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节
(1/1)《江湖春意录》 / 素衣唤酒
沈琼华几乎是手忙脚乱地推着温言,明明温言说的平淡,他出口的语声里却不觉带了几分讨饶,“我、我总有几日会说些疯话,都是胡言,你忘了吧。我们说些正经事。”
“事关生死,不是正经事?”
沈琼华挣扎半晌,终是脱了力似的任温言揽着,叹了一声道,“罢了。之前的事我们一人一次,就此扯平。此次当是我欠着你,欠你一次。”
“什么一人一次?”
“我说自己是毒门人,算是骗了你一次,我虽是唬别人的,可谁让你听着了呢。你说自己是富贵人家的公子,自然是骗了人。”
“我没说过。”
“什么?”
“我从未说自己出身贵家,是你自己笃定了。”
沈琼华将两人初识至今统统回忆了个遍,悻悻然,“那我欠你两次。”
温言听得有趣,正要问他怎么还,怀里的人忽地笑了起来。
“想着什么了这么开心。”
“你曾说自己是倾慕扬州软红,要倚翠偎红去,是不是骗人的?”
温言瞧着这人面上欣欣,软声道,“自然是了。”
“那我可就只欠一次了,温公子。”
轻风明月,薄雾空濛,开得正是极致的春花也比不上眼前人的欢欢笑颜。
温言心间柔软一片,醺然若醉,可涓滴未沾,怎么倒是醉了?
温言摩挲着那人姣红唇形,继而捉着他的下颌,轻轻亲了下去。
沈琼华一下子心如鼓擂,睁大了眼睛看着,明月照映下的温言轻阖着眼,黑睫密密,动心动情。
这模样瞬地便刻在了沈琼华的心尖尖上。
吻罢,温言瞧着沈琼华笑言,“这便算还了。”
“这这,这便还了?”
温言颔首,停了停,又问道,“你,可喜欢?”
沈琼华呆呆看着他,“什么?什么喜欢?喜欢你么,自然是喜欢的。”
温言复又亲了亲,“这个,可喜欢?”
沈琼华定定看着他,温言此时尤为耐得住性子,一心等着,直看着温言一点点笑起来,欣欣然然的样子,毫不羞怯,“喜欢!”
温言也跟着笑了笑,暖暖的指尖沿着沈琼华的额侧抚到唇角,稳稳道,“以后少在外人面前笑成这样。”
沈琼华笑得欢欣,“好!”
温言看着这笑容,怔了一瞬,算了,笑便笑,他想怎样便怎样吧。
两人春意浓浓地回了客栈,于门边见着了幽幽盯着他们两个的祝归时。
“你们今日……”
温言淡声道,“天晚了,歇着吧。”
沈琼华跟在一旁,眸眼晶亮笑意盎然,善心善意地接道,“对,明日我们要赶路,早些歇着。怀遥睡下了?”
“闹了通脾气,睡了。”
“为什么与你闹脾气,你惹着他了?”
祝归时瞪他一眼,“几时说是我惹了他了?”
“除了你,谁要去惹一个小孩子。”
祝归时无从辩驳,想着呛上几句,亦是不知谓何,有温言在旁,又不可与这人过招,正急急郁郁间忽听沈琼华问他:“怎么你们回得这般快?明明是我与温言先行离开的。”
“我与钟怀遥又不要临风赏花漫谈风月,自是回得快些。天这样晚了,快歇着。”
祝归时不等两人回话便转身悠悠然然回了客间——身心欢畅,想来是可一夜安眠了。
沈琼华由着这话忆起方才夜光花影中的那一痕亲吻,心里甜蜜愉悦,早没了先前被祝归时与钟怀遥揶揄时的怯与嗔。
“到底是年轻,情暖正酣,行止劳顿、前路莫测便都不放在心上了。”
阴阴冷冷的调子——夏侯昭最是见不得别人间的浓情蜜意。
沈琼华看也不看二楼回廊间冷嘲着两人的夏侯昭,只顾着攥住温言的袖口催他进客间。温言只当他是因了温澈的缘故不愿见毒门的人,依着沈琼华拉扯的力道进了去。
夏侯昭带的人林林总总分了住房,只余了三房客间给温言等人,祝归时与钟怀遥各要了一间。此时良夜,温言与沈琼华自是要同居一屋了。
回廊间的夏侯昭紧紧抓着木质栏杆,尽力平稳着心绪。如今不比往日,他这身体经不得什么怒火烦气,更枉提催动真气。夏侯昭休整洁净的十指几近掐陷进木质纹理中,语意恨恨地喃道,“凌云棋,你真是、真是好本事!”
作者有话要说:
好想写渣攻啊,我要控制我几记,嗯,控制……
第14章 第 14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