧,女人即便独守空房怎能不守妇道?竟有人饱暖思□□,和外头的人勾勾搭搭,还手脚不利索,忘了个荷包在院子里,给小侯爷捡个正着。
荷包绣的细致,丝线布料都是御赐的,这些小侯爷倒不心疼,他一个人没事就翻来覆去看,越看越心浮气躁的,是荷包里的一张画。
一张春宫画。
男俊女美,眉目婉约,神态生动,丢落满地的衣饰都画得精致异常,纤毫毕现,看得人血脉贲张,心浮气躁。
看看画,再低头比比自己的,小侯爷竟略略有些自卑,因此越发心浮气躁。
发现无论怎么吃冰碗喝凉汤都压不下这股子邪火,小侯爷终于下定决心,捉奸。
小侯爷借口天热,去郊外庄子里住几天避暑,这边找一众心腹小厮,穿着夜行衣带好麻袋绳索,夜夜在几个小妾门外埋伏着,终于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里,捉个正着。
小侯爷这几天在庄子里住着也不消停,天天坐立不安,提着一颗心等府里来的信,这天接到快马报信,心扑通扑通跳得狠,立马就要跟着报子回府,被手下好说歹说劝住了,到底是第二天一早才见到那个奸夫。
看身形是个少年书生,衣衫不整,发髻散乱地被倒剪双臂推上来,大约是吃了惊吓,书生死死低着头不肯稍抬一抬。小侯爷扬扬下巴,示意小厮将奸夫的下颌抬起,给他瞅瞅模样。书生挣扎了一下,到底拧不过,被迫抬头与小侯爷四目相对,小侯爷忍不住微微嘶了一声。
这样万分狼狈的情形下,这少年书生眼角眉梢竟然依旧有着水墨氤氲的味道,长眉入鬓,凤目微挑,竟是个十足十的美貌佳公子。
小侯爷悄悄吞了口口水,道:“将他解开,料他也逃不掉。”小厮过来解开书生身上的绳索,小侯爷问:“你叫甚么名字?”
书生被绑了一夜,颇觉骨软筋酥,但正主要问,也不得不答,只得强打精神,整肃衣衫拱手行礼道:“学生裴素,见过郑小侯爷。”
小侯爷板着脸:“既是个书生,怎不懂礼义廉耻,竟做出这等事来?”
裴素低眉道:“学生自知罪孽深重,未能发乎情止乎礼,见色心起,欲对贵府宝眷不轨,如今不敢辩解,只求小侯爷不要牵累无辜。”
小侯爷冷笑一声:“倒是个有情有义的,想把事情一力担当下来,却不知你那小身板担不担得住?”
裴素默然片刻,道:“学生若担不住,就只好请小侯爷勉为其难担一担,裴家蒙羞是学生之过,却不能让小侯爷蒙羞,毕竟,小侯爷是……”他略顿了顿,加重语气,“天家。”
小侯爷怔了怔,这语气听着怎么这样耳熟,倒像是幼时太学里时时对自己耳提面命的夫子。那个夫子叫什么来着?
他挠挠头,好像,好像,叫裴重。
一代文宗,裴重,裴文正。
小侯爷重新审视了面前俯首低耳的书生,这一仔细看,便发觉他与裴重那老头好像的确有五六分相似,便开口问道:“你是汶口裴家的?”
裴素慢慢挺直腰,抬起了头,目光中充满了一股子让小侯爷不舒服的傲慢:“学生裴素,祖籍太原。”
小侯爷暗暗吸了一口气。
裴重不过出身旁支,已以出身裴家自诩,这个小书生,竟然出自裴家嫡支。既是裴家的人,反正捉奸在床,索性一刀杀了其实倒也干净,尸体静悄悄送回裴家去,裴家理亏,也不会说甚么,可是好不容易捉到,长得还如此可心,还真舍不得就这么杀了。然而也不能一直关着,即便是金贵无比的郑小侯爷,也不敢不明不白地扣着裴家人在府里为所欲为。这可如何是好?
小侯爷为难了一会,忽然灵机一动,问道:“你是从哪里认得阿云的?”阿云正是那个被捉奸在床的小妾。
裴素白生生的脸上隐隐约约冒了点红晕,却还是答道:“是去年大报恩寺,贵府宝眷上香,学生躲闪不及,冲撞了宝眷,因此认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