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节

(1/1)彼岸父子 / 凌未陌


13、无忧 ...

未央宫正殿。辰时。

无忧坐于案后,信手翻着奏折,看不出所想。

阶下,明寒水躬身进言:“国主,前不久,临安的萦渊山庄已经......于离国怕是......”无忧平静道:“无妨。”

明寒水道:“国主有所不知。据探子回报,萦渊将水运盐业转手卖于地方之后,不逾数日,渊国便下了明令,将盐业水运收归朝廷。下臣以为,萦渊与渊国有勾通之嫌。”

无忧轻怔:“此话怎讲?”

明寒水轻道:“若如下臣猜测,萦渊先是以重金卖出所属产业,渊国再以非常手段收回。一方面,削弱地方暗势力,充实国库;另一方面,也将盐业水运收归中央,巩固统治。如此,渊国下一步便是这天下。炎国,离国,便是首当其冲。”

无忧轻眯了眸子,抬眸看了明寒水一眼,暗思:父皇自是好手段。不过,明寒水么?我倒是当真走了眼。无忧合了手中的奏折,不置可否。

明寒水道:“若真如下臣推测,离国自该早作打算。只不知当初国主为何会与萦渊合作,国主手上可是有萦渊不敢背叛的因由?姓言的若是......”

“放肆!”凌末打断明寒水的话。朝堂之上,一片静谧。

无忧轻蹙了眉,似是不悦,浅望凌末一眼,道:“无妨。无忧以为,明司徒所言甚是。不过,无忧尚有些不解,还望明司徒解惑。”

明寒水躬身低首道:“下臣不敢。”

无忧轻言:“何谓早作打算?”明寒水轻道:“结连炎国,由临安北上,向西,直取洛阳。”无忧冷笑,果然。当是蓄谋已久,路线都选好了呢。

视见无忧用意不明的笑,明寒水拜下道:“国主,下臣绝无二心。”

我自是知你绝无二心,是一心想灭掉渊国罢了。

无忧道:“明司徒请起。明家世代效忠离国,祖上又多为朝中重臣。无忧怎会猜忌离国肱骨?!至于结盟,亦不是不可。这件事,便交由卿家去做,无忧,坐等事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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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国。焚炎宫。

司景炎与无忧分宾主坐定。

司景炎笑道:“久闻国主才德兼备,医毒双绝,却不知亦是英雄少年。当真是让人艳羡。离国有主如此,必是社稷之福。”

无忧轻笑:“君上谬赞,无忧不过少年。先主有心,是无忧之幸。”

寒暄到此而止。无忧轻道:“君上今日请无忧到此,是答应无忧的条件了?”司景炎道:“若国主执意如此,景炎亦不好坚持。”

无忧轻笑:“如此甚好。有君上鼎力之助,攻陷洛阳,定是指日可待。”司景炎挥手,一侧的侍从奉过纸笔。无忧挑眉望着司景炎

13、无忧 ...

,不置一词。

司景炎道:“非是景炎不信国主,但两国邦交,毕竟不是虚言。请国主勿怪。”

无忧展开盟约道:“这是自然。”轻浸砚墨,书上姓名。

司景炎浅望一眼道:“想来传闻不假,离国的规矩倒是少见。”无忧望着纸上未干的“无忧”二字,轻道:“不过是谨记当日亡国之耻、复国之艰。无忧未敢忘......”

司景炎视见无忧眸中深切的哀痛,与侍者相视一笑,道:“国主不必过分忧心。这次定要渊国付出代价。”无忧背转过身子,假意拭泪。

明寒水,莫怪无忧心狠。

于今大事已成,无忧便再留你不得。

不过是,人心不足蛇吞象......权势,名利,地位,人生于世,便避不开的苦劫。处心积虑汲汲营营,明日之后,又是谁家天下?!

许一世繁华又如何?

纵是盛世,也抵不过荼毒生灵的罪孽。

觊觎天下,到头来还不是身死国灭,落得个惨淡收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