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节

(1/2)嫡子身份——许一世盛世江山 / 南枝


赵致礼也不需要他们说,他几大步跨上前,就将季衡拽住了,季衡被他拽得一趔趄,他比赵致礼要矮一个头,被他拉着就很不好受,他回头狠狠瞪他,“你做什么,放手。”

赵致礼道,“你难道不是专门来这里找我的,怎么我说两句,你就要走?”

季衡冷声道,“谁会专门来找你,一个逃学又流连伎坊的人,你觉得我会专门来找。”

赵致礼拽着季衡要把他往旁边的一间隔间里拉,许七郎不会由着季衡被欺负,就要把季衡从赵致礼手里抢下来,“你把衡弟放开。”

赵致礼冷冷瞥了许七郎一眼,“你算什么东西,滚开。”

季衡本来还没有和赵致礼硬拼,此时直接抬手给了赵致礼一巴掌,赵致礼毫无防备,一巴掌打得他呆愣住了,那啪的一声,让水榭里的人也都震惊了一下。

赵致礼不可置信地看着季衡,“你好样的,总是这样忤逆我。”

季衡说,“世子,你所说的,什么是忤逆,你能让我用这个词吗。”

赵致礼沉着脸没有说话,许七郎刚才被赵致礼那一句话伤到了,虽然他的确是没有赵致礼的身份高贵,但是,他也绝对不是可以任由人随意鄙薄的人。

季衡对他的维护,让他心生感动,又让他觉得自己没用。

赵致礼沉默了一瞬后,将季衡放开了,他怔怔站在那里,目光渐渐幽深起来,然后才突然说道,“君卿,你来,我有话和你说。”

情势转变太快,季衡的适应力倒是强的,其他人则完全想不到赵致礼脾气这么难以揣测,时好时坏,不好捉摸。

赵致礼转身从水榭的另一边走了,他似乎笃定季衡会跟上他。

季衡在沉吟了一瞬后,才对许七郎说,“在这里等我。”

人就跟了上去,许七郎想拉住他,手伸出去,又收了回来。

这样迟疑的动作,本是不该属于一向意气风发又骄傲爽快的许七郎的,但是在赵致礼跟前,他发现自己的确是低了一头,这矮下去的身份,让他迟疑了,他的心也沉了下去。

他眼看着季衡跟上赵致礼,从水榭的门口一闪而过,隔扇挡住了他的身形。

当发现自己很无能为力的时候,许七郎发现自己就再没法像以前那么没心没肺地开心了。

在季衡跟前,他在很多时候,都是没有办法充当他的保护者的。

许七郎垂着头发起呆来,张诩走到他的身边,安慰他说,“七郎,别担心,衡弟既然同赵世子同窗过几年,想来不会有什么事。”

许七郎没有应他,而是看向邵归,道,“邵大哥,你明明知道衡弟同赵世子相识,怎么之前没听你说在这里的是赵世子。”

邵归知道这里的一群人都不是等闲之辈,大家不问不是不明白,而是不想问,他也并不含糊,直接给各位道歉,说,“我的确知道衡弟同季庸相识,季庸最近一直流连在此,根本不回家,被抓回去,也是在家里发脾气打骂人,他家里已经拿他没办法了,我看不下去,就承了这个活,说找办法劝劝他,但他哪里听我劝,我之前听他说起季侍郎家的公子,倒是语带亲切,就想也许季衡的话会管用,但是又实在不好上季家去请季衡,这才想了这个主意,让子阐请季衡来这里。各位,打搅了大家的雅兴,都是小弟的错,之后我请大家三顿酒,怎么样。”

张诩之前是在江南读书,到京城来时间并不长,但是他也早懂了京城贵公子圈里的规则,他赶紧说道,“衡弟同世子是同窗,想来能够帮上忙,他也是乐意的。”

许七郎一直还觉得张诩是个不错的人,此时则在心里不以为然了,不过他一想也对张诩成了这样的人并不觉得奇怪,张诩只是一个清客家的公子,即使他父亲非常受季大人的敬重,也改不了他的身份,但是他却能够和这一众家世不错的公子哥在一起交朋友,性格不圆滑根本就不可能。

张诩这么说了,薛乾和袁廷砚更是和稀泥的,也表示并不在意,反而关心起赵世子同郡主的婚事来。

许七郎心里对今日这场践行宴厌烦极了,但也忍住了烦躁,被邵归招待着在椅子上坐下来。

赵致礼不在,邵归就履行了主人的职责,叫来了戏班班主,问是否准备妥当,就让开场唱起《牡丹亭》里最有名的几则戏来。

他点了戏,又问许七郎,“七郎你是从江南来的,定然是更喜欢南戏的吧。”

许七郎不大想搭理他,但是富贵人家子弟的礼仪让他还是妥帖地回道,“家里更喜欢听南戏,但是来了这里,也有听京戏。”

邵归说,“我是更喜欢听南戏的,韵味更足。”

季衡跟着赵致礼出了水榭,赵致礼一个劲往前走,他也只好一路跟着,走过了花木繁盛之地,前面突然出现了一个大池塘,池塘里种着荷花,荷花已经盛开,荷香扑鼻,在池塘上,一座木制凉亭伫立,凉亭上面挽着竹制帘子,赵致礼走进了亭子里去,季衡也只好跟了进去。

这座凉亭四面透风,视野开阔,周围没法藏人,倒是一个谈私密话的地方。

赵致礼自己在凳子上坐下了,又对季衡说,“你也坐吧。”

季衡慢慢走过去,在凳子上坐了,赵致礼就从桌子上提了茶壶自己倒茶,季衡看他一系列动作,觉得这个牡丹园,倒有些像赵致礼自己家了一样。

季衡说,“你有什么话就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