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节

(1/2)朕没有疯[快穿] / 青骨逆


“将军,还是早些回去歇息吧!您昨夜受的箭伤也需仔细瞧一下,末将这就去将军医叫来。”

说话的是副将张欣,打小就听从过军的祖父讲过宣武军势如破竹的事迹,对宣武军崇拜的五体投地,定国大将军用兵犹如神助,短短三年就从广云一直打到封国腹地,更是加深了他对陈乂的崇拜。

其他军士也都纷纷附和,劝他回房休息。

陈乂抬手按了按伤口早已不再流血的右肩,眉峰隐隐一蹙,感觉的确是太过疲累了。也便不再推辞,回到房间仰头一倒,沉沉睡了过去。

醒来,军医已将他肩头的伤口处理罢,面色凝重的跪在床前。

“怎么了?”军中纪律虽然严明,但从没有这套跪来跪去的毛病,陈乂奇怪了一声,起身给自己倒水喝。

军医面露难色,身体发抖。

陈乂喝道:“说话!”

“将军,”军医悲怆地动了动嘴皮,“您……”

军医的话音落罢,只听一声脆响,陈乂手中的茶杯在地上炸裂,茶渍溅了陈乂一身。片刻,他才凝神回转过来,弯腰将碎片一块块地捡起来。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不必与别人说。”

“将军!”

陈乂怒目一瞪:“要么死,要么闭嘴,懂吗?!”

军医走后,陈乂捏着手中碎瓷片,一运内力,尖锐的瓷片顷刻化成齑粉从手心一点点流失。他闭了闭眼,反而呵地笑了:“秦致远啊秦致远,这回可真让你给咒准了。”

孟岩城破后一个月。

靳雨青方才躺下,突然一双手将他从榻上携了出去。闻到身后那股风尘仆仆的沙尘血腥之气,他便知道来者何人了,转身反拥了回去。

陈乂却是一句话都没有同他说,沉默片刻,按下他的脑袋就贪婪地亲了过来。月色正好,庭中无人,靳雨青一件中衣挂在肘间,诚实地回应着对方的渴望,也抒发着太久无法相见的思念。

“什么时候回来?孟岩城已破,封国已有意投降,这仗没必要再打下去了……”靳雨青半启朱唇,眼角飞红。他已与三年前不同了,少年之气已完全蜕变成挺拔之姿。

陈乂专注地凝视着他,忽而低头一吻他的眼角,只是抱着他倚靠在庭廊中,看了一晚上的月亮。然后天不亮去了趟丞相府,连句告别都没有就离开了都城。

皇城之中的帝王只知晓定国大将军撕毁了封国的降书,继续挥师南下。

等到睿王都已经长成了一个十足英气的少年,考校学问无一不精。陈乂竟是再也没有回来过,传回都城的只有一条接一条大快人心的喜讯。

南伐大军已经连破卫城三座,直逼封国国都!

面对案上累若小山的军报,靳雨青却越来越不安。他都快不记得上次见陈乂,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

“上次陈将军回来,是平宁三年,定国将军大破封国孟岩城之后。”书鱼提醒道。

靳雨青侧了侧眼,书鱼立刻闭上了嘴。

展开由前线暗卫传回来的密信,又不过是同样的六个字——“将军一切安好”。

皇帝瞥起嘴角,黑睫垂落,刷出眼底的一片阴晦的阴影。寂静无风的殿中,窗影蓦然一闪,书鱼一个激灵不禁退了两步,不可置信地窥视着斜倚在案前的青年。

他侍奉靳雨青这么多年,从小皇子到九五之尊的帝王,却平生第一次从这位惯常笑盈满面的青年身上,感受到了浓浓的杀气。

帝王殿中寒气森森,只见靳雨青从袖中掏出另一份密信。

展开,撕得粉碎。

然后拔剑而起!

书鱼落后皇帝三两步,将案上的残纸碎片匆匆扫了一眼,将所见的文字在脑海中排列拼凑,霎时大骇!脸上表情变幻精彩纷呈,最后惊惶无措地去追已经走远了的皇帝。

“陛下、陛下!”

此刻晌午过后,正是太傅教睿王读书的时间。

书鱼一路阻拦,他知道皇帝要去哪,却也明白此刻不能让皇帝去,否则极有可能发生血溅宫墙的惨事。可他更知道对于陛下来说,远在封国前线的定国大将军意味着什么。

“将军将死,暗卫叛,丞相知之。”

书鱼一下陷入了两难之中……毕竟这碎纸片上拼凑出的内容,足够丞相遭上一回大劫难。劝,对皇帝来说不公平;不劝,对丞相来说亦不妥。

满朝文武,谁不知晓丞相那一颗为国为君的拳拳之心。

书鱼犹豫间,靳雨青已经一脚踹开了云麓宫的殿门,长剑的凛冽寒光径直投在殿内人的脸上。

睿王一惊:“皇兄?”

秦致远见他盛怒竟是丝毫不作惊讶,反而一脸平和地对睿王道,“王爷,今日就到此吧。”

睿王也知大事不妙,打量了一下眼下形势,不敢多问地带着自己的人离开了云麓宫。

将将放下兵书,秦致远就被猛地一把提起了领子。靳雨青还未说话,丞相已经开口了:“陛下即便是要杀了臣,事实也不会有丝毫改变。”

秦致远的态度更是落实了密信中所言,他竟一点掩饰狡辩都没有!靳雨青当场控制不住,提剑抵上丞相的颈侧,手背上青筋暴起:“你欺君犯上,朕就不能杀你吗?!”

丞相颈上已经渗出了鲜红的血液,浸湿了素净的衣领。

靳雨青手腕一颤,剑锋更往他颈内嵌了几分,“两年前你就知道了是不是!”

“是。”秦致远大方的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