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赌酒论剑 下
(1/2)《紫薇仙侣》 / 吉美巴林
段素英见季如峰也是一表人才,而且对爱子段素廉也曾出手相救,便道:“迷途知返,善莫大焉!来季少侠,我敬你一杯。”说完便斟酒敬上,季如峰举手便饮。
这时一旁的丹珠法王道:“你们这般敬酒,你一杯我一杯的,好生麻烦。我们习武之人呐,各个海量,这样喝法岂能痛快。”众人先是一愣,细想又觉得不无道理,莫鍴问道:“依法王之意,该怎样个喝法?”丹珠法王指着圆桌中央的一道红烧锦鱼道:“我们吐番亲友聚会时,既不敬酒也不劝酒,而是猜酒!你们瞧这鱼。”说完,手指在鱼盘尾端轻轻一点,整个鱼盘便飞快旋转起来。丹珠法王继续道:“这个猜酒嘛,里头还有个规则,头三尾四,指向谁便谁喝,鱼头所指者要喝三杯,而鱼尾所指者喝四杯。”
这时鱼盘停了下来,只见鱼头所指者是昭明帝段素英,而鱼尾所指者是仇雁南。章臣大喜,因为自己不胜酒力,三杯即倒,所以最怕喝酒。现在这鱼背朝着自己,就好像躲过一劫般,暗自高兴。谁知那丹珠法王又念道:“肚五背六!”章臣登时傻了眼,莫非自己要连喝六杯。
段素英身为一国之君,这鱼头所指,自然满心欢喜。段素廉连忙为父连斟三杯,他都一干而尽。仇雁南此时也已四杯下肚。鱼肚所指者为莫鍴,他身为丐帮帮主,平日里常和众长老及一干帮众聚酒,早已练至千杯不醉了,区区五杯何足挂齿,当下连倒五杯,豪饮一气。众人喝罢都把目光转向了章臣,看着这初入江湖的文弱书生,不禁想笑。
章臣虽然自知这六杯下肚,估计就不省人事了,但也不想扫了大伙兴致,更不愿在心爱的人面前失了面子,便伸手取杯,谁知边上的王允抢过杯子道:“这鱼背倒宽,你们看,我也有份,所以这酒我也喝得!”说完便一饮而尽,接着又是连饮五杯。众人一看,无不惊叹,真是巾帼不让须眉。
丹珠法王见状,心里不禁打起算盘,道:“好!痛快,我们再来!”说完又是朝着鱼盘一指,那锦鱼连忙陀螺似的急转,眼看它慢慢停歇,众人一瞧,各部位所指的竟然与第一局一模一样。段素英哈哈大笑,二话不说,连饮三杯。其余二人喝毕,轮到章臣喝时,王允仍是伸手抢过酒杯,逐一喝开。章臣惊道:“允儿,想不到你酒量过人,真叫我惭愧。”王允嫣然一笑,其实她酒量平平,只是那日听仇镜之前辈提起与父亲药王斗酒,那时药王运作经脉将酒精逼出体外,再运功使之受热蒸发。现在自己不过是依葫芦画瓢而已。丹珠法王见她连喝六杯面不改色,惊讶不已,料想她身为药王之女,定有过人之处。说道:“王姑娘果然乃女中豪杰,我看这酒杯太小,不过瘾,该换作大碗!”说完便吩咐酒保取来十余只大碗,数坛好酒。
莫鍴见这架势,顿时酒兴爆棚,撩起衣角准备大喝特喝,不醉不归了。段素英和仇雁南虽酒量不及他,但刚才区区数杯,只沾了底,也就不以为意。只有丹珠法王暗自窃笑,巴不得众人皆醉,唯他独醒。于是连忙催动鱼盘,只听咕咕咕……鱼盘停定,众人一瞧,各部位所指竟仍与之前一模一样。虽觉奇怪,但也没细想,便喝了起来。这碗和杯当然天差地别,相差数倍,斟满一碗起码也有半斤白酒。王允还是一如既往代章臣喝,一边喝着一边运作脉络,将酒精尽数逼出,化为酒气,顿时满屋酒香,芬芳扑鼻。众人只道这数坛好酒作怪,倒也没起疑心。
就这样,丹珠法王又接连施了三庄,这鱼盘各部位指向均如出一辙。段素英和仇雁南已喝下十余碗,微显醉意,都开始怀疑丹珠法王必使诈无疑,不然天下哪有这等巧事,连转六次,这锦鱼竟每次朝向都一样。再看看莫鍴,近三十大碗下肚,还是精神抖擞,刚上兴致,不禁暗自佩服。又看王允,那更是匪夷所思,这样一个美若天仙的弱女子,竟连喝三十余碗白酒还是面不改色,神态自若,莫非她事先偷偷服了解酒的丹药?
这时,丹珠法王又乐呵呵催动鱼盘,段素英见状,暗地里悄悄使出一阳指,轻柔得弹在了鱼盘之上。只见这鱼盘缓缓停下后,果然指位发生了变化,鱼头和鱼尾分别指向了段素廉和仇思雨,而鱼肚和鱼背则指向了丹珠法王和王允。丹珠法王略微迟疑,但很快又满心欢喜道:“也罢,贫僧酒戒早破,今天就舍命陪君子!来,喝!”说罢,连灌五碗,看那架势,哪里像是持过酒戒的人呐。
仇思雨看了看酒,又看了看父亲仇雁南,心里嘀咕:四碗酒下去自己立马就见周公咯。眼看段素廉连干三碗,然后满脸得意的看着自己,心里那真是不舒服,自己素来要强,王允姐姐都喝了三十余碗,我这四碗算什么,正待要喝,父亲仇雁南连忙夺过,一干而尽,道:“小女滴酒不沾,这酒,我这个做父亲的代喝!”紧接着又是连干三碗。王允仍是神态自若,从容淡定,连饮六碗,众人啧啧称奇。
人有失手,马有失蹄,丹珠法王误以为刚才一个不慎害得自己连灌五大碗,连忙气定神闲再施一局。段素英见刚才得手,连忙使出一阳指跟进。不巧被丹珠法王瞧见,怪不得会出现偏差。不仅如此,连对面的仇雁南也瞧出了端倪。只见鱼盘缓缓定住,头尾各指莫鍴和章臣,腹背则指向仇雁南和昭明帝。
莫鍴见上一局轮空,眼下又有三大碗可喝,连忙提坛灌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