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节
(1/2)《倾国太监》 / 令珑
墨钦目光一凛,冷冷盯在她身上。
她仰起脸,丝毫不退让地道:“她们固然是有疏漏,可秋公公是太监,理应向妾行跪礼。不过是多跪了一会儿,便兴师动众地处罚人,到底是妾不算是皇家的人,还是他身份不同不是服侍皇家的?”
墨钦听了她这一番话後,当即黑了脸。流霞宫的宫人全为丽嫔捏了一把汗,而丽嫔一脸倔强,跪在地上与皇帝对峙。
墨钦冷冽的目光在丽嫔脸上转了几转,冷笑道:“朕还不知道,朕竟有这样伶牙俐齿的嫔妃。难道你进宫时没人教过你如何与天子说话?这般没规矩,你是想辱君吗?”他後面一句话忽然提高了声音,冷酷的皇家威仪当头压下,丽嫔不由得抖了抖。
她以头触地,颤声道:“妾不敢。”
墨钦冷声道:“丽嫔失仪,对朕不尊,禁足一月……找人好好教她规矩!”说完後,一拂袍袖,转身离去。
“妾谨遵圣旨。”
面对他远去的背影,丽嫔身子一软,跪坐在地上。宫人忙上来搀扶。
她的掌事宫女忍不住劝道:“娘娘何苦为些许小事与圣上顶撞?惹恼了圣上,还是娘娘吃亏啊。”
丽嫔已後悔不该意气用事惹恼皇帝。可是她只要想到其他嫔妃的嘲笑,再看到秋宁那张祸水般的脸,便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只想把他狠狠踩在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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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国太监(三)刻骨仇
墨钦怒气冲冲地离了流霞宫,转头去转凤仪宫。他进门便对齐後发了一通火,责怪她疏於管教,齐家的表妹竟如此骄纵不知礼仪。
齐後早已知道刚才流霞宫之事,她淡淡地说皇帝既然已经罚丽嫔禁足,她自会在派人去好生教授规矩。然後,话锋一转,说皇帝要雨露均沾後宫才会宁和,何况如今皇帝无嗣,整日与阉人厮混,嫔妃如何心甘,她这皇後也无可奈何。
几句话顶得墨钦哑口无言,只气得跺了跺脚,拂袖而去。
墨钦今天被顶撞了两回,丽嫔可以罚,皇後却罚不了。一来她的话确实有理,挑不出错;二来齐後性情刚直人尽皆知,倒被奉为敢直谏的典范,颇有些威望。
这宫里敢如此与皇帝说话的,怕也只有皇後。墨钦郁闷地想。
当初娶她,既有要拉拢齐王支持自己的意思,也是看上她不同寻常女子的强硬。墨钦戎马出身,素来喜欢英武之人,娶妻也是挑有刚性的,唯独对秋宁,却是爱极他的温柔乖巧,算是一个例外。不过,正如皇後所说,自己似乎对他宠得过了……
墨钦去到妙音阁,见秋宁已醒转正靠坐床头由苏忠服侍著喝粥。
行过礼後,墨钦环顾房间问道:“御医可曾来过?”
秋宁忙对苏忠和长生使眼色,两人吞吞吐吐只是不答。
墨钦一眼瞥见三人的小动作,喝道:“说!”
苏忠诺诺道:“太医院说皇後有旨,御医本是替陛下、殿下们看诊的,不能坏了规矩……太监宫女自由司医看诊……”
秋宁忙道:“司医已来看过,并不打紧,吃两付药便是……”
墨钦没等他说完,一巴掌拍到案几上,粥碗跳了两跳,翻动著滚到地上。瓷碗落地即碎,清脆的声音在安静的房间中格外刺耳。
“这宫里到底谁是皇帝?给朕到太医院,绑也要绑个御医来!谁在抗旨,立地杖毙!”
墨钦身边的大太监忙领著人出去了。
苏忠、长生跪在地上、秋宁靠在床上,均不敢说话。墨钦面色铁青地在房间里踱步,锦缎摩擦的声音都染上了一股怒气。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专门替墨钦请脉的吴御医跟随太监小跑著来了。甫进屋便跪地请罪。
墨钦阴著脸道:“你倒是越发长进了。”
吴御医吓得冷汗涔涔,一个响头磕下去,道:“臣不敢!实在是皇後娘娘有懿旨……请陛下明鉴。”
墨钦不耐烦地挥挥手,指著秋宁道:“去替他看看。”
吴御医一骨碌爬起来,边擦冷汗边走过去替秋宁诊脉。
秋宁笑著道:“吴御医辛苦了。刚才司医来看过,说是累著了……”
吴御医本就悬著一颗心,诊脉的时候心还止不住地狂跳,听他在耳边轻言细语,觉得他的脉就是个虚脉。诊完脉,他又看了司医的药方,因为皇帝在旁边,他做出极其认真的模样添了两味补药,嘱咐秋宁要多休息。墨钦心不在焉地坐在一旁,像是在想什麽为难之事,双眉紧拧,面沈如水。
等众人向他请旨时,他只一摆手,话都懒得说一句。众人知趣地退出房门。苏忠顺手关上门,和长生两人守在外面。
墨钦一双眼若有所思地在秋宁脸上打转。
秋宁轻轻唤道:“钦郎……”
墨钦走到他面前,一手抬起他的下巴,仍是那种陌生审视的眼光。
秋宁心里打了个突,忙把他的手贴在脸颊上,轻轻蹭了蹭。
墨钦吁了口气,在他身边坐下,带了怜惜柔情道:“委屈你了。”
秋宁微笑道:“我并不觉得委屈。”
墨钦看他一脸诚挚,不像虚言,便道:“是朕思虑不周,冷落後宫,连累了你。”
秋宁道:“我本就是奴才,主子心情不好出出气,哪有连累之说。”
墨钦眸光一凝,寒声道:“你就是奴才也是朕的奴才,要出气,也是朕出气才对,哪轮到别人!”
秋宁靠在他肩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