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三沉默着坐在沙发上没有任何表情,再一看,很难要人想象在这世界上会有这样的一幕:一向凶神恶煞的男人,怀里头竟然抱着个小娃娃,实在惊悚至极。

他讨厌滕子封与仁莫湾时不时的争吵,却很难不喜欢怀里的小家伙,一个虽然有着残缺却仍旧讨人喜欢的小人儿。

“呜呜呜,爹噶(地)爹噶(地)不淼(吵)。”三岁的小任真已经做完了两次的唇腭裂修复手术,可小家伙说话多多少少还有些漏风,发音不是太准确。

任真挣扎着从全三的怀里逃脱,拼命的往仁莫湾的怀里头钻,男人自然不好再强行霸着小家伙不松手,虽然不舍,却还是松开了手,把孩子交还给了那旁拌嘴的‘夫妻’俩。

“夫人,我错了,您教训的是,简直太对了,可我们真的是去游乐园不是出去玩。”被仁莫湾劈头盖脸一顿怒斥的滕子封一脸的无奈。

斜眼瞄瞄那旁憋着笑的江小鱼,就气不打一处来,要不是去年生日搞出的那把捉-奸-未遂的恶劣闹剧,仁莫湾也不会跟精神分裂了似的总对他疑神疑鬼的。

现在可好了,这家伙和他的死人脸修成正果了,害得他动不动就得被仁莫湾大批特批狠批一通,只要小男人一想起这档子事,便能随时随地的斥骂他一番,动不动就要打残他的鸟-鸟,掰折他的第三条-腿,狠着呢。

滕子封的话仁莫湾当然不会信,几个大老爷们去游乐园?在这骗鬼呢?这年头,鬼也不是那么还骗的!

小男人斜眼睨视态度良好的滕子封嗤之以鼻:“去游乐园?”冷哼一声,皱眉把分布在屋内各个角落里的男人看了一大遍不屑道:“哼,别说你们组团去做过山车!”

“嘿嘿嘿,你咋知道的‘大媳妇’?”闻言,滕子封呲牙讪笑,狗腿的好像大太监里的大太监:“我们还真就是去坐过山车的。”

“滕子封!”怒不可遏!这种低级的谎言也能对他撒出来?

“弯哥,疯子说的是真的。”憋住笑意的江小鱼人模狗样的替滕子封说话。

“你闭嘴!”尖酸刻薄的小男人当即恼怒地打断了江小鱼口中的辩解:“你的话我更不信,你和全二早被我列入重点打击的黑名单中了,哼!”真是直白啊,而且还很无情,人家仁莫湾是光脚的不怕你穿鞋的,打仗不问你家哥几个,管你全二的大哥三弟是不是在这呢?更何况你单枪匹马的江小鱼,哼!

全老大是优雅绅士的,男人始终都端坐在窗边品着红酒淡笑,他逆光坐在窗前,阳光透过玻璃照射进来在他的轮廓上勾出一圈金色的毛边,长长的发整齐利落的束在脑后,蓝色的缎带混着阳光的色彩虚化了很多。

全家老大迟骋的斜对面便是面瘫一样甚至是被江小鱼怀疑是否有语言障碍的全家老三全想。

一尘不变的阴郁面容,一尘不变的精致唐装,凶残的眉目,少言寡语。

难得的,这一次他开了口,阴阴沉沉的腔调,没有一丝温度,哪怕与他共处一室的是他一奶同胞的亲兄弟,他阴冷的态度从来不变。

他说:“打赌。”突然挑起眼皮,那双不怒自威的眼煞是慑人:“过山车。”他说话总是这样,无论是与家人还是朋友,能省略的便省略,言简意赅的过了头。

所以,很多时候,大家听他讲话要用拼接和自行脑补,就像似幼稚园里的小朋友画出来的画,你得用猜的,才能猜出孩子笔下图画想要表达的意境。

“娘的,你可急死个人”实在受不了全三的江小鱼着急的替他表述出来:“老三的意思是说,我们打赌来着,赌注是谁输了谁就去游乐园重走童真坐一把过山车。”

瞧,全都说出来也就这么一句话,全想那货偏要省略省略再省略,这要人上哪去猜其中的真谛去啊????

瞄瞄与生俱来就透着一股子狠劲的全三,仁莫湾努努嘴说:“喔,那我信了。”

一听小男人这话,江小鱼和全二都火了,俩人贼默契的异口同声道:“嘿,我说你这就不对了”俩人你瞅瞅我,我瞧瞧你,最后江小鱼讪讪的闭上了嘴吧,全二继续道:“歧视,你这是严重的歧视弯哥,我俩都性全连名字都同音不同字,怎么在你这差距就这么大?”

“因为他是人!”仁莫湾不管那一茬,一点不给面子的吼回去,比嗓门大?谁怕谁!!!

我不是-人?………窘迫!这话是不是要这么理解这么来接?仁莫湾的一句话,噎的全二半天没了语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