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洛阳。

东方不败朱佑樘等人下榻在洛阳分舵。

正值夜晚，洛阳分舵的舵主张闻之在日月神教旗下酒楼‘四方楼’设宴，宴请东方不败、桑三娘、王诚等几位长老，还有化名为杨莲亭的朱佑樘。

雅间里，东方不败坐在上座，朱佑樘落座在东方不败的左手边，紧接着是桑三娘、王诚等长老，而洛阳分舵的管事们全都坐在东方不败的右手旁的位置。

分舵舵主张闻之看着东方不败身边的朱佑樘，敛下眸中深思，站起身来对着东方不败说：

“今日得见教主属下心中甚喜，只盼望教主能满饮此杯。”

东方不败抬指拿起侍女满好的酒杯，望向张闻之笑道：

“张舵主一直负责洛阳的教务，其间辛劳吾自明白。”说完仰首倾酒入喉。

张闻之听到东方不败的话越发恭敬，忙道：“教主夸赞，属下愧不敢当。”说完将杯中清酒一饮而尽。

“小菜一桌，薄酒几坛，只盼望教主和各位长老们不要嫌弃才好。”张闻之喝完手中酒后亲自为东方不败续上杯，又走下一步要为朱佑樘满酒。

“属下想，这位便是近日宗教新上任的总管杨莲亭杨总管吧？”张闻之口中的话虽然带有疑问，但他眼中却没有疑惑。

“之前便听崖上的兄弟们言，新任的杨总管面若冠玉潇洒倜傥，今日一见果然气质非凡。”

朱佑樘见到张闻之要为他满酒忙站起身来，薄唇微挑向张闻之拱手：“舵主谬赞了，这酒当是晚辈敬你才对。”

朱佑樘并未拿总管的身份压人，而是以晚辈自居让张闻之心中生出些好感，张闻之正要说什么却听见一旁的东方不败淡淡道：

“你身为吾日月神教的总管，受的起这杯酒。”这话是对朱佑樘说的。

张闻之点头：“是的，当时属下敬你才对。”

这次朱佑樘不再推辞，大大方方的受了张闻之的敬酒，喝完后，向身旁的桑三娘一伸胳膊对张闻之道：“请。”微笑着看张闻之带着属下向其他长老们敬酒。

众人杯光壶影、觥筹交错、推杯换盏、酒酣耳热，气氛渐渐的热络起来。

朱佑樘被教中的长老联合着分舵的管事们灌了不少酒，一时酒意上头，红了脸颊，连带着眼神都有些迷离。

四方楼建在洛水旁，东方不败他们所在的雅间中建有坐廊可以观看外面洛水的水景。

一个人拎了一壶酒坐在雅间的坐廊上，浅酌低唱：“①惆怅阶前红牡丹，晚来只有两枝残。明朝风起应吹尽，夜惜衰红把火看。长安水，洛阳花，一朝看尽人世雪·······”

东方不败站在窗边，一侧脸便能看到朱佑樘，他听到朱佑樘的歌声皱起眉来，走近朱佑樘问道：

“以你的年华似乎不该是伤感今后年华老去的时候。”

朱佑樘伏在栏杆上闭眼低低的笑：

“是啊，是不该。”说完身子慢慢自栏杆边慢慢滑落，眼看要摔在地上，东方不败一挥袖却将朱佑樘带回了他的怀里。

东方不败拥紧怀中的朱佑樘，朱佑樘紧闭双目，侧脸在灯火的掩映下恍惚迷离，东方不败眸中难掩复杂，将视线转向外面的洛水。

洛水上舟舫往来，歌声不断，洛阳自古都是繁华地，从来不缺风花雪月，好似永远不会寂寞，好似，一直在寂寞。

朱佑樘躺在东方不败的怀里，闻着东方不败身上的熏香缓缓合上迷离的双眼，陷入了沉睡。

“师傅·····师傅···”是谁在耳边叫他？

作者有话要说：

①选自白居易的诗。

第12章 第十二章

“师傅······师傅·······那日一别，谁料竟是数千年！”是谁在耳边唤他？声声凄清。

“锦绣衣裳白玉楼，最繁华时最忧愁，而今一旦全抛却，与君同做少年游······师傅，你可还记得献的摸样？”声声呜咽，字字泣血。

梦里，箫声呜咽，头顶一轮圆月明亮，月光清冷，水边大石上似坐有一个身着青衣，以白纱蒙面的婀娜身影在轻拨水面。

水光清亮，灼了他的双眼。

朱佑樘心头犹如刺进一把匕首，掏心般的疼痛，猛的惊醒坐起身来。

手掌抚上额头，闭上眼遮下眼中的憔悴。

灯光昏黄，不知何时洛水边停了歌舞声陷入了一片安宁之中，扭头看向窗外，月光清冷明亮，一如梦中。

在床上呆坐许久，朱佑樘准备下床，却听见东方不败低沉略微有些沙哑的声音：

“可是要用茶？”

朱佑樘心中一惊，随即定下心来，看向声音的来处。只见东方不败手中拿着书卷披了一件外袍躺在外间的卧榻上正看向他，眼波深邃，神情淡然。

朱佑樘心中大骇，东方不败在这里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