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节

(2/2)然后就爱了 / viburnum

的,韩峻熹到这份儿上,是有点生气了,他不喜欢云一鹤这么冷静的模样,他宁可他骂他混蛋王八蛋有兽性没人性,也不愿意被那样讲。还补偿?所以他成了受害者了?成了被“死玻璃”强行推倒之后需要好好安抚的弱势群体了?这种似乎搞反了什么东西的感觉有如一种最残忍最狠毒的讥讽与嘲笑,戳到韩峻熹心口,以最怪异却也好像最顺理成章的方式,刺痛了他雄性的自尊心。

云一鹤默不作声,只是用安静面对他的质问,而无心多等的韩峻熹,则焦躁地抓了抓头发,几次欲言又止,直到一串小心翼翼的敲门声打破了彼此间尴尬到快要炸裂的气氛。

敲门的,是值班经理,乖乖听话跑去买了创可贴回来的他一如往常想开门进去,却没想到门是锁着的。

给他开门的,是韩峻熹,皱着眉头的男人见到他手里拿着的药店的塑料袋,只迟疑了半秒,就伸手接过,然后说你忙你的去吧,这儿我来。

门,又被关上了,再度锁好,韩峻熹打开塑料袋,把创可贴盒子掏出来,又打开盒子,撤出一片,撕掉一半底纸。

他低着头走过来,并不说话,只是仍旧紧紧皱着眉头,站到对方身后,看了看那让他不太敢看的伤口,接着抬起手来,小心谨慎,慢慢把创可贴覆在微凉的皮肤上。

云一鹤不知自己是不是太大胆,但他伸手过去,摸了一下对方的指尖。

而至于那男人触电一样,又或是躲避传染病源似的猛然躲开,接着不知是在焦虑他还是在焦虑自己地一咋舌,并最终大步走出他的办公室……

看着那消失在门外的背影,被丢在原处的云一鹤,指尖从刚刚被碰过的地方恨恨地撤回,扶着额角,只剩了苦笑着叹息的力气。

那天,是真的,真的,太糟糕了……

但若没有那一天,后来的一切是否就都不会发生了呢?

至少当时的他们,一无所知。

从大厅里穿过,从那些已经开始在喧闹厚重的音乐声中纵情享乐的人们当中穿过,没人能体察到他的悲欢的韩峻熹,头一次觉得焦躁到寂寞。

他当晚,是自己把车开回去的,他酒驾了,幸运的不知是没被抓到还是没撞死自己更没有牵连别人,他一路把车开到了父母那儿,停好,熄火,却久久不曾下车上楼。

他在车里过了将近一夜。

先是没法入睡,后是没法醒来,迷迷瞪瞪中辗转反侧,怪梦连连又似睡非睡,他直到彻底清醒,酒劲儿也没了,困劲儿也没了时,已经是凌晨四点。

全身发紧滚下车来,他舒展了一下筋骨,锁好车,回家去了。

那之后差不多二十天,他没收到云一鹤的任何消息,也没主动与之联系。

他想了好多,又反复告诉自己没什么可想的。他觉得事情大到捅破天,又觉得屁大的事儿他到底是在纠结什么。

他一点点劝解自己,一层层做好心理建设,感觉总算应该是可以坦然面对这件事,想要拿出点大男人的劲头来主动联络一下对方,好好谈谈,总得把这篇儿揭过去也好继续各自过日子时,却怎么都没想到,先一步被对方挑起了不得不马上好好谈谈的契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