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儿较真的史蒂夫，不再理会无聊的‘成年人鹰眼’，转而表情很是疑惑地认真问维尼。

维尼无奈地瞥了他一眼。

然后，他抿了抿唇，突然开口强调地说：“史蒂夫，我们正在聊天！”

‘聊天’这个单词，还专门加重了语气。

然而，很遗憾……

“你什么意思？”史蒂夫更迷茫了。

但他依然不气馁，不屈不挠地继续努力分析着问：“你的意思是，哈利说的是真话，那你现在说的都是假话？”

维尼直接翻了一个白眼。

这一刻，他深刻地理解了自家父亲，那种偶尔控制不住地……对他心生嫌弃的负责心情。

鹰眼和黑寡妇快要笑死了。

这对起初还不愿意搬进复仇者大厦，和大家过集体生活的精英神盾特工们，现在已经越来越习惯这种‘每天都有数不清笑话’的美好生活了。

“你们笑什么？”

史蒂夫莫名地看着大家：“所以，到底是谁说谎了？”

最终，他的这个疑问也没有得到解答。

“别管这个了。”

维尼扑过去，双手抱着他的腰，非常自然地撒娇说：“史蒂夫，我真的快饿死了。”

然后，和他差不多状态的托尼，一脸疲惫地端着咖啡杯，也走了出来。

他一进客厅就嚷嚷着：“有什么吃的吗？我快饿死了！还有……维尼，你下午有空吗？”

“我和格温约好下午一起去逛街。”

维尼咬着史蒂夫递过来的简易三明治回答。

托尼也咬了一口同样是被史蒂夫一把塞过来的三明治说：“咦，加了小黄瓜吗？味道不错。”

他一边夸，一边吃，还一边说：“下午？ok，那你下午来我实验室。”

“什么？我都告诉你，我和格温已经约好了啊！”维尼不敢置信地喊。

“哦，那你就打电话给她，说你爸爸找你有事。”托尼毫不在乎地回答。

“喂，你不能这样，托尼。”维尼不高兴地说。

“我为什么不能这样？”托尼用一种惊讶地口吻说着蛮不讲理的话，可偏偏，他的面部表情总给人一种他才最委屈的感觉。

“我已经提前约好了，你懂提前是什么意思吗？意思就是，办事情得有先来后到。”

维尼耐着性子解释说。

“好啊，那我申请插个队。”

托尼不客气地说。

“不能插队！”维尼义正言辞地说。

然而，托尼眨巴眨巴大眼睛，想了想，试探地问：“……是钱没给到位吗？”

旁观两父子对话的复仇者们，顿时哈哈哈哈的笑起来。

连维尼自己也被逗的差点儿笑场。

虽然和托尼正面对话，时不时总有快被他气死的感觉。

可假如每次站在旁边，只看着他气别人，却会有一种莫名好笑的感觉。

“反正我和格温已经约好了。”

维尼重复着这句话，一副坚决不改的表情。

“听着，my son.”托尼突然唤着他说。

他紧盯着维尼，语气平静地分析：“你瞧，一周有七天，一天有二十四个小时，睡眠时间最少需要占六七个小时；偶尔你和你的情人哈利腻腻歪歪做个爱，懒个床，又要耗去一两个小时；吃饭、洗漱，以及做各种杂事，同样会占据你三四个小时；剩余的时间，你分了一部分给史蒂夫，上格斗课；又分了一部分给布鲁斯班纳上理化生的补习课；以及，一些学校里考试可能会考到的一些知识点；紧接着，你还会和娜塔莎一起讨论化妆品；偶尔和鹰眼一起给小箭洗澡、喂食和玩耍……”

说到这里的时候，他停顿了一下，似乎正在调整情绪。

过了大约十秒左右，他才语气低沉地继续说：“所以，维尼。你把自己的时间，分给了恋人、朋友、喜欢的长辈，以及……以及一条狗。但其中，很遗憾，里头就是没有你的老父亲。事实上，也的确如此。你的剩余时间，加加减减，每天能腾出一两个小时，来给你可怜的父亲我，已经是非常不容易的事情了。”

“……”维尼目瞪口呆地望着他：“是……是这样吗？”

“你觉得呢？”托尼讥讽地反问。

“我……我很抱歉，爸爸。”维尼忍不住歉疚地说。

但是，托尼打断了他的话：“这没什么可道歉的，子女们长大了都这样。这就像是离巢的小鹰，只知道努力往前飞，却不知道回头看一眼，你只是提前让我感受到什么叫做‘空巢老人’的感受，这没什么不好的。”

空巢老人？有这样的空巢老人吗？

鹰眼和黑寡妇对视了拼命憋着笑的一眼，他们用眼神交流着：

‘他昨天还一个人啃了一大盒披萨。’

‘看那小肚腩，有这么能吃的空巢老人吗？如果说是圣诞老人，我还可以相信一点儿。’

但维尼被他说的，简直要羞愧死了。

‘天啊，我居然是这么对自己的父亲的吗？真是太不应该了。’

他一边默默在内心中谴责自己，一边连忙说：“我知道了，知道了，托尼！我这就去和格温改时间，我保证，今天下午，一定会去你办公室的，然后，等下次再和格温约。”

托尼这才愉悦地点了点头，继续啃他的三明治。

他一边喝着咖啡，一边得意洋洋地说：“最正确的选择。”

在此之前，所有人明明都已经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