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节
(1/3)《佞臣》 / 白衣若雪
燕靖喝大了搂着顾清风不撒手:“他要送我回去。你,景卓你送他回去。”林景卓有些担心的看着他:“那王爷你……”燕靖哈哈大笑:“我,我没事,我还能骑马,我都不用坐轿,我没醉!对不对,姬老板!我要骑马!我不坐轿!”
姬情站在一边笑:“是是是,王爷没醉,王爷还能骑马!”燕靖也觉得自己没醉,要往他的马上骑,歪歪扭扭的,上了好几次都上不去,顾清风只好先骑了上去,再让林景卓把他扶上去,姬老板看着趴在顾清风身上的靖王摇头,她也没有想到靖王喝醉了这个样,跟她调查的那个人一点都不一样。
林景卓再次的嘱咐顾清风:“那你好好看着王爷,我先送萧王爷回去。”
顾清风把燕靖两个手拉到一起,拍了拍马脖子,燕靖的马很通人性,带着两个人顺着路往回走。
马不紧不慢的跑了一大会才出了夫子庙,这个时候的夫子庙已经没有多少人了,天寒地冻的,没有人愿意在街上挨冻,顾清风就使劲拍了下马,燕靖在他身上死沉死沉的,顾清风快要背不动他了。
谁料那匹马不听他的话,怎么拍都不快,唯恐他们家主人掉下来,顾清风骂了声:“真是个畜生。”
“谁是畜生?”顾清风想回头看看,燕靖不是喝醉了吗,怎么声音听起来这么清醒。燕靖原本松松垮垮的手臂一下子收紧了,顾清风被他一下子勒住了,话都说不出来,燕靖在他耳边低声问:“你刚才是骂我?”顾清风咳了声:“不是……不是,我是说这马,我怕王爷你冻着。”
燕靖从鼻子里哼了声:“他叫漠北,不是畜生!”顾清风喃喃低头:“是。”燕靖也不再理他,从他手里接过缰绳呵斥了声:“漠北跑。”
刚才那匹打着都不跑的马儿跟疯了一样跑了起来,顾清风没防备一下子撞燕靖身上,燕靖也没有把他推开,把他揽了揽继续跑,寒风夹着细碎的雪花全都灌倒了顾清风的脸上,顾清风眼睛都睁不开了,他有心想说慢点,可又不敢,他实在摸不清这个人到底发什么疯,他又为什么装醉,装疯卖傻给谁看呢?
顾清风也不知道跑了多久,也看不清是往哪儿跑的,他的五脏六腑都被颠移了位,燕靖猛的停下马时,顾清风再也忍不住从马上滑下来,蹲在路边的开始吐。
他吃的有点多,那一肚子的好饭一点都没剩,全都吐出来了,顾清风扶着树站了起来,燕靖把马上的水袋递给他,顾清风喝了一口差点吐出来,竟然是酒,比他今晚喝的那一口梅花雕烈多了,顾清风连呛了好几口才说出话来:“谢谢王爷。”
燕靖没说话,只是看着前面的墓碑,顾清风这才看清楚自己来了什么地方,这赫然是连毅的坟墓,顾清风后退了好几步,大半夜的来墓地,他真是疯了。
燕靖没疯也没醉,那一点酒根本不算什么,梅华雕连烧刀子的十分之一都没有,他就算把春花秋月楼里所有的存酒都喝了也未必会醉。燕靖在墓边坐了下来开始自言自语:“师傅,我来看你了。我对不起你,是我连累你了。”
顾清风看了看周围,确定他是跟死了的连毅说话,连毅竟然是他师傅?燕靖还在自言自语:“师傅,我真的想当皇帝,真的想把我们打下来的大梁朝掌握在手里。”顾清风被他这样胆大的话吓了一跳,他往四周看了看,幸好这里是墓地,没人来。
燕靖继续对着墓碑笑,那个样子有些渗人,今天是农历初九了,天上半轮月亮,照着地上的雪,让整个墓地格外的渗人,而燕靖说的话更渗人:“师傅,你教我忠君为国,我知道,可是师傅你不知道,如果皇上他要我死呢?我也束手待毙吗?”
没人接他的话,他纯粹是自言自语:“我不甘心,我也不会束手就毙,我也是他儿子,我凭什么不能当皇帝……皇上他设计逼死了你,借此削我的兵权,我不甘心。”
他这话一出,顾清风清冷冷的抖了下,他以为燕靖糊涂了呢,前半句想当皇帝,后半句却很清醒,顾清风不由的看了他一眼,他坐在墓地前一副痛苦的模样,顾清风抿了抿嘴,原来是这样,那个被燕靖下令封了的、不了了之的案子,原来有这样的内情。老皇帝为了削弱他儿子竟然挖洞,引自己儿子往里跳。呵,皇家的人还真是搞笑。
燕靖没把顾清风当威胁,继续对这墓碑笑,带着一点凄凉了:“他既然要怀疑我,我就让他怀疑好了,他给我设局,我就跳给他看。我要借着他的手逼我篡位!”顾清风看着他那张冰冷的脸飞快的低下了头,心里真的寒了。皇帝心狠,他这个儿子也不差,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燕靖把酒袋里的酒浇到了地上:“师傅,我敬你一杯。我决定了,不管以后会怎样,我都要去博一下,要不然我会不甘心的。师傅,我过几天就要回去了,等我策马回来的那一天,再来敬你。”顾清风偷偷的看了他一眼,陈相果然没有看错,他真的要谋反了,那他跟陈相目前应该是安全的,按照惯例皇子过了正月十五便要返回自己的封地,燕靖回去后怕是要准备谋反了,他要赶紧跟陈相说一声。
燕靖背对着他喊了他一声:“过来跪下。”顾清风看了他一眼跪下了:“下官给连将军拜年了,连将军你在那边走好。”燕靖也没有在意他说的话,他对着墓碑问他:“顾清风,我今天说的话你都听到了,你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