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毁灭的不是宏观的世界，而是微观的，某一个人的。他不知道那个人是谁，但是无所谓了。只要一个一个的找，一个一个的毁灭，总有一天他能够找到一个玩具，一个让他心满意足的玩具，这就够了。

“这和忍者大师的理念相冲突！”亨利手中一个翻滚躲开了安桑的暗器，手中的长剑却在安桑前进的路上设下埋伏，不过被躲过了，“来帮我们吧，你的头脑会成为最宝贵的武器。忍者大师说……”抬头看着安桑。

“你死了。”安桑看着被软绵绵的匕首撞击的亨利，有些不满对方只让自己用仿真器材。虽然知道是因为他下手从来都是死手，而且托他头脑的福，因地制宜这点他玩的比谁都好，哪怕是他身体刚恢复的时候，哪怕是在在空挡的大厅，单人战从来没人在他手下走过五分钟。至于群战，基本都是全灭。

“忍者大师会给你最荣耀的位子。”亨利揉了揉自己的颈部，“你什么时候算到的？”

“一开始。”安桑瞅了一眼之前砸在匕首握柄上，导致匕首按照他预想轨迹飞击在亨利脖子上的碎片，晃了晃银色的丝线。

“忍者大师说了，你是他最骄傲的弟子。”亨利弯腰拾起地上的匕首，“我知道你有很多种方法，在一开始就置我于死地。就像你的名字一样，你很厉害。”

“所以？”一脸无所谓，“终于打算放我离开了？”

“囚o禁你的，从来不是我。”亨利摇了摇头，“你在惧怕外面的世界。比如雨果?斯特兰奇。”亨利从怀中套出一份报纸，扔在了安桑面前，“你在还惧怕他，就像是每次精神恐惧药剂，对你的伤害都都无法抑制。每一次的测试，你都无法通过。”

“你想要说什么呢？”安桑没有看那份报纸，只是认真的盯着亨利的脸，想要从他脸上看出些东西来，“因为我惧怕一个人，所以我就想要一辈子都窝藏在这个城堡里，不出去？因为我通不过考验？”声音平静。

“他是不会离开哥谭的，我向你保证！”亨利认真的看着眼前五官逐渐张开，比起一年前池子里更加俊朗的少年，“你从来不敢面对你内心的恐惧，或许你有办法短暂的克服它，可是你从来没有战胜它。”

“我还以为，你会用这个威胁我为你效力一辈子。”安桑才不相信这人是单纯的好心呢，“就像你以前做的那样，只要我不听话，就用药剂控制我，让我深陷恐惧之中不是么？”说起雨果博士，那是他挥之不去的噩梦。

“我只是在你之下，发现了更有潜力的人。”亨利笑着朝着安桑伸出手，“过来！”

安桑迈开脚步，走到了亨利面前，然后单膝下跪低下了头，完全看不出刚才的叛逆叫嚣。动作熟练，就一如他过去一年做的一样：“师傅。”

“你看，就好像他是你的噩梦一样，我也是你的噩梦。”亨利笑了伸手摸着安桑的脑袋，“忍者大师，是永恒的，我的孩子！只要你还活着，我就在你的身边……”话还没说完，巨大的爆炸声将他的话吞没。

亨利抬手朝着门的方向走去，却感受到身后一阵风声，再回头望去时，大厅里空空荡荡。不意外的笑了笑，亨利弯腰捡起了地上的报纸，走到了窗边。

看着不远的地方，一个黑色的影子逐渐远去，亨利笑了起来。将手里的报纸扔向了天空，低声的说道：“飞吧，让我看看你能飞多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