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摄影？”沈元原愣了愣，问，“那为什么来这里面试？”

“因为买不起相机。”以及他想在这里蹭一份盒饭。

“14号沈元原请进入面试厅。请15号简源准备。”

“14号沈元原请进入面试厅。请15号简源准备。”

被点到名字的沈元原给简源留下一句“待会见”就匆匆地抓了抓头发跑进了面试厅。简源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心想等一下面试结束后让沈元原请他吃晚饭吧，如果可以的话他还可以顺便蹭下睡觉的地方。

沈元原没到三分钟就灰头土脸地从面试厅里出来了。

等一下，这被刷下来的速度也太快了吧。

顿时感到惶恐不安的简源硬着头皮进了面试厅，进门的时候还差点被绊一跤。

“简源？”其中一个戴墨镜的面试官挑了挑眉，对几乎摔进门的少年说，“你还是第一个敢在面试炮灰时穿成这样的人。”

☆、第三对西皮x1

“不用紧张，先随便回答我们几个问题。”墨镜右边的短发女人亲切地笑了笑，示意简源放轻松一点，“我是laue。你可以说说你对你想扮演的角色的看法吗？”

“炮，炮灰？”简源回答完才发现哪里不对，连忙纠正道，“是个存在感很低的没有特别突出性格的少年，出场一般都是为了衬托主角高大的形象。”

一般来说普通的炮灰都是这个性格，只有少部分主要一点的炮灰是狂拽不酷装门为了和主角撕逼出现的。但他刚刚观察了一下门外要面试的人，大部分都长得清秀软萌，一看就是扮演校园电影中普通炮灰的脸。简源偷偷打量了一下几个面试官的神情，确认他们没有特别的反应后，才松了一口气。

“那简先生是因为什才来我们剧组面试的？”桌上摆着写着“hasu”名片的面试官推了推脸上的眼镜，微微点了下头后问，“之前是否了解过我们剧组拍摄的特点？”

……因为什么当然是因为钱，而且他根本就不知道这个剧组叫什么啊。

虽然心里这么想，简源表面上还是不动声色地沉思了一会，语气认真地回答道：“我希望能抓住一切机会锻炼自己的演技。没有名气就要抓住所有往上爬的机会，不管剧组需要的是什么角色，我都可以尝试。事实上我来之前没有做好充分的准备，并不是很了解剧组的拍摄特点。”

“然后呢？”墨镜挑了挑眉毛，让简源继续往下说。

“但我刚刚在一楼看了一段剧组拍摄的电影剪辑，以及贴在面试厅里的海报来看，剧组拍摄时喜欢运用长镜头吸引观众的视线，而且十分擅长利用明暗光线。唯一的缺点大概是画面制作太华丽，反而容易让观众忽视真正的剧情。”

……这一段只是他乱讲的。简源故作镇定地死盯着戴墨镜的男人的眼睛，表现出一副“我很真诚”的模样。

“简先生……”laue还想再问简源几个问题，却被墨镜伸手打断了。

“面试到此为止，你现在可以出去等通知了。”墨镜说完，冲简源笑了笑，然后又恢复了最开头冷淡的表情。但由于男人戴着墨镜的缘故，简源分不清男人的笑到底是善意还是在嘲讽。

但他连展示自己表演天赋的机会都没有，妥妥的是被刷下来了。简源想。

等简源走出面试厅后，男人才靠在椅背上轻轻地嗤笑了一声。

laue也不明白男人笑容里包含的意思，但作为助理只好硬着头皮问：“导演，刚刚那个人怎么样？我觉得他的回答勉强还过得去，长相也挺符合我们这个角色……”

她不知道导演的想法，就只好半褒半贬地评价了一下，然后安静地等待导演的指示。

“长相符合的人很多，坐在等待厅的百分之八十的人都符合要求。”hasu忍不住插了句嘴，瞄见导演没有阻止后又继续说，“刚刚的那个人在我看来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一个炮灰需要什么特殊的地方。”laue反驳道。

“至少我觉得他从来都没演过戏。”hasu懒得和女人吵嘴，推了推眼镜后就傲娇地把头转到了另一边。在他看来刚刚那个叫简源的人唯一的特殊之处就是敢穿着西装来面试炮灰，明明知道要扮演的是存在感低的人还死命的刷自己的存在感。

真·存在感低·简源知道有人觉得他在刷存在感后一定会留下感动的泪水。

“不是很有意思吗？我觉得他气质不错。”男人随手把脸上的墨镜摘下来后，笑着说，“我挺久没见过长成这样气质还可以是这样子的人了。”

所以这样这样子到底是什么啊。laue和hasu面无表情地看着导演一个人哈哈哈的笑了半分钟，还是没明白其中的笑点。

看见两个助理迷茫的表情，男人抬了抬眉，刚想开口就被自己的手机铃声打断了。

“西叶，今晚在五号街的四十八号餐厅见面。如果你有特殊安排，也请推辞后来见我，我只有今晚有时间。”电话那头像是未变声少年，声音雄雌莫辨，语气里却满是高傲和不屑。

男人靠在椅子上，慵懒地朝那头嗯了一声。

——————

这个世界上，谁把谁踩在脚下，都是不一定的事。

☆、第三对西皮x2

傍晚六点，五号街的四十八号餐厅。

“果然这次又要被刷下来了。”沈元原悲伤地把头埋在两臂之间，抽泣着对简源说，“他们问我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