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节
(1/1)《帝与幸臣》 / 太子长琴
过了许久,才将双颊绯红的洛浮夕从怀里放开。跟之前一样,将洛浮夕抱在腿上,毫不避嫌的一起看卷子。却对刚刚他的这一句话,没有任何的表示。
洛浮夕看不透,墨夜是否又将自己的话听进去。不好再说什么,安静的坐在他腿上。隔了许久也不见墨夜说话,两个人的气氛微微有点异样,他明明感到墨夜的呼吸变得浓重,似乎在极力压制住自己的情感一般。
“帝君……”不由从嘴巴里跳出这两个子,话出了嘴巴,自己也不知道要叫他做什么。
“嗯?”
好在洛浮夕不至于脑子一时半会儿转不过来,随口道:“帝君看了一下午卷子了,不知有什么评价?臣……也想学习我朝试子的文采。”
墨夜听完,却禁不住的笑起来,洛浮夕不明白怎么了,想自己也没说什么好笑的话。
临了,墨夜看着洛浮夕道:“你学这些试子?呵呵,他们不见得比你懂多少。”
这句到似乎是出自肺腑,一下也噎得洛浮夕说不出话来,“……怎么会呢。帝君都看完了?”
“恩,除了那王通赋和范白宣的。”
其他十八人的卷子居然都看完了,洛浮夕再一看,那原来干净的卷子最后,都被批注了红字,大概是墨夜的看法。
墨夜道:“这十八名试子,倒是有些才学,不过,之前我朝都是点前二十名入殿应试,朕到觉得这个祖制得改改,二十名太少,我天朝才子众多,哪里就是这二十人为翘楚?朕要废了这个制度,将名额扩大到一百人。”
“那么多?”洛浮夕想,这二十比一百,可是活活高了五倍数。
“一百人,朕都觉得少了,殿试可以按今日作为参考,先是笔试,后是口试,可口试之人,选其中最高的二十名。”
洛浮夕点点头,墨夜爱才如此,重视文仕,他倒是觉得意外的。再看那十八人的题目,也没有多么的别出心裁,据说是跟之前历朝的殿试题目相似,无非从四书五经里选择一处文章,要这些人谈出处,典论,看法,结合时政畅所欲言。洛浮夕扫过几眼,不算太难,但也不容易。自那些人的样子看,这题没有绕出大框框。
将十八人的卷子整理好,堆在一边,墨夜打开了最后两个人的卷子,似乎是特别优待,居然放在最后看,第一份便是范白宣的。
而后墨夜将身上的洛浮夕放下来道:“替朕把对面书架第一排右面的那两卷纸拿来。”
洛浮夕取了纸,交给墨夜,那两卷纸上面写满了字,打开一看,居然一份是范白宣的,另一份是王通赋的。范白宣的纸上,敲了一个红印,上面是【解元】两字,而另一个,则写了一个数字【二十一】。正是去年乡试两人答过的考卷!墨夜居然能在一夜之间,将这两份卷子翻找出来,速度之快不能不叫人惊讶。
墨夜对着洛浮夕道:“今日让你办的事,他们都有什么反应?”
那洛浮夕微微一笑,低头在墨夜耳边低语道:“……一切都正如帝君所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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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昨晚,在帝君要洛浮夕【殿前试会元】后,便和他一起,演了一出戏。
墨夜道:“赌坊言辞凿凿,说王通赋必是会元,可见里面有考官泄露了消息,不管这事是否与陈阁老有关,但看他一副急于上书保举王通赋,又说了一通情理后,不怀疑都不行。这是其一,最多不过一个走漏朝廷消息,设局开赌的罪名,还不至于威慑这帮老家伙们。——其二,历代科举弊案,都有风闻,这次也不例外,朕已经听到有人议论,说这次有人泄了考题。如此一来,明日朕亲自出题,倒是能叫跟会元候选排名第一的王通赋显了形了……”
“帝君如何知道,这王通赋就一定是有问题,而不是范白宣呢?”
“呵呵,”墨夜得意一笑,指了指洛浮夕:“所以说你,还不谙这为官之道。你道是那些人,催着朕下个定论,点王通赋为会元是出自什么心理?——朕越是默不作声,慢慢来,有人便越是按不住性子,想快点把事情了解,他们怕这一拖,便有机会和时间让朕发现蛛丝马迹,或者也害怕朕已经在背后着手彻查这事。所以陈阁老和他那一派的人,便急急上书,一说是祖制,又说是要安定民心。而赵阁老却只字不提,你说这两个人,谁心里有鬼呢?”
“所以帝君就故意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让其中一派人露了狐狸尾巴?”洛浮夕恍然大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