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节
(1/1)《但为君故之君归》 / 寒衣
众武林人士不知道步吟便是悠然,心下奇怪怎么靖王爷对君笑如此礼遇,他却一副冷冷淡淡的表情。
而和君笑有「暧昧」关系的林悠然上前:「王爷,属下参见。」
众人由此猜想,竟想到争风吃醋上去了,心中念头各异。
「笑,你瘦了……」步吟看着君笑,呆呆说道。
君笑道:「王爷,您和我是初见,您这话从何而来?」心道不过几日未见,哪里能有什么变化?这人装腔作势当真让人恶心。
倒是步吟当真憔悴不少,他受伤不轻又没好好将养,此刻要不是一股气撑着,可能早站不住了。只是君笑对他这张脸向来只有厌恶,之前看的又是悠然的面孔,也不管他憔悴与否。
步吟被他这话噎了下,他本是伸手去扶君笑,此刻手臂僵在半空,君笑却起身立在一旁,不多看他一眼。步吟只有讪讪收回手,退回主位上,竟然是一脸委屈状。
君笑听到站在身边的悠然低低道:「王爷竟然会露出这般表情……啊!他不会拿我的脸也这样吧?我一世英名啊!」
君笑侧眼看向悠然,余光看到步吟,两张面孔容貌与神情慢慢混合,然后分开。隐约中想着,原来最怜惜的那神情和最恨的那张脸,是可以合而为一的。
心中一痛,君笑便漏听了几句话,直到悠然低声喊他方才回过神来。
步吟脸色有几分难看,想到自己在他面前,他却不知在想谁,心里极是难受。君笑见他脸色铁青,忽然又想到当初从未见悠然变过脸色,当时没注意,现下想来自然是易容之故,于是微微苦笑:有些事情,心中不去想,就可以当作不存在吗?
「笑……呃,楚公子……」步吟冲口的称呼被君笑冷眼杀回,只好改口道,「我刚才介绍了一下我方情况,目前王军分为陆上海上,这半年来我训练了些水军,但水上无法和影军抗衡。尤其泗水堂也入了影门,他们占了水上优势。」
「王爷是北方人,这方面失利也没办法。」君笑道,「在下是南方人,尽管造船之类实在不会,但驾船还懂些。」
「水军之事急也急不来,我希望你们可以和我的侍卫们一起,将陆上的影军剿灭。」步吟道,「否则我们的水军还没练好,船就让他们弄沉了。」
君笑微一凝神便明白:大江临入海口几十里处极狭,两侧重山迭翠,煞是美丽──当然,若是埋伏了敌人,就不那么美丽了。
他点头,道:「那一带果实谷物丰富,现在是秋天,影军可以驻在山里不出来。我记得左岸弩山上有条大道,难道被炸毁了?」
「正是如此。」步吟道,「而且他们守在上面,根本没办法开路,只能用轻功走那小径。你既然是江南人,也该知道没有功夫的根本走不了那路。」
君笑自然知道,于是问道:「王爷,有弩山一带的沙盘吗?这场仗必须努力斟酌才成。」
步吟忙点头,招呼君笑向旁去了。悠然跟着,被步吟瞪回。
君笑跟着步吟一路走到议事营帐,回头看悠然、聂启之都没跟上来,停住脚步。
步吟一看他表情便知他心思,于是道:「悠然完全听从我的命令,而聂启之无领导之能,来也只是添乱而已。」
他说的也是,君笑不欲和他做纠缠,进了营帐,步吟对门外士兵嘱咐了几句,随即进去。
帐内更无他人,步吟几步走到君笑身前,便抱了下去。君笑先是愕然,随即大怒,手推出去打在步吟胸口,步吟「啊」一声叫出来,声音中尽是痛楚。
帐门忽地被推开,一黑衣人闯入帐中,帐内烛火明亮,映得他眉目清楚,竟是极俊相貌。君笑见他身形熟悉,略一思索,是那日所见的「影子」。他挡在步吟身前,对君笑怒目相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