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37号的笑声很不自然，而且刚笑了两声便又赶紧收声，似乎连笑一笑都会让她生出畏惧。

杨津还记得林雨的叮嘱，再加上他也不想让37号对他生疑生厌，于是主动岔开话题，问起了属性点的事。

但这个问题也让37号有些为难，只告诉杨津，均衡这个天赋确实是因为四种属性点完全一致才出现的，但她不能说出属性点的意义是什么，更不能指导他如何强化属性点。

——其实这样的回答就已经说明很多事了。

杨津暗暗想道。

这时候，37号却像好奇一般又提起了那只兔子，问道：“那个……博物厅的管理员……只是把你们从博物厅里撵出来了？”

“是啊，怎么了？”杨津微微一怔，心想，难道撵出来还不够？还“只是”撵出来？

“没什么。”37号像是松了口气，接着就话音一转，“其实史莱姆不仅仅是按形态划分的，还有成熟型和成长型两种，前者的初始战斗力更强，但后者的发展潜力更大，你不如定制一个成长型的，好好培养一下，即使以后去了内城也能在更高级别的游戏场里派上用场——你会进入内城吧？”

“当然。”杨津点头，但马上就问道，“如果我去了内城，还是由你负责吗？”

“不，进入内城的人类是由e先生亲自负责的。”37号无奈地回答。

“那我还能和你联系吗？”杨津用惋惜的语气问道。

“唔……倒也不是不可以，就是……”37号又为难起来。

“要是不方便就算了。反正我才刚来，就算去内城也是很久以后的事。”杨津再次中止了话题，“咱们还是先说眼下——嗯，就按你说的，定制一个成长型的史莱姆好了！”

“我还是先让你看一眼样品吧！”37号将一个史莱姆的3d影像投影到杨津面前。

它的样子让杨津想起了蓝莓果冻，只是多了一双又大又圆的眼睛，身体也是圆溜溜的，配上那种略带一点紫的青色，实在是既诡异又可爱。

杨津的嘴角却有些抽搐。他喜欢充满诡异感的东西，但对可爱这种属性却是敬谢不敏，他预想中的史莱姆应该是更邪恶更扭曲、时时刻刻处于蠕动状态让人头皮发麻的那种，而不是眼前这种卡通玩具一样的小可爱。

但看过史莱姆的能力和属性，杨津最终还是选择了接受，支付了500点的订制费用，让37号把它培育出来。

十分钟后，一个拳头大小的蓝色果冻从培育仓里跳了出来，嗖地一下蹦到杨津头上，让他终于按捺不住地变了脸色。

“不能给它改个模样吗？”杨津恼火地将史莱姆从头上抓了下来。

“这只是它的日常状态，战斗的时候就会变威风了。”37号的语气很像是恶作剧得逞。

“让我看看。”杨津把史莱姆扔到地上。

这只史莱姆倒是比大恶魔听话，杨津刚一下令，它的身体就开始变大，转眼间就大得可以把杨津的身体都包裹进去。但它也因此变得更加透明，表层之内的部分空荡荡的，像极了一戳即破的气球。

杨津心随意动，抬起手指，狠狠地戳了上去。

只听“啪”地一声脆响，史莱姆真的破了，大气球瞬间炸成了小碎片，飞向四面八方。

杨津顿时满头黑线，但还没想好是否抱怨，他就发现那些碎片已经融成了水滴，一个个就像水池里的蝌蚪，飞快地朝着同一个位置游动，不一会儿就又黏糊到了一起，恢复成了一团蓝莓果冻。

又过了一会儿，两只圆溜溜的大眼睛也从果冻体的上半部分冒了出来，很是无辜地看着杨津，仿佛在控诉他刚刚做过的恶行。

“史莱姆最厉害的能力就是自愈，可以省掉一大笔复活用的生存点。”37号说道。

杨津扯了扯嘴角，不想对这玩意发表任何评论。

把史莱姆交给杨津之后，37号还送了杨津一个小型培养间。说是培养间，但模样却是戒指，和存储器异曲同工，只是功能没那么多，说白了就是在戒指里嵌入一个可以供契约生物容身的小空间，而且具有喂养和治疗的功能，只是喂养用的食物、治疗用的药物都得由主人自行补充。

杨津把史莱姆收了进去，随口问道：“这东西可不可以装人？”

“培养间只能容纳无机生物，无法装载包括人类在内的有机生物。”37号答道。

杨津不由一愣。在他的认知里，所有生物都是由碳元素构成的有机物，而无机生物只是一个概念，地球上只存在无机物而不存在无机生物。

但杨津虽然没少看书，也算是博闻广记，目的却是为了吸引女人而不是研究学问，眼下也生不出刨根问底的兴趣，问明了培养间的用途后就准备告辞离开。

见他转身，37号却突然发问：“你……喜欢这里吗？”

杨津一愣，下意识地抬头，接着就记起自己是看不到37号的，但他并没有马上回答，揣摩了一下37号的心思，反问道：“你想听真话吗？”

“……是的。”

“不喜欢。”杨津答道，然后不等37号有所反应就又补充了一句，“不过，凡事都是靠比较的，如果和我原来生活的世界相比，我倒是更喜欢这里。”

“为什么？”

“自由。”

“我以为这里最缺少的就是自由。”37号的声音充满疑惑。

“要看从什么角度去想。”杨津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