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节
(1/2)《相伴凭栏看月生》 / thaty
10、010入山 ...
冯思定说完,墨岘却站着没动,因为他冯思定所说的真实性。
虽然在他攻击那些截云派弟子的时候,冯思定没有招来其他人,但这并不表示,这个人就真的是站在他这一边的。也可能是他看出了墨岘的武功在他之上,他即便能够出声示警,但最后也要伤在墨岘的手中。
现在他让墨岘先走,也是同理可证。谁知道墨岘走了,他是按照自己所说的帮助墨岘误导追兵,还是直接叫上一群人追在墨岘的屁股后边?
但是让墨岘因为自己的一时怀疑,而对一个素不相识(截云派弟子除外)的人出手,他却又有些犹豫不决——毕竟他虽也有几十年的人生阅历,但那个时候他不是一个喊打喊杀的江湖人,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老百姓。
墨岘站在那原地不动,冯思定只是略一沉思便明白了他在犹豫什么,这让冯思定忍不住笑了一下。
今夜本就昏暗,墨岘又是背光而战,冯思定根本看不清他的脸。但之前看墨岘出手干脆凛冽,冯思定还以为墨岘是哪个江湖前辈。如今看来,他武功虽高,但八成却是初入江湖。也不知道萧轩易是怎么认识的这么一个武功虽高,但阅历尚浅的朋友。
又或者,正是因为他的阅历浅,初生牛犊不怕虎,才敢冒着得罪玉华宫的危险来救人吧?
“说起来我若并未与你交手,也确实容易引人怀疑,不如你也给我一掌,将我击昏如何?”
冯思定的这个提议,墨岘道是觉得不错。但是这人既然宁愿挨他一掌,可能真的是七师兄的朋友,这么想墨岘就想放下冯思定离开。但刚迈腿,就又想着这人要是虚则实之,实则虚之怎么办?
于是虽然墨岘自己也觉得自己婆婆妈妈,但他就是犹豫不决,做不出决定——这也和墨岘前世的经历有很大的关系,他的一辈子都是在母亲为他规定的道路上前进,甚至可以说,他就是为了自己的母亲活着。之后的厌世,也和他的母亲去世,他完全失去了人生方向有很大的关系。
“大男人怎么这么婆婆妈妈的?”墨岘举棋不定的时候,冯思定已经抽出了长剑,这可是把墨岘吓了一跳。但下一刻,冯思定已经将长剑当做飞镖一般掷了出去,那剑钉在了对面一间房子的横梁上,入目三寸,且还摇晃了两下。
“来吧。”冯思定朝着墨岘招招手,“最好一掌大重点,多打两掌也好。”
“啊?”墨岘完全混乱了。
冯思定又笑了笑,听到墨岘的声音,他更确定这是个初出江湖的“小孩子”了:“我这些日子累得厉害,正好得你帮忙,可以歇歇。”
墨岘想到了那个白衫青年,虽然他只看到了开头,但显然,那个人十成十是个当代的富二代。眼前这人若是和他同流合污,那当然过得fēng_liú快活,可显然这两个人性格并不相同,可想而知他有多难过了。
“我……我会在你胸腹各印一掌,腹部那一掌只会断你两根肋骨,但却不会伤害到脏器。胸口那一掌,我会滞留些内力在膻中穴中,你会有一阵感觉内息不稳,胸闷气短。骨伤自然要好好将养,不过那内力,你就算放着不管,最多两个月也就不要自愈了。”
“噗!”这些冯思定干脆笑出声来了,没见过打人还要告诉人怎么治的,“好,都好~”
墨岘有点郁闷,这怎么听着像是对孩子说话呢?
不过从离开厢房到现在,他杂七杂八的已经不知道耽误了多少时间了,自然是不能再耽误下去了。于是墨岘回忆着看过的那些武侠影视中演员的动作,朝着冯思定一拱手:“得罪了。”
随即不待冯思定再回答,已经欺身而上,啪啪两掌印在了冯思定的胸腹之上。冯思定身形一顿,立刻软倒了下去。
墨岘却没像对其他人那样,随他直愣愣的倒在地上,而是转身扶着已经失去意识的人,安稳的把他放在了地上。刚要走时,墨岘却又犹豫了一下,拿出一瓶阵痛理气的伤药塞进了冯思定的腰带里,最后才重新朝着离山之路而去。
剩下的路上,墨岘倒再没遇上什么的麻烦,安安稳稳下到半山腰,此时已经临近天明,墨岘便朝路旁一转,离开了下山的山路,一路走进了山中的密林。
墨岘在“小事”上傻,但是在大事上却并不呆。
不管截云派的众人再没用,现在也一定发现七师兄被劫走,客人(冯思定)被打伤了。很可能追兵就在他屁股后头,而且他们也必定以为七师兄有伤,救走他的人会就近找城镇好让他治伤疗养,再不济也会弄辆马车,带着他逃跑。
墨岘要是直愣愣的冲下山去,那可真是自找死路了。
所以干脆他从这山中走,现在这年月,可不是现代那个植被全部被严重破坏的年代,便是州府甚至都城这些大城市,出了城走上不到半个时辰,便能看见成片成片的林子。莫说是寻常百姓,便是江湖人物,也不敢轻易跑如林中。
否则便是能够豺狼虎豹,但毒虫毒蛇也能要了他们的命。
可是墨岘不同,虽然偏科严重,但他也勉强算是个大夫,自己便能为七师兄治伤。且他的武功高明,豺狼虎豹自然是不怕的。这么多年随鬼医住在深山之中,他自然也有一手应付毒虫毒蛇的拿手好戏。甚至蜈蚣蝎子,也都是他的盘中美食。
所以带着七师兄绕道林中,他自然是不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