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不管是为了祖训而慷慨赴死的民族，还是在一群殉道者中挣扎想让妹妹活下去的弱女子，是从小背负整个世界仇恨连带恨上整个世界最后被救赎的少年，还是一个在过去的时光中都没有一个目标而只能不断变强的海军。一场海难让他们聚在了一起，温德不知道他是否要结束这场战斗，但是他不想杀了梅希亚，没有什么理由，就是不想杀了梅希亚，虽然她是死是活跟他自己没有一点关系，至少，梅希亚不会死在他的手里。

但是，有些事情不是因为自己的不情愿就不会发生的。

所以，当温德看见梅希亚往嘴里塞了一片花瓣之后，眉头就一皱，他有种不好的预感。温德瞬间就出现在了梅希亚的面前，却见梅希亚露出一个他无比熟悉的笑容，这个笑容温德太熟悉了，他每天的梦里都是诺顿临死前向他展露的那个笑容，现在，这个笑容重现在了梅希亚的脸上。即使温德站在她的面前，温德却知道，这个笑容不是对他展露的。

梅希亚身体化作光斑，渐渐得飘散，温德伸出右手让一点光斑落在他的指尖，光斑一闪一闪，温德笑了。

这是艾斯的生平第一次与龙打架，也是他第一次打过的一场没有结果的战斗，因为对手没有被自己打败也没有出于它自身的意愿而认输，而是渐渐消失在了自己的面前。有时，事物毁灭的瞬间还是很美的，艾斯这样安慰自己。体型如山的巨龙全身都化作点点光斑，耀眼的光芒晃得艾斯眼睛生疼，就如同烟花会在它最美的时候凋谢一般，如漫天的星光炸裂，暖暖的光点瞬间就散落在岛上的各地，照亮了整座小岛。艾斯不由自主地伸出手托起一个光点，暖暖的，艾斯向温德看去，却恍惚了一下。

漫天的星光与斑驳的光点衬得白皙的少年柔化了眉眼，温德的长相很好，属于那种冷冽的美，但是此刻柔化了的面容让他精致的五官就突显出来，少年白色的大氅因为没有风而柔顺地披在身上，显得这如画的美景静谧而温馨，少年右手抬起，指尖还停留着一点光斑，专注而温柔的眼神盯着指尖，那一团暖暖的光点，缓缓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艾斯不知道这种感觉是什么，可能是今晚月色太好，现在这静谧的时刻是一生少有的吧。

温德右手一握，把光点抓在手中，然后又松开，零零碎碎的光芒散落在手掌上，随风而逝。

“出海吧。”温德出声打断了这美好的景色，“这个地方没什么值得留下的了。”

艾斯笑了笑，说：“等下，你看个这个是什么。”然后从地上捡起一个红色的珠子。这个珠子就像血一般的红，又带着火一般的炽热。温德看着这色泽如此之好的珠子，歪了歪头，然后一指地上，“那些都是吧？火龙死了之后就出现了。”

“诶？”艾斯走过去把所有的红珠子都捡了起来，发现这珠子足足有二十五个，“这是那头龙的遗物么？”

温德走了过来，拿了一个，左右看看，说：“这个给我吧，剩下的都给你，看着大小，回去给你穿一串项链带着，不过在这之前，要先把你这湖绿色的小夹克换下去。”

“为什么？”艾斯不解。

“红配绿你就不觉得别扭？”

温德到艾米莉身边的时候，缓缓说了一句，“上船吧，我带你出海，到你想去的地方。”

艾斯和温德站在甲板上，様起的水波划破星光，小船缓缓离开小岛，“你说这座岛叫什么名字啊？”艾斯手里捧着盛满红色珠子的帽子，看着布满光点的小岛。

“大概现在应该叫萤火岛了吧。”温德没有诚意地回答。

“还是不夜岛听起来霸气一点诶。”艾斯转身走进船舱，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我们没有记录指针，要怎么走啊？”

温德歪了歪头，“总会有办法的，慢慢走吧。”

就这样，这俩二货就什么指针都没准备的出海了，还顺手拐带了一个少女。

后半夜，艾斯和温德靠着船舱躺在甲板上喝酒，“温德，你后来和梅希亚说了什么啊？”

温德开了一桶酒，抱着酒桶就开始喝，艾斯见状，急忙要抢过来，“喂你，给我留点，我们就装了这么多酒，你不能都喝了！”温德放下酒桶，打了一个酒嗝，满足地一抹嘴，才回答艾斯的问题，“没什么啊，就是知道了梅希亚和火龙签订了主仆契约，要是梅希亚死了，火龙也不能活。”

艾斯把酒桶死死地护在怀里，皱眉问温德：“怎么回事啊？那这个什么什么族为什么要召唤神龙？要是奉这头龙为信仰，为什么要签订主仆契约？”

温德把手伸向艾斯抱着的酒桶，欲抢夺，未果，只好也抱住不撒手，我不喝你也别喝。“估计他们的目的是驱使那头火龙吧，所以才定下了必须要杀死非本族圣女的规矩，然后召唤火龙就会全部殉葬是假的，他们都是被梅希亚杀的。”

艾斯扯着温德的手，想要把酒桶抢救出来，“原来如此，是梅希亚杀了他们啊。可是为什么？”

“大概是为了救艾米莉吧，刚才我问她的时候，就用眼神示意她艾米莉已经醒了，她把所有的罪责都揽在了自己的身上。”温德誓死力争，任凭艾斯怎么掰，就是不撒手。

“为什么要把罪责都揽到自己身上？让艾米莉知道也可以啊？”

“你说，一个为了自己牺