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节
(1/2)《皇帝难为》 / 石头与水
陆文沐被这份报刊气去半条命,就因为与南丰伯府同姓同族,陆将军府真是躺着中枪。
陆文沐正想问沈拙言底细,找沈拙言麻烦,翻开报刊,抬头四个大字,御笔。
明湛生怕别人不知他的大名,还在“皇家报刊”下面附了自己的名子——凤明湛。
若不是陆文沐现在差使顺风顺水,重获帝宠,又是驸马之身,他得怀疑明湛是不是想搞死陆家。
陆文沐十分有底气且十分无赖道,“韬哥是陛下的姐夫,我是陛下的妹夫,公主夫家声名不雅,于陛下是没有半点儿好处的。”
陆文韬看向陆文沐的眼,道,“我是想与沐弟商议,咱们是否要在早朝上奏姓沈的小子一本。”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可不是豪门作派,再说此事事关家族清白,怎好默认呢?
陆文沐道,“既然有皇上题名,想来这东西皇上是知道的?皇上亦好面子,早朝人多。不如下朝后私下求见,请皇上主持公道。”
当然,回家还得跟公主老婆说说,请老婆们再暗地里走走关系。
两人商议毕,准备起诉沈拙言胡说八道。
至于魏子尧,俩人很默契的没提。毕竟魏家是太皇太后的母族,那老太太是出了名的不说理只偏帮,要命的是辈份奇高,真恼火了给个没脸,纵然明湛也只有干受着,何况他们这两只小鱼小虾。
故此,魏子尧逃过一劫。
林永裳倒没把这当成回事儿。
世家在他眼里都是狗屁,何况外甥颇有他当年不畏权贵的御史风范,还着实赞了沈拙言几句。
沈拙言掏出五两银子给林永裳,“报刊卖了三十两,十两拿来吃酒,剩下二十两,我与魏子尧每人五两,剩下十两打赏奴才了,下次还得叫他们出来卖报刊呢。”
林永裳收下,笑,“来帝都,竟然也会赚银子了。”
“那是。”沈拙言皱着眉毛,“不过,估计陆家会找我麻烦。”
“怕他作甚,反下这是皇上点头才印的东西。”林永裳毫不担忧,明湛这样古怪强势的性情,定是有自己打算的。
沈拙言忍不住笑,“舅舅,皇上挺有意思的,半点儿不像舅舅说的那样。我们吃完饭,皇上还让店家免费送了我们一瓶酒。嗯,酒给魏子尧拿回去了。”
“你知道什么,伴君如伴虎。”林永裳道,“你有事多问皇上的意思,别自作主张。皇上可不是个简单的人。”
“虽然不简单,可我觉得皇上人品好。”
“请你吃顿饭就……”人品好啦?后四字林永裳没说,鄙视的瞟外甥一眼,“幸亏没做官,否则,做官也是个贪官。”
“做官有什么好的?”沈拙言道,“你做官是为陛下做事,我现在也是为陛下做事,说到底都一样,不过是你名头儿好听些罢了。”
林永裳敲他脑袋,“谁是你啊?嗯?好大的胆子。”
沈拙言躺在庭院的竹椅里,望着天空的无数星星,扭头对林永裳笑,“舅舅,我喜欢为陛下做事。”
林永裳不理他,沈拙言继续说,“虽然陛下不是我想像中的那样高大威猛高不可攀,可是更有人情味儿。”
有人情味儿的皇帝看着跪在地上的一姐夫一妹夫,挠一挠发痒的下巴,惆怅的看向窗外。
虽然过了许多年,明湛仍觉得这个年代的东西真是精致至极。木窗漆红,繁复的割成许多整齐规矩的格子,上面还有精美的雕花,再糊上窗纸,阳光进来时已经暗淡许多。再加上时至下午,纵然夏日,室内也并不如何明亮。
明湛的脸色看上去晦暗莫测。
明湛在发呆,望着光线中飞舞的尘埃,一时忘了叫陆文韬陆文沐起身。这俩人只得一直跪着,间或悄悄抬头观量帝王脸色,见帝王一脸高深,只好垂下头继续跪,心下颇是后悔忐忑。
许久,明湛打了个无声哈欠,方回过神,“陆文宣是冤枉么?”
陆文韬牙口死硬道,“臣弟虽时有荒唐,却并非胡作非为之辈,还请皇上明查。”
“朕又不是帝都府尹,更不是大理寺卿,既然冤枉,发到三司重审。自然可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明湛道。
陆文韬再也料不到明湛会有此言,忙道,“陛下,些许小事,何必搞的惊天动地。文宣的清白,在臣心中。几个文人的无赖笔锋,且随他去吧。臣等亦当有臣等的心胸。”
明湛点点头,“随便你们。打官司就去三司,三司过后,再有不服,可以与朕讲。”
阮文沐斟酌道,“皇上,官司倒是小事。这个沈拙言在报上乱书乱写且不说,还大说臣家与南丰伯府的事,实在是……”
“这要怪陆文宣,谁叫你们是同族,都是姓陆的。”明湛不客气道,“不要以为朕在宫里,就当朕是死的!一个姐夫,一个妹夫,看看陆文宣做的好事!丢人也是自找!你们还有脸来跟朕这儿告状!什么明月楼是奴才私下弄的,与主子不相干,放屁!”
“你们的把戏,朕一清二楚!真难为你们还想要脸!”明湛冷声道,“若陆文宣无辜,怕什么人查!若真有此事,你们只管去参照赵喜的结局!朕当日即有言在先,永宁侯家的亲戚这样办!有朝一日,你们谁犯了这样的事,照样如此办!”
“朕若今日看你们脸面轻轻放过,永宁侯问起,要朕如何回答?”
陆文韬陆文沐挨了顿臭骂,颜面全无,战战兢兢的告退。
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