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节

(1/2)恐怖游戏[快穿GL] / 颜昭晗


苏箬没有说话,她在想着苏笠,心里十分难受。

“我的姐姐已经死了,自杀的。”苏箬说,她不知道为什么要把这话讲给几乎称得上是陌生人、连中文都说得不是非常利索的石川沙罗,她想她大概只是想跟别人谈论点什么,当她在心里默默地想着苏笠时,简直都要疯掉。

“我的妹妹也死了。”石川沙罗说,神情瞬间又变得冰冷。

苏箬觉得这事真的没什么可攀比的,于是两人沉默地走回女主人的鬼宅。一整天,宅子里的气氛都十分压抑,毕竟少了两个人,每个人都有可能遭逢未知的厄运。大叔也不去钓鱼了,娜娜也没有在村子里乱晃,石川沙罗坐在客厅的地板上,活像在去定。

一直到傍晚快给女主人送饭的时候,房子莫名其妙起火了。

火是从二层着起来的,其实烧得并不是很大,只有滚滚浓烟从那个糊着窗纸的窗子里冒出来,青白的窗纸早就被熏黑了。但木制的房屋着火是很危险的事情,而苏箬觉得更危险的是那个女主人,又杀人又放火的,到底是什么人啊?屋子里的人都惊慌失措跑到院子里,苏箬也跟着他们凑热闹,仰头望着失火的房间。

真奇怪,都失火了,也不见所谓的女主人下楼,难道女主人吃香灰吃成了残疾人?那几个大叔倒是积极地在院子里到处找盆碗之类的容器,边用日语嚷嚷着“哈压库”,准备冲上楼去救火。

然而在他们将要付诸实践的时候,却统统停住手中的动作,愣在那里。苏箬看见,石川沙罗一手拿着签筒,一手握着刀,向这边快步走过来,神色冰冷严肃如常。

苏箬明白,要抽签决定谁上楼去救火——如果不是石川沙罗拿着签筒,她一定能笑得躺在地上,这也太扯了吧?她从来没发现石川沙罗这么有黑色幽默的气质。

当苏箬抽了一根签之后,她彻底笑不出来了,她抽到了红签。

第35章 樱花鬼咒(4-6)

苏箬一边往看着手中木签底部涂红的颜色时,一边在想自己是究竟哪里作死了。

其实红签握在手里的感觉和那些黑签也没什么不同,都是木头迟钝却温润的手感……苏箬胡思乱想着,她侧头看了娜娜一眼,娜娜在躲避着她的目光,她装着很认真地观察二层那扇窗子里滚滚涌出的浓烟形状,随后又表情有些痛苦地闭上眼睛,没有明火的浓烟映得她的脸色异常奇怪,有些像《雪国》中叶子临死前的模样。

苏箬觉得心里凉了一半。她从娜娜的神情能看出来,她上二楼救火是凶多吉少,而且娜娜似乎渴望着苏箬的不幸,所以她现在表演着不认识苏箬的样子,演得还挺像。

石川沙罗望着苏箬,神情严肃地对她点点头,仿佛在催促她赶紧上楼。她的目光冷得像藏着无数根冰针,寻不到半点暖意,苏箬甚至怀疑刚才用那样温柔和气的语调同她谈论的石川沙罗是另外一个人。她轻不可闻地叹息一声,接过身旁大叔递过来的一个盛满水的木盆,向屋子里走去。

她和石川沙罗擦肩而过时,石川沙罗低低地用中文叫她的名字:“箬……”

苏箬停下脚步,等着石川沙罗说出下文。两个人站在那里,苏箬往前看着,绵延而去的樱花随风飘散,粉红的颜色却不带一点温度。石川沙罗的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有如樱花轻轻落在泥土上的声音:“对不起,但是快结束了。”

时间在一刹那间仿佛变得很慢,慢得如同树枝上缓缓飘落的樱花花瓣,秒速五厘米。九十年代那种带些世纪末颓废色彩的暗□□调霎时将苏箬包围,她侧过头去看石川沙罗的脸,觉得对方的侧脸非常美丽,然而这美丽中有些飘渺的意味。

石川沙罗为什么要向她道歉?为了苏箬手里握的那支红签吗?还有什么快结束了?这样永无止境轮回的日子?苏箬想问,却什么都说不出口。这个时候她又想起了姬遥莘,如果姬遥莘在这里,也许事情会有不同的发展。救火这种事情,应该拨打119,而不是像苏箬现在这样端着盆水傻x一样往楼上走。

所以说,她从来没有救过这么奇葩的火。

火势依然没有蔓延到楼下来,刚才又是抽签又是浮想磨蹭了那么长时间,都没有看见火苗变大,连明火都没有见到,这火难道是3d动画?苏箬上楼时将水盆放在了楼梯上,端着太沉了,而且她有种预感,楼上那股浓烟根本就不是失火所致——鬼知道怎么回事。她听见哪里的墙壁或是天花板传来什么东西快速爬过去的声音,在这座木制的、此刻空荡如也的房子里听得很清楚,是老鼠吗?

路过楼梯拐角处的神龛时,苏箬稍微一愣,泥塑的神像,只有身子,却没有头,神像脖颈处露着狰狞的断面,陶土的颜色竟也是樱花花瓣一样的鲜红。这破地方,真是哪里都能见到断头……

苏箬鼓起勇气,重重踏着楼梯跑到了二楼。

其实二楼也没有想象中那么恐怖,一条走廊,灰黄色的墙壁安装着几个壁灯(靠这房子里原来是有电的,苏箬暗想),虽然不甚明亮,但也照得走廊有几分温暖的气息,跟阴森之类的词语一点都搭不上边。墙壁的一侧有扇装饰十分文雅的推拉门,门上绘有意境颇美的山水图,那后面就是二楼唯一的房间——所谓女主人应该就住在那里了。

走廊里安静得像处于真空当中,没有火苗和浓烟,总而言之,这地方一点都不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