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节

(2/2)狱锁骄龙 / 黑巫

差无几的弟兄们凑在一起,上下相差九岁,那根本就混不到一个圈子里。当锐侯爷圈子里的弟兄们相携斗猎吃花酒时,对方该和小屁孩子们一起在皇宫里扎灯笼放焰火,在妇人的照看下玩那群小孩子们的游戏。

可是当这么一个素来不被放在眼里的小屁孩子力气比他大,拳头比他硬,使尽了招式也打不过对方的时候,拓跋锐骄横跋扈的心简直象是在被凌迟!连连暴吼着,用尽全力攻击。而面对这样如狂风暴雨般的攻势,对方竟然全不抵挡,完全以相同的攻势来对抗,其内含的轻蔑无视,更加让人愤恨不已!拓跋锐狠狠地咬牙,就不信你那小身板儿能比我强!

在两人激烈的战斗波及下,四周的树木七凌八落,锐侯爷那匹马也早已经远远跑开,打了大半个时辰之后,精疲力竭的拓跋锐再也爬不起来,趴在地上儿狼狈地气喘连连,恶狠狠地盯着对方若无其事地擦净唇边的血,站起身来,一步步向自己走来,终于忍不住破口大骂:“x你妈的傻逼小瘪七、龟孙王八蛋、........” 一串串长长的脏话从侯爷嘴里倾泄而出,并不比市井小民更文雅尊贵几分。

拓跋野苍白冷漠的脸色毫无变化,狠狠一脚踩住他的后背,强劲的内息灌注,拓跋锐一口气没上来,“噗”地又喷出一口鲜血,却再也骂不出一声。踩着他的背,拓跋野弯腰伸手将他的皮甲扯开。皮甲不象铁甲套在身上那么复杂,只是个褡裢形式,护住前胸后背,两侧有皮绳系住,腰上用皮带绑住,穿戴方便,被扒下来也很方便。

将扒下来的皮甲扔到一边,拓跋野走过去拎起被扔在那儿的长鞭。慢慢转过身来,狠狠一鞭抽在锐侯爷的身上。长鞭带起一蓬血肉,剧烈的疼痛让拓跋锐忍不住“啊”地惨叫一声,用尽身体的余力翻滚向一边,又惊又怒:“你敢打我!”

拓跋野目如寒星:“打的就是你!”第二鞭毫不留情又狠狠抽在锐侯爷身上,待他惨叫着翻滚稍停,才道:“怎么你打得别人,别人打不得你么?”第三鞭带着风声再次落下,全身颤抖的拓跋锐避无可避,这一次却连翻滚的力气都没了,惨叫一声,却无力出声辩驳,更遑论叫骂出气了。

锐侯爷的品性行径,拓跋野早有耳闻,黑衣卫往来谍报中常有这位暴虐的小侯爷无故伤人的记录。一手掌管黑衣卫的拓跋静幽当然也知道,但一来并非大事,二来看得出拓跋静心在费尽心思的管束,所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假做不知。拓跋野虽然位封王爷,比拓跋锐高一级,但二人只是堂兄弟,并无上下管束的权力和资格。可这次拓跋锐的暴行在眼前发生,却不能不出手制止。严格来说,尽管拓跋野爵位比对方高,官职品秩比对方高,但甫入军营,从军职上来论,远远低于对方,仅仅是个小兵。这一次完全当得上以下犯上,冒犯上官,按军纪,是要领罚二十军棍的。可就算挨军棍,也得给这厮足够的教训!

在锐侯爷断断续续的叫骂声中,拓跋野足足抽了四十鞭方才停手。拓跋锐早已衣衫破碎,鲜血淋漓。等到拓跋野收了鞭子,蹲在锐侯爷面前的时候,锐侯爷除了吐着血沫子喘粗气,已经什么也说不出了。曲起手肘支在自己的膝关节上,长鞭松松地团了几圈拿在手里,用鞭把儿轻轻拍打着锐侯爷的脸,盯着他愤恨喷火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拓跋锐,今天这顿打给爷记住了。以后再让爷知道你小子无故伤人,爷还打你,只不过下次不会再找这么僻静的地方抽你,爷会当着所有人的面,揍得你趴地上求饶!”

说罢拿来他的皮甲,帮他胡乱套在身上,又把他的战马牵来,单手挟着他翻身上马,象来时一样,将他圈在怀里,打马回战场。

一路上拓跋锐疼得咬着牙说不出一个字,只能心里愤愤地咒骂对方。等到了战场,拓跋锐才终于积攒了力气能摆脱对方的扶持勉强自己坐正在马上。待他的护卫们围上来,拓跋野纵身下马,毫无惧意地直视着锐侯爷羞愤的目光。冷然说道:“我自会去王爷座前领罚,但也请锐堂兄记得我说过的话!”

拓跋锐愤愤地“哼”了一声,咬咬牙说了一声:“你等着!”打马而去。护卫们看看拓跋野,看看拓跋锐,相互间交换着惊疑的目光,不敢多说一个字,拨转马头,纵马直追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